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见，我的小公主

“晚晚，晚晚，你停下来，欧绾！”欧趴抓住欧绾的手腕，想让她停下来，可暴走的欧绾力气，比重伤的他要大的多，猛的拉扯，欧趴忍不住抽了口气。

欧绾的脚步瞬间僵住，回过头，又不敢看他，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欧趴有露出他那标志性温柔的笑容，而这次的他同样带着小心翼翼，看向欧绾的目光极尽温柔和小心，侧着身体，遮住出血的腹部，用胳膊盖住皮开肉绽的胸口。

淳羽呆愣在原地，连胳膊处的灵气外泄都无心顾忌。当欧趴向她攻击的时候，她真的没有想到对方是在引诱她出手。镰刀带动的黑暗攻击力，在遇到她的力量时，陡然转弯撞向了一侧的结界。

而她的攻击，直接刺穿了腹部，剑势未收，就被欧趴的镰刀，勾到手腕，带动着剑刃刺穿身体，镰刀在欧趴眼睛的位置堪堪停住。

那一刻欧趴眼里的不顾一切，和欧绾眼中的一模一样。她本以为让欧绾吸引众人目光，成为诡末的最可能人选，就能保下一个人无虑的童年。

可她错了，欧趴的天才是被迫成长，因为他夺走了妹妹的天赋机遇，欧趴患驶卷使耗竭症时的颓废，是无尽的自责和懊恼，抢走了妹妹的一切，却无法让自己的生命发挥任何光亮。

叠加上一个人的人生，欧趴一直活的非常的累，他必须让自己的人生更加耀眼，才对得起因为他失去一切的妹妹。如果欧绾是在压力下畸形生长，那欧趴就是在完美框架下，活成一个万分诡异的木偶，而在他成为诡末的那一天，控制木偶的线断了。

让一个背负所有，结果却让两个人活的更累，欧趴甚至没有抱怨的权力，因为他抢走了一个人的人生啊！

剑拔出飞溅的血液，溅到结界上，这个结界因为欧趴血液中的爆裂能量，而轰然倒塌化为灰烬，欧趴瞬间消失在原地，眼中的自由后的狂热，让淳羽心悸。

她到底毁了两个人的人生，而现在的欧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妹妹身前了，这是他的梦想，即使需要生命来点燃。

欧趴温柔的笑容，让欧绾渐渐放松身体，缓缓闭上了深渊般的黑瞳，手臂自然垂下，放松所有戒备。欧趴松了口气，看着妹妹满身的血，不可遏制的心疼起来，想要把妹妹拥入怀中。

张开双臂的瞬间，先进入怀中的是，妹妹的剑刃，睁开眼睛的妹妹，眼里没有任何清明，没有以往小心翼翼的依赖，没有了温柔的笑容，剩下的只有红色的杀戮，“杀光所有人。”

“二！”

她堕落了，成为了没有理智的杀戮机器。

我的晚晚，再也不会笑了，她甚至不会喊我哥哥，因为我的贪恋，她刚刚燃起的未来，没有了……

欧趴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只知道心里的疼痛，和脑中自责愧疚的叫嚣，让他残存的理智，随着妹妹的剑刃撕裂了。

猛的扑上剑刃，死死的抱住妹妹，她的身体没有了少女独有的体香，变得满是血腥味，带着血液的黏稠和尸体的冰冷，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身后的叫骂声，魔法挥动的声音，如同扰人的苍蝇没完没了，欧趴死死的按住，怀中剧烈挣扎的少女，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吐出一个字，“滚！”

空间内所有的恶鬼都爆体了，浓烈的黑色元素化为无数把死神镰刀，带动着地狱炙热的烈火，开始了无情的杀戮。

转过头，欧趴温柔的摸着，怀中如同野兽一般嘶吼的少女的头发，“你要杀光所有人，我就帮你杀光，我们什么都不管了。”

悲天悯人的我，愿意为了你，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化身修罗。

成佛因你，堕落为你。

你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唯一和我有同样心痛，可以互相取暖的最特别的人，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今日我们一起葬在这里，不去管什么救赎与杀戮，我和你一起去，你想要的安宁的地方。”吻上妹妹的额头，带着解脱的笑容，遗憾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一！”

对不起，这里不够美，不够干净。不过哥哥，会为了你烧毁这里，我们用火焰肃清了这里，你想要的，哥哥今日都给你。

“哥哥。”

明明是很小的声音，足以被人们的惨叫声，和火焰的燃烧声撕裂揉碎，可欧趴却清晰的听到了，这仿佛天使救赎礼的声音，“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放出体内的恶魔的。”

就像欧趴知道，身为诡末的妹妹，也有善良的一面一样。欧绾也知道，在哥哥温柔的层层伪装下，住着一个恶魔，会为她嘶吼的恶魔。

“我收回我以前的话。”眼前的视线模糊了，欧绾捂住欧趴的话，想快速说完，“放出你体内的恶魔吧！给所有囚禁你灵魂，折磨我精神的人，一点儿颜色瞧瞧。”

“但是，哥哥你要答应我，别真的迷失自己，你可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但不要伤害在乎你的人。你还有活下去的理由，比如萌学园的朋友，魔药室的研究，比如玛雅，又比如我们相约活下去的夕阳。”

“恭喜你，欧趴，你…自由了。”欧绾眼中的黑暗，有再次蔓延的趋势，欧绾一把推开欧趴，欧趴身后瞬间开启空间通道，而欧绾直接奔向了身后的悬崖。

带着我的分，活下去。

“对不起，妹妹，我做不到。”在坠落中的身体，落入熟悉的温度中，欧趴握住欧绾的手，强迫没有力气的她，刺穿他的胸膛，触碰他的心脏。

“欧绾，我以哥哥的名义，命令你在框架下活出别样的精彩，让我们共同活下去，去看夕阳。”

感受到属于自己心脏的跳动，欧绾获得了纯念的力量，因为欧趴已经被黑暗吞噬了，他温柔的笑着，推开了欧绾，一样的空间通道，她却没有力气再次撕裂了。

“再见，我的小公主。”

瞬间出现在萌学园的欧绾，直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