第十章：赐婚

练武？！

夫妇二人有些惊讶于沈洛儿这个想法。二人相视一眼，放下筷子看她。

龙套【沈林氏】“怎么好端端想练武了？”

　　女儿家舞枪弄棒的，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好？

　　沈聚没说话，他兀自沉吟着。

　　沈洛儿想练武他是不会反对的，这对身体也是有一定好处，只是……如今怕是等不到找习武师父，再一道圣旨就会下来啊。

沈洛儿“练武也可以强身健体，而且日后要是一个人出远门，算不上以一敌十，那起码有点能自保的能力。”

　　这话倒也没错，但沈洛儿还是没把她的真正缘由说出来。

　　若是说她想一人仗剑走天涯，她爹娘怕是会炸。

　　沈林氏闻言愣了愣，也沉默了。

　　待嫁入宫门，别说出远门了，怕是连一个人出门的机会都没。

　　饭桌上陷入一场心思各异的沉默，沈洛儿见他二人不说话，还以为是不赞同。

　　她不会像幼时的玩伴森小姐那般凑到爹娘跟前抱着二人的胳膊撒娇，也不会像其他大家闺秀一言不合就掉泪。天生表达能力低下与情感麻木的沈洛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使他二人晓之以理。

　　在沈洛儿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冥思苦想时，丞相夫妇皱着眉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龙套【沈聚】“洛儿，我们且先不说练武的事，爹，有件事跟你说。”

　　沈聚又习惯性蹙起了眉，眉间的沟壑仿佛又深了些，神色有些凝重。

　　沈洛儿见他瞬间如此严肃，也先断了先前的冥思，见他神色凝重，心里竟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龙套【沈聚】“前日在朝堂之上，皇上下了圣旨……”

　　他顿了顿，抬眼看了下沈洛儿。沈洛儿微抿着唇，眸中透出些不安和疑惑。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沈聚侧过脸，语气尽是不忍：

龙套【沈聚】“给你和五皇子赐婚！”

　　“赐婚”二字将沈洛儿砸得脑袋嗡嗡响，她蓦然间睁大了眼，仿佛在听一个莫大的笑话。

沈洛儿“什么？赐……婚？”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可能呢？怎么就给她赐婚了呢？

　　她压根就没见过那五皇子，甚至连皇上都只在孩提时跟着母亲去看皇后见过一面，平时也遵循父亲教导低调行事……

　　她脑中混乱不堪，思绪已经渐渐错乱，理不清原因，找不到源头。

　　她忘了，“才女”这一头衔，就是她最高调的象征。

龙套【沈聚】“洛儿……你放心，爹明日就去求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

沈洛儿“不行！”

　　沈洛儿脑袋发昏，但在沈聚说到求皇上收回成命之时，下意识便否定了父亲这个想法。

　　她闭上眼吸了口气，酸涩的眼眶在闭上眼之后更添了一层刺激，睁开眼时不知是不是被刺激的，竟红了一圈。

沈洛儿“爹，不要去。”

　　沈聚愣了愣，在看到沈洛儿发红的眼眶以及眼底的坚定时，胸腔内的万千情绪骤然翻涌，似是有许多话，最终却只化成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怎么会不知道沈洛儿在想什么，他甚至比沈洛儿还清楚。

　　若是他去了，便是抗旨。

　　重则，是要人头落地的！

龙套【沈林氏】“为何就偏偏轮上了洛儿，以往宫里的宴会什么的洛儿就没去过，那五皇子怎么就偏偏选中了洛儿……”

　　沈林氏眼眶发红，眼底满是心疼，细长的手抚着沈洛儿的秀发。

龙套【沈聚】“只怕不是五皇子选的。”

　　此言一出，母女二人脸上顿显愕然。

　　五皇子是众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其原因是十多年前其生母秦妃心肠歹毒对皇后腹中的胎儿起了杀心，最终皇后小产，皇上下令彻查，终查到同样怀有身孕的秦妃身上。打入冷宫，于数九寒天诞下皇子，但因秦妃已让皇上寒了心，连带着儿子也不受宠。

　　当年的事宫里人的话大同小异，事实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但五皇子不受宠，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左相在朝中的权势如何，众人心知肚明。若是五皇子求皇上赐的婚，想必皇上不会轻易答应，反而会对五皇子生疑心。而五皇子怕也不会蠢到那般程度。

　　那这旨意，就只有是皇上决定的了。

　　可皇上图什么？

　　这样决定不就是把势力都送到五皇子那里去？或是借此削弱丞相的势力？

　　后者显然不可能，可前者的可能性着实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