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藏隐约闻见阳光和泥土还有木头的味道,不知名的鸟站在树梢上叫个没玩,还有昆虫,各种各样的昆虫,把目光投向远方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猴子,它们在茂密的树枝之间荡来荡去的,空气里弥漫着轻松的芬芳
——这是什么地方,天堂,我已经死了吗?梵藏心想。
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胸口,那个地方还有东西在跳动,看来至少自己心脏还在胸腔里面。
他仔细回忆着所发生的一切,只记得那个祭坛的石像好像活了,化成了数条青色的大蛇,他和弟弟拼命地跑,还不时将子弹倾泻在他们身上,他只能记得这么多了,这之后的记忆就混乱模糊了起来,他的脑海里只能浮现出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片段而已——石头,树,紫色的巨大的花还有……一张人脸。
我是被那个人救了吗?梵藏心想。
他环顾四周,月护还在沉睡,看不见桓温的影子——他是已经好了还是……
梵藏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看来没有什么大碍。
然后他勉强站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一间木屋里,他从木屋里走出去,发现自己仍然处于森林里深处,这里的主人将门前清理的很整洁,像一个有模有样的院子。但远处就再次被郁郁葱葱的树林遮盖住了,什么也看不清。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一个声音惊到了我——“呦,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梵藏回头一看,是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中年人,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刚才那句夏语也流利的很,看来他是一名大夏人。
“您是……是您救了我?”梵藏愣了一下,打了个磕巴才想到说什么。
“对,那个孩子醒了吗?”中年人面带微笑,显得平易近人。
“没呢。”梵藏看向屋里,月护还在睡着,接着他又转头问向中年男人,“请问另外那个男人呢?”
梵藏现在急切地想知道桓温的下落。
“啊,他在后面的屋子里,因为他的状态有些不太稳定,似乎一直在做噩梦,我怕他打搅到你们休息,就把他安排到了药房里,我采药的房间,正好他的伤比较重,也方便我照顾他。”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梵藏跟他过去,梵藏看了看熟睡的月护,还是跟了过去。
这间所谓的药房正在刚才那间屋子的后面,因为灌木的原因梵藏之前没有注意到。
进去之后桓温已经醒了,身上缠着包扎得很好的绷带,起初梵藏对中年男人还有些防备和顾虑,现在打消了一些。
看到我们进来,桓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中年男人很快阻止了他:“你的伤口刚刚愈合,这样容易让伤口裂开,你还是躺着吧。”
梵藏坐在桓温旁边,看他气色已经好多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您这样子,是大夏人吗?”梵藏问道。
“不,我是金人,也就是你们大夏说的边境人。”中年男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所谓边境人是大夏人对金人的称呼,因为金国正好在大夏的东方边境地区。
“那您怎么在这种地方啊?看样子您在这儿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是来波斯做生意的商人,我也是不小心进入这里的。”
“那您为什么要在这里生活啊?”
“哈哈。”中年男人笑了笑,“谁想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生活啊,还不是因为这个森林没有出口嘛!”
“没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