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脑残滤镜后,
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的刘书颜开始用正常人的眼光来审视自己和宋启的这段子婚姻,开始用脑袋思考这么个成年版巨婴是否值得自己托付终身。
不思考还好,一思考没完没了。
从此家里开始鸡飞蛋打,这俩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这么些年吵下来,俩人唯一没被摔出窗户过的共同财产,竟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宋明月了,而且这还是宋明月不懈努力的结果。
起初宋启同志也是一脸懵逼,凭借着他那塞满软组织的单细胞生物的脑子根本不可能弄明白为什么原本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女友一结婚就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泼妇。
这种不解可以带入换了脑子的派大星对海绵宝宝说绝交时海绵宝宝的不解。
小时候的宋明月,每当她爸妈吵架,就藏起来,在对方无法殃及池鱼的范围内冷眼看着她爹妈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破事摔东西,大吵大闹,当家庭风波过去后,她就跑出去把没坏还能用的东西捡回来。
宋明月觉得他爸妈就是霸王花的性格,苦菜花的命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经济水平,东西摔了他们有本事买回来吗?
刘书颜和宋启俩人都是低学历人群,他们所掌握的技能只够他们去干一些是个人都能干的事情。
所以刘书颜是个发廊小妹,宋启就成了个搬砖的。
她妈跟着那群社会底层的杀马特乌烟瘴气地混了不久就染上了赌瘾,动不动就和那些个哥哥妹妹凑一桌打麻将。
可不论这个家怎么家徒四壁,糟糕透顶,也还是在这么风雨飘摇中磕磕巴巴地过了下去,就像家里那缺了半条腿的饭桌, 就算被掀翻了无数次都还能勉勉强强地承担起一家人的饭量。
直到她那酒鬼爹喝得烂醉地睡在大街上被人一轮胎子碾过去,连个气都没来得及喘就麻利地翘辫子了,毕竟牛头马面可不会管他是否壮志未酬。
据说她爹的死相十分凶残,直接被几吨重的大家伙压扁了,从此再也没能鼓回去。
虽然她爸是个酒鬼,二十四小时里有二十五小时都是不清醒的,但他的死却让这个本就千疮百孔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当天宋明月从学校回来听说了这个噩耗还没来得及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就看见她妈重整旗鼓地开始脑残,眼睛哭得跟烂桃子一样,打算卖了房子给她爹在城郊的墓园里置办块墓地。
这回宋明月是真的要哭了,她觉得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死人都已经死了,怎么都能将就,但是活着的人还要接着活下去,
人死了,该悲伤的悲伤,该哭的哭,但是等到哭完了,悲伤完了,还是得把自己收拾干净,挺起脊背,活得像人一样。
但刘书颜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她不想当人了,她彻底放弃了自己,顺带着也替宋明月选择了放弃。
宋明月觉得刘书颜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那天爆发了宋明月和刘书颜的第一次争吵,为的是一具已经死去的碳水化合物皮囊的体面,由于掌管经济大权的并不是宋明月,结果自然是以宋明月被气得摔门离去结尾。
宋明月逼着自己刻意去忽视身后那个有一半染色体和自己相同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活着的时候就…不体面,我不能…让他死了都体面不了。”
“明月,你能理解妈妈地对吗?”
那时宋明月就知道,这疯女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听着刘书颜绝望的哭声,宋明月简直被她虚伪到吐了,
人活着的时候相看两厌,死了看棺材板都觉得眉清目秀了是吗?
宋明月觉得自己被这对拎不清的脑残父母生下来简直就是人生不幸,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可怜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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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月:这糟心父母,渣作者,我啥时候变孤儿?
作者大帅比 :你个小姑娘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我明明是个正直的青年才俊。
作者大帅比 :呵呵
作者大帅比 :下一章就安排你司马,然后就开启孤儿院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