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唐山海从未感受过，原来通往审讯室的路会有一天会变得如此漫长，每走一步都如同凌迟。

审讯室外阴暗空旷的走廊，不知疲倦的散发着不详的腥气。刘二宝小跑着上前，打开了一间审讯室的门。

毕忠良率先走进去，沉声吩咐刘二宝，“把嫌犯带过来。”

刘二宝应声而去，唐山海则在毕忠良的示意下忐忑的坐到了一张桌前。毕忠良自己坐到唐山海对面，陈深吊儿郎当的坐到了侧面的位置，娴熟地为毕忠良点燃酒精灯，温上了黄酒。

几人坐定后，毕忠良没有任何缓冲立刻直视唐山海，颇具压迫性的问：“山海，你对这事怎么看？”

陈深瞥了一眼唐山海，只见后者竟如光风霁月一般坦荡的说：“二宝兄弟不是说嫌疑人招了吗？让他过来一问便知。”

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但却绝不是毕忠良想听到的回答。于是陈深笑起来，道：“老毕是想知道，唐队长跟柳美娜走得那么近，对她是内奸这事怎么看？”

唐山海恰到好处的一怔，紧接着以手抚额，愁容满面的回答：“处座，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毕忠良笑了笑，看着面前的搪瓷杯子反问道：“是吗？昨晚上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吗？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昨天下午，有人看到你开车离开了行动处，徐碧城是一个人坐黄包车回家的。你开车去了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你的车又去了哪里？”

说到这毕忠良停顿了一下，看着在自己一句句逼问下已经变得面色有点惨白的唐山海。他猛拍了下桌子，意图击溃对方最后的防线，“唐山海，你是非要我把嫌疑人带到你跟前，亲自指认你就是柳美娜的同伙吗？”

其实，从昨夜开始毕忠良就一直在怀疑唐山海。在他看来，柳美娜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女人，根本不可能有胆量自己盗取归零计划，除非受爱情挑唆。

而之后去柳美娜家勘察现场，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现场被褥凌乱，厨房的碗碟还没来得及收拾，显然是与柳美娜刚与一个男人春风一度。

但毕忠良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好另寻他法。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昨晚自己错失了一个直接给唐山海定罪的重要物证。

原来离开太过匆忙，唐山海误把柳美娜送给他的那条领带落在了柳美娜家的床下。陈深眼尖，忙转移毕忠良的视线趁机把这件能杀死唐山海的小东西，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而此时的唐山海的内心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就在此一举了。只听他不疾不徐地说：“处座，我知道之前关于我和柳美娜在处里有些风言风语，我也承认自己太年轻，见了漂亮女人就有点晕头。但我还不至于傻到被一个女人利用。”

　　毕忠良沉吟着，却是陈深紧跟着质问：“你确定是她在利用你吗？”

唐山海脸上显出不悦，“陈队长，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深摇了摇头，吊儿郎当地跷起一只脚来晃了两下道：“没什么意思，唐队长昨晚跟柳美娜一夜春宵的滋味，还不错吧？”

　　唐山海佯装愤怒，猛地拍桌子怒道：“什么一夜春宵？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深却突然捧腹大笑起来，笑的唐山海愣在原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