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轮 3

艾玛“奈布先生……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该要求你帮我破译的……你是不是怕……炸鸡啊？”

艾玛担心地问道，她发现奈布破译密码的时候，手在发抖。

奈布“没关系……”

他现在只能勉强听进一些周围的声音，而脑子里全是以前的回忆。霸道强势地不断提醒他，那些个血淋淋的事实和回忆。

战争，硝烟，爆炸，人，尸体，血……

“救命啊！”“啊！”“你快走，别管我！”“你们必须攻下敌人的x地，不然别回来！”“奈布，别管了，你管不了的，战争就是……”

奈布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破译密码的手停了下来。浑身发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伤口浸出小小的血珠。

艾玛“奈布先生！”

艾玛大声呼唤着，可奈布像是听不见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浑身颤抖着。

艾玛“你别怕，奈布先生，你别怕……”

艾玛快急哭了，奈布这个样子真的很吓人。

她想抱住他，手刚一碰到奈布的手臂，就被他一把抓住，掀翻在地。

他俯视着艾玛，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他蓝水晶般的眸子里此刻全是杀气和冰霜，冷得艾玛都想打个冷颤。

艾玛“奈布先生。”

艾玛不死心地轻声唤着。

奈布“闭嘴！别叫我！”

艾玛“我是艾玛伍兹，你醒醒！”

艾玛挣了挣手腕，发现挣不开，而奈布现在正骑在她身上，她跟本不可能逃脱。

奈布“你……我……”

奈布好像在挣扎，表情十分痛苦，艰难地发出这几个音。

奈布开始冒冷汗，回忆冲击着，恐惧和悲伤开始吞噬着他的理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他慢慢倒了下来，贴在艾玛身上，艾玛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脸上红彤彤的一片，不只是羞的还是憋的。

奈布“我……我……”

奈布轻声说着什么，温热的吐息正好喷在艾玛的脖子上，全身都有些发麻。

艾玛“奈……”

奈布“我想帮我的国家，想救我的战友，想所有无辜的平民都安居乐业，不用成天面对死亡与分离……”

奈布的声音有些发颤。

艾玛的心也揪了起来，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都忘光了，她不知道奈布背负了什么。

只能静静地听着，除此之外，她帮不到他。

奈布“可我的国家总是……我只能每天看着我的战友受伤，死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平民被士兵欺凌杀死……”

奈布“我什么都不能做……我都做不了……”

奈布“我没用，我真没用。”

艾玛“……”

不，你有用，你可伟大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上次你救了我，你很伟大……

我知道，我问过很多人……你一直在救别人……你很伟大，真的。

艾玛没有说话，她感觉到手腕被攥得很紧很疼，但她不敢出声，怕刺激到了奈布。

因为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温暖的泪水打湿了。

奈布“我就像一个懦夫，从战场上逃回来，却不能适应和平……”

奈布“我好累啊……”

奈布的声音染上了很明显的哭腔。

“有谁来……也救救我吧……”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只会有人同情他，而没有人会真正地明白他。

说出口，和不说出口，也没有区别。

艾玛“奈布先生，我可以认为你在求救吗？”

奈布抬起还带着水雾的眸子，脸上挂着泪痕，耳旁还有惨叫在嗡嗡作响。

他对上艾玛的眼睛，看见了一片光明与坚定。

艾玛“如果是的话，让我来救你吧。”

艾玛如是说。

像是有谁在心脏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连着余震，飞快地跳动了起来。脑子里也满是回音，震的发懵。

你来救我吗？

好啊。

随便谁都行。

哪怕只是随便说说，用来骗我也可以。

这一刻，他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