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7

“你干嘛去？”

清晨的阳光打在浪矢先生的脸上，反倒映衬出了他此时的不安。他看着握着“童子切”面无表情地挡在自己面前的舍人。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里的行李箱。

“回家。”

“这里才是你的家。”

“我记得昨天我来的时候你说过完全相反的话。”

望着浪矢先生发黑的眼圈，舍人低下了头，嘴里喃喃了几句听不清的话。昨天晚上，其实浪矢先生也没有喝醉，他本以为可以知道母亲的事情，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向浪矢富仁问起这件事，他总是只有一句“对不起润二，是我对不起她。”然后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个人走开，到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喝闷酒。但是这种回答浪矢先生接受不了，他不能接受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没有母亲。从小时候第一次他从学校回来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然后满怀期待地回到家问父亲，然后从浪矢富仁口中听到那句话。从那时候起，浪矢先生就认定了就是自己的父亲害自己没有妈妈。于是开始怨恨他，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要跟他唱反调。

昨天回到屋子里以后，浪矢先生一宿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不通这件事。他记得以前问过贵志叔叔关于母亲的事情，贵志叔叔那时候喝醉了，告诉了自己母亲是长沙人的事情。这也是浪矢先生选择去长沙的原因，包括自己每天早上出去遛弯也是想有没有可能能找到一点母亲的消息。

想了一晚上，浪矢先生还是决定要回到长沙。一定要找到妈妈。但是这次，他想要一个人去，把伊子留在父亲身边。于是整理好了行李，想趁着早上一个人悄悄溜走。但是不巧被舍人撞见了。

“别挡路。”浪矢先生也不管舍人，拖着箱子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但是很快就被舍人拦住了。

“不打赢我，”熟悉的“童子切”又一次横在了浪矢先生的面前“你还不能出这个家门。”

“别闹，小心亚美姐教训你。”

浪矢先生想拨开“童子切”，不过下一秒就被舍人用刀鞘重重地拍倒在了地上。

“你小子......”看着面无表情的舍人浪矢先生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一段脏话。

两人搞出的动静也惊动了早起的老人，庄玉田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拉起了地上的浪矢先生。

“这是干什么呀？小哥两挺勤奋，大早上不睡觉起来练剑。”

老人的出现也让几乎要以命相搏的两人平复了下来。看着浪矢先生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庄玉田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怎么？”庄玉田笑呵呵地问浪矢先生，语气听上去并不像要阻拦“要走？”

“庄叔......您不拦我？”

“不拦不拦。我拦你做什么。”

老滑头笑呵呵地背过手，心里显然是有了什么鬼主意。

“伊子！快出来！你哥要走了，快出来送送他！”庄玉田特别大声地冲屋里喊道。随之一个还穿着睡衣拖鞋蓬松着头发的小女孩很快地就冲了出来，窜进了浪矢先生的怀里。

“哥，”伊子的声音软软的，眼睛有点红，几乎马上就要哭了出来。“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伊子最可爱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伊子的大眼睛瞪着浪矢先生的小眼睛，打断了他的解释。

浪矢先生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我想把你留在父亲身边......”浪矢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只有伊子能听得到。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父亲身边？”

浪矢先生有点傻了，他不打算告诉妹妹母亲的事情。而伊子大声地质问和刚刚庄玉田的大喊声也终于叫出了浪矢富仁。

同样眼圈发黑的浪矢富仁拿着一碟酒站在台阶上，望着浪矢先生，心里满是惆怅。

“我跟你一起去找你母亲。”浪矢富仁的语气有点恳求的意思“不过最近家里的事情还有点没忙完，等我一小段时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