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滴滴答答地撞在玻璃上,形成互相穿梭的有趣轨迹,老周看着赵玥,李思海则一遍一遍地点着桌面,配合雨滴声发出咚咚的声响。潇然改头换面冒充曲恬的事情,让在场的人觉得十分诡异和紧张,如果只通过如此简单的方法就能改头换面,这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知道,曲恬在看心理医生么?”李思海细细问道。
“你说的应该是潇然。”赵玥说,“曲恬并没有接触过心理医生,只有潇然有接触过,而且我陪她去过一次。”
“是你介绍给她的么?”李思海问。
“不是。”赵玥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谢您的配合。”老周说话了,“先送您回家吧,我会安排两个人保护你的。”
不说回家还好,刚提到回家,赵玥突然就说:“我不回去,潇然、曲恬都死了,我觉得下一个就会轮到我,我不回去、不回去。那个人说蜡烛灭了,就会有东西找我索命的,在家不安全、不安全。”几乎是咆哮。
老周看见她这样,叹了口气就说,“那好,你就在这里,李思海和雷远会保护你的。”
就这样过了一夜,宋伟对于这个网页也是没办法,黑不进去,刚开始动作,那边就断网,整个网页就消失了,气得他牙齿痒痒的,但总归细雨潇潇这个号还能登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最近有没有人继续死亡,从而证明这个网页真的能杀人。
就在宋伟盯着屏幕不敢放松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帖子刷新了,上面显示出赵玥的名字,赵玥,XX年xx月XX日00:00,死于咬舌。下面有一张赵玥的照片,这张照片很古怪,画面很模糊,像是偷拍,但地点明显在赵玥家里。
宋伟连忙叫到,“周组长,周组长,你来一下。”慌张的叫喊声,让老周他们警觉起来,还没走过去,就看见赵玥直挺挺栽倒在地上,赶忙跑过去,一看,赵玥眼睛闭的死死的,就好像不愿意看见什么东西一样,整张脸因为用力闭起来的眼睛而扭曲,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掰开嘴,满是鲜血,而她保持着坐姿,双臂夹紧,似乎真的是自己用力咬下了舌头,再看桌面上的红色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诡异地灭了。并且化为一堆蜡烛油,一探鼻息,已经失去呼吸。
老周还是拨打120,打完电话,突然用力踢倒了离他最近的凳子,“胆子忒大了,敢进局子里闹事儿了,非抓到他不可。”
这时候,雷远凑近李思海:“海哥,她告诉我,这里有咒的味道。”
李思海看着雷远,“那之前你怎么不说。”
“她之前也没发觉,之前在赵峰家的时候,她告诉我有难闻的气味,我没在意,她也不确定啊。”雷远很无奈。
李思海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陷入思考之中:“雷远所说的她,事实上是上一代幻魔蓝晶主人的灵体,她叫若司,一个天生阴体的狼女;阴体,也就是容易招鬼的体质,所以对咒、蛊、阴魂的气味有着特殊的感觉,此前之所以能追踪虫咒,也是她的功劳;说她是狼女,是因为若司的父母是狼。那么若司的嗅觉是不会出错的,如果是咒?那事情就棘手了。”
事实上,在虫咒事件之后,老板给李思海灌输大量关于人类异能的知识,其中就有关于咒术的资料。
所谓咒,资料中的解释是旧时僧、道、方士等自称可以驱鬼降妖的口诀;在西方国家,咒被理解为某些宗教和巫术中被认为可以帮助法术施行的口诀;古代神话故事中,则认为可以起到特殊效果的词语或密语。
而咒术,则相传是应用咒语祈请神明、诅咒鬼蜮的一种方术,被认为可以感通天帝,役使鬼神,达到除邪消灾、逢凶化吉的目的。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役使咒术的传人逐渐隐没于繁华的都市之中,有的继续为保一方平安而行使正义;有些则为了利益而将咒术用于害人。
加之,多数人知道道教会使用咒语、奇门阵法来降妖伏魔,但是却不知道,普天之下还有许多邪门咒术的存在,比如之前的翁宝,她役使虫兽时所念的不知名的语言,想必就是一种咒语,还有在干尸肋骨上发现的刻印,都可以理解为咒术的一部分。
李思海想着:“咒术的使用要通过咒语,施放咒语需要媒介,难道赵玥之前就被下过咒么?”想着想着,他就看向那支红色蜡烛,红色的蜡油炫耀似的释放出血红的颜色,让李思海一时间出了神。
救护车来了,赵玥被抬走,老周心中知道没救了,但还派安保保和陈三点跟去医院,李四海和雷远主动要求留下来,时钟走向七点三十分。
已经是上午了,由于是周末,警局里只有几个值班警员,老周、宋伟、林一灵则去赵玥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思海看着雷远:“打电话给老板。”
雷远有些吃惊,但表情明显是装出来的,眨巴着眼睛说:“我不知道老板去······去哪了,他也没给我联系方式。”
话音刚落,李思海一把翻转雷远右手胳臂,把他压在桌上,“打不打。”
“我真没有,海哥,我求你了。”雷远继续保持嘴硬状态。
李思海用手开始扳雷远的中指,十指连心,雷远疼的嗷嗷直叫唤,“我打,我打还不行么。”
看到他服软了,李思海松开手劲,“早这么乖就好了,也不知道你们又在玩什么。”
雷远背过身子,开始播电话,只听见雷远委屈的说:“哎呀,老板,我也不想,海哥都动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能打过他啊······好吧,你和小奇说,算我输,算我输还不行么······老板,你就出面吧,不行你把小奇喊来,我和你说,若司昨天告诉我,这起案子有咒的味道,你们要再不来,估计还有人会死。”
一阵沉默之后,雷远突然大叫:“什么?”然后痴傻地拿着电话,愣愣地看着李思海。
“海哥,这个,那个,老板说他和我们在一起很多天了,老板和小奇就在门口那个书报亭里。”
“哟,老板这下玩的挺新颖啊,就近埋伏,还搞了书报亭,改行做个体户啊。”一边数落着一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果然,警局门口有个红色屋顶的书报亭,报亭里坐着一个看起来极度路人,极度面慈目善的老人家,报亭还有一个小摊子,上面有一些时下小学生喜欢的恐龙蛋、奥特曼之类的玩具,甚至还有成包的咪咪虾条,这个摊子的边上坐着一位水灵灵脸蛋的女孩儿,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光景。
“买报纸。”李思海走进,“郁闷,玩起易容术了。”他知道,猎人组啥稀奇玩意儿都有,易容那简直是基本中的基本。
老人家抬头朝李思海笑笑,“五毛。”
“老人家,你也不问我要什么报纸,就五毛,真会做生意,亏不死你。”这话数落的李思海一通爽。
说完,就准备继续说话,老人慢慢说:“那张《莲城日报》,卖给你的,拿回去好好看看,长知识的。”
李思海气不打一处来,不止一次,老板说他要多学习,好像他就是个吊车尾、没文化似的。碍于之面前是位老同志,不好在大街上发作,免得社会舆论声讨,他可不想第二日天被人登头条,标题就是一年轻小伙当街辱骂报亭老人,接着肯定会被水军口水淹死。
想到这儿,他拿了报纸,丢下五毛钱,转身朝警局走去。
到会议室,打开这张报纸,里面有几个标题的字底下,用黑色水笔点了一个细微的小点,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一个字一个字记录着,内容马上就要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