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孽缘，谁的记忆成线

踩过最后一具尸体，夜澜面无表情地走向摇摇欲坠的柳云汐，“妖澜公主夜澜特来领教蜀山掌门高招。”柳云汐，你知道吗？与你相识的日子是我这两百多年中最快乐的时光，神树茶

　 　的香味还在鼻端，你给的珠子仍在胸口。正如你所言，我是妖澜公主，你是蜀山掌门。你我之间，注定殊途。若，真到了生死拼杀的那一刻，我……会放手，你尽 管下手……“弟子柳云汐，误信妖孽谗言，导致师弟惨死愧对列祖列宗，愿弟子今日能斩妖除魔，将功补过……”夜澜，与你相识真的只是一场阴谋吗？是你让我修 行多年的心泛起了波澜，是你让我在东海海底乃至每次受伤时支撑下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对你，我真的下不了手……此时，夜澜手中的剑正 吞吐着光芒，柳云汐手中的剑泛着冷冽的寒光。两把剑同时飞出，激烈地缠斗，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片刻又回到主人的手中，接过剑，两人均是小退了几步，只是 第一回合，二人竟都用了生死相搏的招数。夜澜面色微变，刚刚接过剑的瞬间，竟是说不出的熟悉，一股悸动牵动着记忆的深处，又是几番缠斗，夜澜的头越来越 痛，记忆的碎片脱离意识之海，纷纷撞击着试图唤醒尘封的画面，记忆连成一条线，“蔺……如，蔺如……”夜澜张了张嘴，竟是吐出一个名字，前生与今世的记忆 融合，“我叫夕瑶，蔺如你记住了，终有一天我会收服你！”“蔺如，你疯了，这是天界！你这么跑上来……”“蔺如，你等我，很快我就下来陪你……”“蔺 如……”“蔺如……”张开眼，夕瑶的记忆在夜澜的体内觉醒，“蔺如”，她轻叹，望着眼前爱了两世的男子，蔺如，难道我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悲剧？命运轮转，一 眼千年，我们竟又走到了这步……

　　那端柳云汐举剑，脚下罗步，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他的剑变成了丈高，空中隐隐传来了龙吟，斩龙诀！蔺如他…… 终是要用斩龙诀吗？夕瑶面色微沉，蔺如，只有这样，我们间的悲剧才会终结吗？她捏了个诀，剑芒大炽，耀眼的有些过分夺目，“我们……来个了结吧。”柳云汐 沉声道，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下，却隐在剑芒之下，举剑，劈下，夕瑶迎了一步，却是撤下法术。望向远处的男子，似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千年前的痕迹，“蔺如， 我爱你。”她轻笑，那一声蔺如如重锤般击在柳云汐的心上，蔺如……蔺如……胸臆间满是不解的温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夕瑶！”他做了什么？！他竟伤了他 爱了两世的女子？！！“蔺如，你听着，我爱你，千年前，我爱你；如今，我亦是爱你！”夕瑶轻声道。剑，已然劈下。“不！夕瑶！夕瑶！”柳云汐嘶吼，狂乱地 想要撤回剑诀，却于事无补，一片血雾中，他看到那想了千年的身影从半空坠落，“夕瑶！你为何要撤下法术？夕瑶！”接过怀中已无知觉的女子，他泣不成声。 “夕瑶！千年前你便是这般决绝，为何如今，你还是这么傻？夕瑶……”千年前“夕瑶，你要杀我？！！”面前的男子微眯双眼，眼中写满错愕，“不错，蔺如，动 手吧。”望着眼前的男子，黑色的战袍，及地的长发，入鬓的剑眉，刀削石刻般的五官。蔺如，让我再看一次你的脸吧，许是下一次就再也见不到了，蔺如，若我们 不相识该多好，若你不是妖王，我不是天女该多好！“夕瑶，你真的要杀我？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情意？夕瑶……”此刻，蔺如的脸上已写满哀怮，蔺 如，你这个傻瓜，你可曾看到我眼中浓浓的哀？“动手吧，我……不会客气的！”夕瑶咬了咬牙“哈！哈！哈！”他仰天长笑，却是凄厉之极，“你动手吧！我不怪 你！”挥动手中的长剑，她糅身而上，嗡~仙剑竟是在他胸口一寸处停了下来，夕瑶面色一红，这般近的距离突然撤去法术，她也不会好受。蔺如，我……真的下不 了手！“为何停下？”他睁开眼“下不了手？天女夕瑶也有下不了手的一天？！”“蔺如……”眨了眨眼，泪却是成串的滑落，“夕瑶，你可曾爱过我？”他轻声 道，“我……”当然爱过！可现在说出来，天帝会不会听到？“呵”他自嘲般地轻笑。突然，反手握住剑，对着自己的胸膛狠狠刺下，“蔺如！”夕瑶大惊，仙剑分 出一束束白光。片刻，贯穿了他的全身。然后，他像瓷器般碎成了千万片，“蔺如，我爱你呀！我爱你！”夕瑶哭着扑向那些碎片，似是在挽留，可那人终是听不 到……傻瓜，夕瑶清楚地听到心中有一个声音轻声道，轻轻握住面前那团白色的火焰，那是蔺如的元神，夕瑶驾着云向下界飞去。蔺如，这一世我会帮你投到一个好 人家，你在人界等我，不许忘记我，今生未了的愿，让我们来世再结。蔺如，等我，很快我就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