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要还俗？
一
澜瞳正在馆子里喝着酒，忽然没酒了大叫道：“小二，拿酒来，快点再拿酒来。”
“客官，你不能再喝了。”
澜瞳望着一旁的小二笑道：“怕我没钱吗？等着，你爷爷我有的是……。”说着在衣袖里翻转。
过了大半天什么也没翻出，澜瞳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趁没发现赶紧溜。
他对着小二笑了一会儿，趁其不注意，赶紧带着剑从窗户跳了出去。
店小二这才发现异样，斥道：“追，那个小子身上没钱……别让他跑了……”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站住，别跑……”
澜瞳想：［不跑，等着被抓呀，我可不傻。］
众人都看在眼里，都纷纷议论道：“看着人模狗样的，竟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仙门百家都如此堕落了吗？”
“ 唉，谁让那些仙士仗着降妖除魔欺压百姓，那架势可大着呢？”
“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别说了，你说这话不怕被灭口啊！”
“真希望有人能替我们做主。”
“又要变天了，快走吧，保命要紧。”
澜瞳与那些人玩了起来。“来抓我呀，我在这儿，来呀，快来呀……”他一直向后看着，没注意前面有人，撞了上去。——“啊，痛死我了，你没长…，嘶，我的屁股”［原来是个和尚，用他挡挡好了］
“跑啊，还以为有多大能耐。”那和尚还没反应过来，听那小厮又道：“刚才不是挺能跑吗，怎么不跑了。”
澜瞳看自己是狼狈不堪的样子，就躲到那和尚身后，装疯卖傻道：“不好玩，不玩了不玩了，和尚我们两个玩好不好呀”说着拽住那和尚的衣袖。
那个带头的小二道：“不玩了，好，那是不是该把酒钱算一算了。”
澜瞳装疯道：“什么酒钱，我不知道，和尚他们欺负我。”
“不知道是吧，给我打，打到他想起来为止。”
澜瞳整个人躲到那和尚腋下，大声叫道： “杀人啦，杀人了，和尚快救救我。”
“这位施主，何必与这样一个人计较。”
“他喝了我的酒不给钱，我不该要么，你让开，给我打。”
“ 啊……要死了，要死了。”澜瞳围着和尚转圈，那些人想要抓住他却被拦下了。
“他欠你们多少酒钱，我替他付。”
“十两。”
那和尚拿出十两银子给了他们，这才了结了此事。
“别躲着了，他们走了。”
澜瞳这才钻出来，整了整仪容道：“方才多谢大师了。”
“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不过是装疯，又不是真疯。”
澜瞳见那和尚要走，连忙拽住“你去哪儿。”
“ 放开，施主请自重。”说罢又向前走去。
澜瞳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甚。”
“我现在欠你十两银子，当然得跟着你了，不然你的钱就白打水漂了。”
“不必了，权当是我送与施主的见面礼，施主就别跟着了，就此告别。”说完行了一礼。
“不行，是我欠你钱，我自愿要跟着你的，你就不要拒绝了。”
觉寂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这一路澜瞳也没消停过，吵吵闹闹的。
二
“哎，大师，我叫澜瞳，狂澜的澜，瞳光的瞳，大师你呢？”
觉寂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不熟。”
“大师，聊聊呗，多聊聊不就熟了吗？”
“不想。”
觉寂道：“喂，和尚，我们要去哪啊！”
“……”
“大师， 天黑了，我们是不是要投奔客栈。”
觉寂不理会他，只身前往客栈。
“别不理人啊！”他看了看四周，［天黑的怎么这么快，喝，怪吓人的］再一看觉寂，早已不见了身影，他只好大步向前。
［这该死的和尚，溜的真快，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终于又看见他的背影。
澜瞳赶忙追上去，道：“大师，走挺快啊，我都追不上了。”
觉寂依旧不理会他，对客栈老伙计说道：“老施主，贫僧要两间房，麻烦老施主了。”
澜瞳纳闷为什么要两间房，一间不挺好的吗？
“我们是一起的，要一间。”之后就没有觉寂说话的空间，其实澜瞳将他强行拖上了二楼，进了屋才松开。
偏偏在这个时候 ，觉寂念起了佛经。
澜瞳瞧见他此时的模样，打趣道：“哈哈，大师，你就别念了，我们同为男子又不会发生什么事，要两间房不是浪费钱吗？”
觉寂不理会他，仍旧闭眼念叨着。
澜瞳躺在床上着实无聊，又有了坏主意，想要逗逗觉寂。
“嘿，和尚，戴着帽子不热吗，你不说话，我就摘了啊。”
“别……。”觉寂的话还未说完，帽早已落入澜瞳之手。
觉寂的长发瞬间散开，长发及腰，很是妖娆，澜瞳看待了
［他还是不是人，怎么生的如此美丽，如果是个姑娘就好了。］
澜瞳神游中听到有人要东西。
“施主，请把斗篷还我……。”
澜瞳这才回过神来，把手里的斗篷还给他。
“大师，少林寺还收藏发弟子的吗，居然有这等事，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呢。”
觉寂又迅速盘好落发，带好斗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施主这
般戏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若再这样，别怪贫僧不客气。”
澜瞳笑道：“大师别生气，方才我也无心之过，就原谅我吧，我保
证不会有下次了。”
“还想有下次？”
“不会，没有，我保证，要不我发誓也成。”
“算了，我也无心与你计较，我要打坐，施主莫要再打扰了。 说着离远，开始打坐。
接下来澜瞳终于安分了一个晚上，因为他已倒在床上睡着了，也许是累了，也许真不想打扰，谁知道呢。
当觉寂打坐完时，已经到了深夜，他一看澜瞳睡熟了，嘴角露出一抹笑，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他为澜瞳盖好被子澜瞳突然抓住他的手，大喊道：“别走，救救我，救我……。”
觉寂以为他醒了 ，小声道：“既然醒了就放开我。”说着就要把手抽出，澜瞳反而握的越来越紧了，还在重复着那句话。
“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救我……。”
觉寂这才看出在做梦，［到底是怎样的事让你如此痛苦呢？澜瞳，你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就让我看看你的梦］觉寂用元神开始探测，居然什么都没看到。
三
［真是奇怪，我阅过无数人的梦境，你可是唯一一个我无法看到梦境的人］
“呵呵，有点意思。”
澜瞳醒来看到觉寂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吓得大叫了一声。
“和，和尚，你，你怎么在这儿，还抓着我的手，你该不会……。”
觉寂连忙解释道：“贫僧昨晚打坐完后，见施主睡的甚熟，便没想打扰，谁知刚帮施主盖好被子，施主就抓住我不松手，无奈，只好坐了一宿。”
“原来是这样啊，觉寂大师真是好，要不躺下休息一会儿。”
“不了，今日有要事在身，施主就不必跟着贫僧了。”
澜瞳穿戴好衣物，收好剑，听到觉寂如此说，反问道：“何事这般重要，我为何不能去？”
“施主不要再跟着贫僧了。”
澜瞳嬉笑道：“好。”
觉寂大步走着，见澜瞳没跟上，就一直往前走。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在一片荒地停下脚步。
“出来吧，跟了一路，不累吗。”
——“被发现了，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盘中餐了呢？小子，有遗言吗。”
觉寂笑道：“想吃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不就是个小和尚，能有多大能耐。”
“那就接好了。”觉寂盘腿坐地开始念经，那小妖还没得意便灰飞烟灭。
觉寂刚要起身，便头晕眼花的。
“收工，好累呀，去放松一下，算了，都怪那个澜瞳害我一晚上没睡，先找个地方躺躺。”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能睡觉的地方屈指可数，［这荒郊野岭的，看来也只好睡到树上］
“和尚，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贫僧与施主不熟。”
“别这样嘛，多聊聊呗。”
“不想。”
“ 和尚，你喜欢喝酒吗，我可告诉你，酒可是好东西呢？”
“贫僧乃出家人，不饮酒。”
“ 喝一杯，就一杯，我不告诉别人总行了吧。”
澜瞳已将酒倒好，端到觉寂嘴前，“不准拒绝，你不动，那我只好喂你喝。”
“澜瞳，你别这样……。”
觉寂越是求人，澜瞳则更有把握喂他。
“怎么样，酒的味道不错吧！”
“咳咳，你……咳咳咳咳，你……
觉寂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真是的，怎么会梦到他］，觉寂吓得出了一身汗，从树上跳了下来，准备吃饭去，到了地方才发现钱袋不见了。
［我的钱袋呢，怎么会没有，许是落在客栈了，还是回去找找吧］
觉寂刚打开门，澜瞳便说道：“大师终于回来了。”
觉寂一惊，道：“施主为何还在此处。”
“我见大师走的匆忙，落下许多东西，便做主替大师收着了，没想到大师现在才发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觉寂一看澜瞳手中正拿着钱带，道：“施主，可否将钱袋还与贫僧。”
澜瞳看着觉寂，又看了一下钱袋，灵机一动，说道：“要我还给大师也不是不可以，大师先答应我一事。”
觉寂道：“施主请说，只要不违背忠孝仁义之事，贫僧会尽量帮助施主。”
“我要大师允诺我十件小事，可好。”
四
觉寂强忍着怒火，心平气和道：“施主请说，贫僧听着。”［澜
瞳，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事］
澜瞳丢着钱袋，嬉皮笑脸，道：“大师不愧是大师，小生这厢有礼了。
第一：我要与大师同行，保护大师的安全。
第二：大师一会儿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且这个名字以后只许我喊。
第三：我与大师因钱结缘，日后有了什么，定要共同分享。
第四：以后我说什么，大师都得回应，且不许不理人。
第五：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教大师习武，不许拒绝。
至于剩下的五件，尚未想到，他日想到了，再说吧！”
觉寂嘴角抽了抽，［不过是几件无聊的事罢了，暂且应下好了］
“大师这都好一会儿了，你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觉寂咳了一声，道：“贫僧，方才想了想，这……前四条还算勉强，最，最后一条怕是有些难。”
“你该不会资质平庸，不敢习武吧！”
“此事说来话长，贫僧自幼便是断脉，不能修行任何剑术与法术，否则遭其反噬，终身残废。”
［天生断脉，从未听说过如此病症，空有满腹经纶，与修行决绝，是个人都会难以接受，大师，你究竟经历什么，我怎么越来越想知道了］
“澜瞳，你有在听吗？”
澜瞳回神，道：“大师，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觉寂道：“贫僧法号 觉寂 。”
澜瞳道：“不知是哪两个字。”
觉寂见澜瞳很是想知，便道：“感觉，寂寞中二字。”
澜瞳细细品味，道：“觉寂，觉寂，「春眠不觉晓，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真是好名字。我叫澜瞳，大师是知道的。”
觉寂应了声，又道：“施主这下可以把钱袋还我了吗？”
“别这么心急嘛，我还想问大师今日去了何处，大师答了，我便双手奉上，如何。”
觉寂气道：“身为侠客，这般不讲信用，不要也罢。”说着挥袖离去。
澜瞳赶忙追上去，道：“大师，别生气啊，我方才不过开个玩笑，莫要当真，还你，接着。”刚说完便扔了出去。
觉寂不仅没接着，还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澜瞳耷拉着脑袋，累道：“大师，都走了一整天了，我们究竟要去哪啊。”他一屁股坐地“大师，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不就歇会吧！”
觉寂吓他，道：“此处凶野猛兽极多，不快点走，到了晚上可就走不了了。”
澜瞳大笑道：“不怕，不怕，要真有魔兽什么的，我也能保你无事，就歇一歇嘛。”［这天马上就黑了，反正你也跑不了，我就先睡了］
觉寂还是爱答不理的，只顾自身走着，澜瞳也没立刻跟上，只是从坐着变成躺着。
眼看天就要黑了，觉寂还在林中打转，［看来终是出不去，该来的总会来的，还是先与澜瞳会和］
“站住，你是何人。”
觉寂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硝烟弥漫，双手合拢，道：“贫僧乃出家人，不慎误闯还望施主海涵。”
觉寂刚抬头，一个黑衣人映入眼帘，他穿着黑色大氅，戴着面纱，缓缓道：“一个和尚，来此并不稀奇，还是开门见山为好，若无缘由应当如何，想必阁下比我更清楚。”
觉寂又道：“贫僧方才走了许久，未能走出，想必是施主的迷雾所致。”
五
“不错，确实是我的迷雾所致，阁下不怕聪明过头，死无葬身之地吗？”黑衣人侃侃道，试探性的出手。
觉寂一动不动，道：“这便是施主的待客之道。”
黑衣人不知觉寂不会武功便打了一掌。
觉寂顿时口吐鲜血，身子不由朝地下倾去，幸亏澜瞳及时扶住，才不至于难堪。
澜瞳将其扶坐在靠树的地方，拿着剑冲了过去。
黑衣人笑道：“方才我不过用了三成功力，只要是个习武的人，不会伤的如此严重吧！”
澜瞳道：“伤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与你爷爷我，较量较量。”
黑衣人躲闪，道：“阁下，有话好说，我不知那和尚不会武功啊。”
澜瞳像是没听见黑衣人的话，招招怪狠的。
“阁下在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不客气。”
觉寂赶紧起身冲过去，大叫道：“小心。”却早已挡在澜瞳身前，中了几针便昏了过去。
澜瞳这下彻底怒了，拔了剑狠命砍过去。
黑衣人许是认得此剑，大步后退，［这是，这是 游饮 ，听说此剑不出便能吓退不少妖魔鬼怪，若出鞘，必见血，试试看，是不是真如传言那样］想着迎了上去，还没过招，周身就被灵气所伤，跌落在地，不停的后退着。
澜瞳提剑上来将要砍去，只听那黑衣人紧闭双眼，道：“我不是有意要伤那和尚，他不过中了迷针 一会儿就醒来了，阁下有……。”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咣当］一声像是剑收回鞘中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
澜瞳将他扶起来，道：“在下失礼了，不知是迷雾君，还望……。”
“无妨，阁下的剑可是 游饮 。”
澜瞳忙道：“正是，迷雾君如何识得此剑。”
“传说 游饮 一出，妖魔鬼怪都忌惮几分，何况区区人呢？阁下认识我。”
“不识，世人皆道迷雾君一身黑衣，戴着面纱，眉间且有梅花图案，我也因此才断定是您。”澜瞳说着向觉寂看去。
“他没事，随我来。”
澜瞳抱着觉寂跟随前往。走到一处澜瞳被吸引了，道：“迷雾君的住处果真如此仙境一般。”
“到了，两位便在此处落脚吧。”
澜瞳把觉寂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多谢迷雾君。”
“不必谢了，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还有别迷雾君迷雾君叫了，怪别扭的，在下楼素殷，字天宇，你叫我天宇好了。”
“在下澜颜幽，他法号 墓月，真是有劳天宇兄了。”
“幸会幸会，那我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说罢就离开了。
［觉寂啊觉寂，我还没为谁发过疯呢？可在你面前我发了两次，第一次是装的，这第二次我也不知道为何，看来现在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是哪，能住在此处的非等闲之辈，还是小心为妙，澜瞳呢］
“ 我们今日就要启程，多谢天宇兄的款待。”
“不多住今日吗。”
“不了，我们还有要是在身，就不多留了。”
“那我便不强求了，日后无事常来。”
觉寂昨日受伤，担心澜瞳会有什么意外，就跑来跑去找他，却一不小心撞进澜瞳怀里。
“大师，你醒了，那我们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走。”
“墓月师父既已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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