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年内,天下国泰民安,真是过于太平。以至于北陵国多了个公主这种实在不值一提的小事也惹得众国茶余饭后谈论许久,议论纷纷。君王有了女儿,是多了个公主,君王认了妹妹,也是多了公主。这多了个公主,又不是多了个太子。虽然各君主思想开放,可到底也没有开放到女人执政,掌握天下生杀大权,坐拥万里山河的境界。不过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对女流之辈愈发重视了。
“太子!”
东陵止转过身,冷眼望着远处的探子道:“可有消息”
探子摇头。东陵止眉峰渐锁,挥手令他退下。
“殿下”展卫进殿,禀告:“皇后召您和太子妃即刻入宫。”
“知道了。继续去找阿婉,往各国边界去找。”东陵止看了眼展卫,不容质疑,沉声到:“活要见人,死,也得变成活的送来。 ”
“殿下,侧妃娘娘当时重伤,是逃不了那么远的……您已经找了三年了,杳无音讯,还要继续吗?”
“你以前,从不多话。”东陵止半眯了眼,大步跨出殿门。
“备马!”
展卫无奈,领命而去。
马车早已在太子府门口侯着。太子妃盛装立在车厢前等他。见东陵止出来,张乐娟热情的迎上去,想牵住他的手,却连衣袖都没有抓到半分,手在空气中打了转,最后愤愤不平又落寞的回到裙侧。半分回神后,他已经进了车厢,马夫策鞭,扬长而去。
张乐娟咬了咬银牙,移步至另一辆马车,望了前一辆乘着他的马车离去,叹了口气。 “自从那个女人消失,他便一直对我如此冷淡。”
“殿下一定是为了小殿下而伤怀,娘娘只要再为殿下生一个健康的小皇子,定能重获太子圣心 ”侍女见太子妃愁眉不展,便宽慰她。
“启儿这病是从胎里带来的,天生便是病儿,可我怎么想不通。无论是膳食还是汤药,都是父亲亲信密切审试过,不可能有差错。怎么启儿,会是个病儿…”
“许是娘娘怀小公子时胎里不足……”
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侍女四顾后,宫扇掩面,低声道:“或许是娘娘怀大公子时……伤了身子?”
张乐娟听到此处,眼里忽然闪过泪光,深吸一口气:“若真是这样,便是我对不起这孩子。”
太子妃放下帘子,郁郁寡欢。对这自己唯一的孩子,此刻满腹愧疚……
马车忽的停在宫门前。张乐娟细细拭去眼角朱泪,平复心情,依旧端庄大方的从车厢内缓缓下步。
宫门口早已没有东陵止的身影。
“拜见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在花月庭等侯多时了。”
“是本宫来晚了,还请公公带路。”
张乐娟微微一笑,眼底却是数不尽的落寞。
花月庭,皇后正在和东陵止谈天说笑,见张乐娟过来,便收起了笑容。
“儿臣拜见母后!”张乐娟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平身吧。赐座。”南宫俪随意的瞥了眼她,风轻云淡。见她如此恭敬,原来的怒意便也消了三分。
“启儿的病可还好么?”南宫俪低眉,手绢轻轻掩去了嘴角的几分不悦。
“太医说,再喝几天汤药,启儿就会有所好转…”
“启儿还未满六个月,成天汤药,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你不知吗……真不知你是如何做母亲的……”
南宫俪柳眉怒蹙,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怪启儿福薄吧…”
“召你们来,是有件事情。”侍女递上玉盏,南宫俪呷了口茶,润润嗓后开口:“乐娟,你这太子妃的位子 ,恐怕得让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