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的温度向来是这一年之中最低的,更何况是这余岁中最冷的嘉平,总是给人一种,只要把那个小嘴一张,整张脸都能给你冻僵了似的。
吾拿起茶杯,暖了暖,感受着手心瓷杯传来的温度。心中倒是有了丝明了。原来茶杯弄成这般大小,是这般用处的!
说来好笑,前些日子吾前还想人嘴也就那般大小,为何这茶杯却要做的如此之大!
等周身都暖和了些许,吾才望向坐在吾对边的女子。不得不说,这女子生的倒是有几分的姿色。
肤色白皙,眉眼娇俏,高挺琼鼻之下有着樱桃小嘴一张,不过遗憾的是,这小嘴之上却没带什么颜色。不过,那一头秀发到是黑的极其靓丽。
许是来时外边下着雪,来的时候又走的太急,也没撑着把伞,就这么过来了!到了里头又这么冷热一交替,就把在那外边飘在头上的雪都给融了,现在整个头发都给这雪给弄湿了。脸颊边几缕稍短的发丝,还紧紧的贴着。这样倒是显的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不过……,可惜了,好好的一张脸,硬是被那无数的伤疤给糟蹋了!
“何人将汝伤成这般?”
话一出口,吾就感觉整个脸都给定住了似的,不能动弹。吾心中不由的想着吾这如花般的娇艳要是伤着了!该如何是好!赶忙将手中的茶端起,忙往口中送。
“那茶,我先前喝了少许!”
女子也不答我,说完后便不在出声,似清晨扰人清梦的家伙不是她似的!吾淡淡的将手中的茶放下,看向女子。
“汝来何意?”
女子看了我一会,还是不言语。
“汝若不言,吾便回了。”
这女子清晨冷脸一张,仿佛所见之人都欠她银钱一般,来了,也不言所来何事,这欲言不语的,吾虽怀着过人的神通,可她若不愿,吾这也是没法子的。
女子见吾真要起身离去,脸上的表情方变了少许,不时,便又恢复了先前那般!
“我不过是来取我的东西罢了。”
声音略显沙哑,却不失清雅,不过,言此语时的语气倒是让吾产生了些许趣味!
吾抬头,仰望着上方,才想起,今年的岁余太过安静了!是该趁着青阳到来之时,热闹热闹了,此下还剩着一月有余,该是够了!
近日这般无事,到把吾给无趣透了!
“呵!”
听她之言,吾笑了笑道。
“阁下说笑了,此处怎会有阁下之物,此浮生上下,皆乃吾之管理,吾怎不知有汝之物。”
哼,进了吾这浮生阁之物,怎有出去之礼!
“我知晓,我不过是借罢了,等这事完了,我便回来还与你”
女子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
“吾为何借汝?”
“你若放不下这心,我先与你定了个平契,等我回了,你在予我解了便是!”
“平契?”
吾笑了笑,这玩笑开的可是有些许大了。一个平契就想从吾手中拿走浮生的东西,吾看着就像那么好言语的吗?
“吾问吾为何借汝?”
“摆了,也是我奢望了,呵,平契,是我想多了。奴契!我现在有的也只有这个了!可好!”
“可。”
等女子说完,吾便将先前准备的契约移到女子跟前,见女子用神识签订,手便往虚空一伸,不时,手中便多了一物。
吾瞧了眼手中虚托之物,问到:“可是此物?”
“你我都知晓,又何须多问。”
呵,这家伙,若不是这阁中东西太多,前些日子又闲的无聊,封了些术法,吾又懒的解封。吾又何须问你!
女子将签好的契约推给我,将我手中之物放置身前,不过须臾,那物便融置她身中去了!而她先前脸上的沟壑,也消失的了无踪影!
“吾以为吾有生之年都不会见汝来取比物,却不想汝来的如此之快!”
“你?有生之年?”女子笑了笑。“恐怕这世间万物都到了轮回之日,你都不会到有生之年!”
“此物在阁中应该还不足三十余年吧!”
吾不理她语气中的不敬,看向以融入她体内之物。
“我走了,等过些时日我把俗事了了,我便回来实行契约!”
女子也不回我的话,自顾说完后,转瞬便离去了!而那张娇俏的脸,依旧如来时般冷着。
吾扶额笑罢,这家伙,还真是……,无礼。不过,此事吾还是可以理解,要是换做吾,用吾的东西让吾失去自由,吾也定不会有个好脸色。
吾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伸手朝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杯挥了挥,不过须臾间,桌上哪还有先前的茶杯之影!
可尽管是须臾间,手再回狐裘中时,整个狐裘还是带着那么丝凉意!
这余岁可是越发的冷了!当初怎么就手贱把术法给封了,弄得现如今似个凡人般畏冷惧热的!
哎,这跟前要是还不寻个伺候的人,这余岁我怕是过不去了。可惜的是,这人还得青阳之时才能来。现如今吾这跟前也没得个伺候的人,还得吾自己出去觅食,真是个可怜见得。
哎,这般想来,吾这阁主还真是当的好生可怜!
“隔壁掌柜的!今日吃些什么?可别又是粥的!那东西可不祭五藏庙。这几日我瞧着您都瘦了些许。”
吾这心里还想着吾的可怜事,那知 就已到了隔壁吃食店。这店掌柜的到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来熟!
“店家,那就豆浆,油条,蒸饺,各来一份好了。”
瘦了些许!呵,这掌柜还真有意思,吾之真容,尔等凡人又怎会知晓。
“孟掌柜的!今早可是接了笔大买卖?”
座我邻桌的汉子,一见我落座,立马贼兮兮的爬了过来!我想了想已然离去的女子,笑到:“的确是比好买卖!”不过“赵家小三,你又是怎知晓!”
这小家伙眼色倒是不错,竟能瞧着吾阁的顾客,恐怕这来历应是不浅,我仔细瞧了他几眼,可惜这术法给封了!再怎么瞧也没让吾瞧出些有用的东西。
不过,赵三的身段倒还是可行的,当个仆人总还是合的了格的,正好吾这也缺个随行的仆人?。不过……,吾掐指算了算,现在还像,也还不到时候!
哎,吾这苦命的身,就想寻个伺候的人,怎这就这般不易!
“呵呵!”赵三被吾瞧了不好意识,抓了抓的头发,诺诺的说道:“早日我进店的事候,见一身着绫箩,发戴银钗,耳着明月珰的娇俏女子进了您的店铺!”
“那又如何?”
“这入你店铺之人还能干啥!”
哦,吾倒是忘了,吾这浮生阁在这凡事中不过是个当铺,还是个几月不见有生意的当铺,也难怪赵三这小子说了!
“小三,那女子长得可还俏丽?”
先前与赵三同桌的汉子,听赵三此话,立马出声问到。
“呵呵,王哥,那女子面貌我到是没瞧个清楚,不过,那身段倒是这世间少有的。”
“小三,这吃食可乱食,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连个脸都没瞧着,怎会知那是个娇俏女子。”另一大汉说道。
“钱五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得我赵三,我赵三说话就那么算不得数吗?”赵三见有人质疑自己,整个脸都给急红了!这小子还真是个急性子!
“连个女子都没近过身的雏,又怎么会瞧女儿家的身段!大家说是不是”钱五身边的小个子见赵三脸都红了,忍不住上前的打趣。
“是啊!是啊!”每当遇到异性话题,大家总是免不了的起哄!
“诸位别说,要说那身段,当说那秦雨阁的当家花魁如烟莫属!那身段,啧啧……”少年这说道一半倒是不语了,嘴里接连怪声顿起,似是在回味着极其美好的东西。
“莫家二公子,你到是说说,那如烟的身段是怎般的销魂!”
众人一听莫家公子出声,心头那股名为八卦的火,直往上头冒啊!在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莫家的异类,莫二公子的名头。
要说这莫二公子,除了那不着调的性子,最为人所知的就是他的那些风流韵事了,甭管什么西镇的娇俏寡妇,东村的农家姑娘,宁家的娇娇才女,秦楼的花楼名魁,又有那个不是他莫二公子的红颜知己。
这莫二公子还曾放话说了,这女儿家,是那水做的骨肉,而那男儿则是那泥做的骨肉,我这见了女儿便觉得清爽,见了这男儿便觉得浑浊了!
听听,这要不是混世魔王,谁能说出这般话。在说,这莫家乃书香世家,他这上头的长兄,下头的子妹,没得那一个,像他这般,不物正业的!
“怎么说呢?这如烟姑娘啊!那可不似这凡尘之物啊!”莫二公子这边说还边摇着头。
“莫二公子,按你这说法,那如烟姑娘岂不是这天上落下的。”旁人见莫二这般说,连忙打趣。
“去去去,这如烟姑娘可是你们这般粗人所能明了的!”
“是是是,我们这般粗人的确理解不了!二公子,我们这还赶这去上工,就先行离去了。”王二几个见外面日头也不晚了!辞了莫二公子就往门口走。
“赵家小三,它日若有难处,可到浮生阁寻吾!”
吾叫住赵三,浅笑对他说道!
“掌柜的,你说笑了,就我这清白的身家,怎赶劳烦掌柜的!”
“呵呵,吾待汝归!”
出于礼貌,赵三还是向孟掌柜的笑了笑,虽然最后一句赵三并没听懂!可笑笑总是没错的!
赵三他们这一走,店里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店家,把我的吃食端向莫二公子!我与他同桌而食。”
“这……”
店家望向莫二公子,脸上有些为难!这莫二公子虽然平时行事是挺不按常理出牌的,而且对待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人也挺随性的!可这,公子便是公子,怎么会和我们这些最低贱的商人同坐一席呢?
“店家,放我这吧!我一人食也挺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