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声在寂静的小区显得格外刺耳，在老周他们耳朵里更是惊雷一般。
“赵玥！”老周与李思海对望一眼，喊着赵玥的名字就一脚踹向赵玥所进入的房间门，红木的门在老周大力的踹动之下，居然纹丝不动。
“这他娘的质量还真好。”老周气的脏话都往外冒。
雷远说：“让我来。”接着就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把钥匙投进了木门的锁孔之中。
门开了，房间很整洁、很干净，只有半开的窗户微微送着冰凉的风，从楼上看下去，人头攒动，看来是聚集了不少的人，三人心中大惊，“不好，赵玥跳楼了！”
就在三人震惊地互相对视时，房间衣柜的门缓缓打开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赵玥！她穿着灰色的套裙，披散着柔软的卷发，显然是化了妆。
“你~”雷远指着赵玥，本想说，你不是跳楼了么，但是想想又不对，把话硬生生吞下去的感觉让他憋了个大红脸。
老周和李思海铁青个脸，觉得也有点挂不住面子了。
“我们听见有人喊跳楼了，担心你出事儿。”还是实诚的老周先开了口。
“哦。”赵玥点点头，“走吧！”
临走的时候，赵玥把桌上的蜡烛拿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闹了半天，赵玥家的衣柜里还有个衣帽间，这下笑话可玩大了，但是这个跳楼的人又是谁呢？”李思海不住地想，“这女人拿了那支蜡烛，想必很重要。”
赶到楼下，本来聚集的人群却没有了，只有几个保安。
老周认出其中一个是保安队长，走过去问道：“刚才听到有人喊跳楼，这是怎么回事儿？”
“哎，别提了，不知道哪里掉下来的假人。”保安队长叹了口气。
“假人？”老周有点好奇，“什么假人？”
“就是花圈寿衣店用的那种纸人，不知道谁家，这么缺德，且不说高空坠物有危险，这丢个纸人下来也太晦气了，你看！”他挥挥手，两个保安把罪魁祸首的纸人拿了过来。
这是常见的纸人，是个女娃，咪着眼睛看着老周他们，突然，老周觉得纸人的眼睛动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高昂的弧度，似乎是在微笑。
“啊！”赵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在场的人一跳。
“怎么了？”李思海问。
“这个纸人，好像在看我！”赵玥缓缓地说。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纸人都能把你吓成这样。”雷远在边上插话儿，“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
老周没说话，因为他也看见了，难道除了他和赵玥，别人都没看见么？
“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对待广大市民的么？”赵玥反语道。
雷远这嘴皮子碰上赵玥，那可是没辙了，高帽子一带，得，没话说了。
之后，老周他们就带着赵玥上车，准备回局里，但是这个透着古怪纸人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回到警局，老周考虑赵玥不是犯人，就没有带到审讯室，而是直接逮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飘散着陈三点的脚臭味，此时他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呢。见老周他们回来了，又是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嘿嘿笑着。
赵玥倒是很自觉地找个位置坐下来，然后把捧了一路的蜡烛放在桌上，老周在赵玥对面坐下。
“你突然改变主意，和我们回局里，原因呢？”老周一边问一边从桌上拿起热水壶给赵玥倒水。
“家里不安全了，我希望你们能保护我。”赵玥说出自己的要求。
“保护你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警察可没有时间去24小时贴身保护某一个市民，我们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而生的。”老周此话一出，赵玥面色一时煞白。
“可是我现在很危险。”赵玥语气焦急，但是表面上却很平淡。
“危险，每个人每天都面临大量的危险，警察还都不够用了。”老周半带戏谑。
“那你说，你们怎么才能保护我。”赵玥问。
“赵峰、曲恬、潇然到底是怎么死的？”老周皱眉问到。
“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死，原本我以为我们会好好的，没想到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赵玥语气中带着绝望。“那个人说，只要我们点着这支红烛，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们索命的，可是、可是。”
说到这，赵玥有些哽咽，是的，悲惨的前半生，伴随着凄惨的后半生，她就是这么一个悲情的人。
“那个人是谁？”老周问，“赵峰、潇然、曲恬都认识他么？”
“我不知道他是谁，最早是潇然介绍给我认识的，是通过一个网页。”赵玥说道。
“是这个么？”老周把早就准备好的网页照片放在赵玥面前。
“是的，这个网页就是深渊的开始。”赵玥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其实故事的前半段，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只是故事的后半段没有讲。潇然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居然给我打电话，她约我在市中心的咖啡馆见面，我如约抵达，那天下着雨，很大，雨幕把视线都给遮个精光，也许雨天就会让心境也略显悲凉，走在路上，我不断组织着见她要说的第一句话，谁知道，我看见她，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消瘦的很厉害，以前白皙的脸庞此时看起来就像抹了一层蜡油，很黄，而且干枯，没有半点血色，很明显，她过的并不好，也对，她怎么能过得好呢。”赵玥嗤笑一声，要了一支烟，老周点着了打火机，她熟稔地凑了过去。
“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疯了。”赵玥说道。
“疯了？”办公室因为众人的异口同声而奇异地回荡着这个词。
“我们去过潇然的公司，从同事的描述来看，她很正常，直到她自杀的那天早上，她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没有任何异样，她的同事对于她自杀都表示很不理解。”安保保说话了。
“呵，如果她没疯的话，那么疯的就是我了？”赵玥自嘲道。
察觉赵玥话里有话，众人也不便再说什么。
“我走近她，故作镇定地想打个稀松平常的招呼，但是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成为曲恬了’。”赵玥突然压低了嗓子说道，浓重的妆容在灯光下显得鬼魅非常。
“她要成为曲恬？”老周彻底惊讶了。
想起曲市长的话，老周和李四海对望的眼神都冻结在半空中，冰冷的气氛从脚底油然而生。
“潇然怎么能成为曲恬呢？”众人心里都是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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