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郁言长呼一口去,每一次抑郁医生要面对一位全新的病人,投入的心思会很多,很可能会被病人带进去,所以只有全方位的了解,才能达到目的。
郁言看着眼前的女孩,背对着孟淮,“有什么要问的吗?”
“东西放在你左口袋里,上面的只要能让她说一个,都可以。你先忙,我出去。”
孟淮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附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嗯。”
接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知道病人的位置,郁言走到门边,“咔哒”一声锁上门,将灯关掉,房间里重新回到一片漆黑后,才有了下文。
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很快很快地,就该结束了吧!
“受人嘱托,咱们来聊聊。”
回答她的是沉默。
“很痛苦,在地狱待着,待着,就看不见了。”
“我……你待过吗?啊?啊!”
接着又是尖叫,尖叫,刺耳的尖叫声,没有让郁言觉得不舒服,她很享受现在的气氛,跟与自己一样的人待在一起,比跟正常人待在一起,轻松多了。
而这些,郁言压得死死的,就连孟淮也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
“别说了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我……”
“我,你到底是谁?谁?你骗我,你骗我……”
“滚,滚,你跟他们一样,一样,肮脏,肮脏……”
“听好了。”
郁言压低声音,她一向对待病人有很多耐心,触碰到这些病人,心里的应激反应会少很多,她并不反感这些病人的近距离触碰。
她语气不好,带着一骨子的清冷,嘴角微微挑起,道:
“没有人能评价一个人是否肮脏,即便他就在那里,还相信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些狗屁歪理吗?还是个小孩子吗?懂得成人世界该怎么做吗?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还需要什么?”
不去做,怎么会有那些你该得的东西?
还以为像小时候那样有人给你担保吗?
你以为你是谁?
以一个什么身份要求这些?
什么都不是。
从零开始……
结束一切。
谈话的时间,郁言尽可能得缩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大概也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摸到这些内容,对淮哥应该是有帮助的吧,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推开门,里面是黑暗,外面是光明,多么大的反差,最后只能她从这里离开,而里面那位只能永远待在里面。
等死……
落到这些人手里,死也许比活着更好吧!
出来的时候,郁言没有找到孟淮,但留在桌上的线条,倒是让她明白了之后该干什么了。
这些线条是她和孟淮之间的联络密码,也正是因为是他们自己创的,所以保密性也很强。
“小郁……”
李教授站在一旁观察了好久,确认郁言没事,摸摸自己的霸气的地中海发型,无意询问年轻人的想法。
“李教授您说。”
对待老年人还是要有礼貌的,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平易近人地看着他,以一种关爱小朋友的眼光来看待。
嗯,关爱小朋友从小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