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转化为愤怒，愤怒烧毁了所有判断。他看着云晞，这个多管闲事的格兰芬多，这个自以为是的救世主，这个……让他最难堪的见证者。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扮演英雄？拯救可怜的斯莱特林鼻涕精？多么高尚的格兰芬多啊。”
云晞终于看向他。她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不是受伤，是困惑，像是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我不需要你救。”
西弗勒斯继续说，朝她逼近一步。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是温室里常有的土壤和植物的气息。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我不需要任何格兰芬多的施舍。尤其是你——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和他们做朋友，你觉得自己比他们高尚？你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他笑了。那笑声让莉莉后退了一步，让詹姆和小天狼星同时握紧了魔杖。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你和他们一模一样。”
西弗勒斯盯着云晞的眼睛，一字一句，像在念一个诅咒。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一样的傲慢，一样自以为是，一样觉得全世界都该按你们的规则运转。你帮我不是因为你觉得对，是因为这让你感觉自己是个好人。让你在格兰芬多的英雄游戏里又得一分。”
云晞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没有反驳，没有解释，只是看着他，那双总是平静的深色眼睛里，第一次翻涌起西弗勒斯看不懂的情绪。后来他知道，那是失望。
云晞·克洛维“说完了？”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没有。”
西弗勒斯感到一种自毁般的快意。他要伤害她，就像他被伤害一样。他要让她明白，她的善意多么廉价，多么居高临下。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你听着，克洛维。你和波特，布莱克，卢平，佩迪鲁混在一起，你就是他们的一员。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你以为自己特别？你不过是个——”
他停顿了。那个词在舌尖滚动，恶毒，肮脏，是他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是他最痛恨的词汇之一。但他现在想用它。想用它伤害所有在场的人。
莉莉倒抽一口冷气：
莉莉·伊万斯“西弗勒斯，不要——”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泥巴种的朋友。”
时间静止了。
西弗勒斯看见莉莉的脸瞬间惨白，泪水终于滚落。看见詹姆的愤怒变成暴怒，魔杖已经举起。看见小天狼星的眼神冷得像极地的冰。看见莱姆斯闭上眼睛，像在忍受某种剧痛。
但他最在意的是云晞·克洛维的反应。
她没有变色，没有发抖，甚至没有明显的愤怒。她只是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轻轻点了点头，像终于解开了某个困扰已久的谜题。
云晞·克洛维“我明白了。”
就这三个字。没有斥责，没有咒骂，没有魔杖相向。她收起魔杖，插回袍子内袋。然后她转身，从詹姆和小天狼星之间走过——他们下意识让开一条路——头也不回地走向走廊尽头。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但西弗勒斯注意到，她的右手在身侧微微握拳。
莉莉·伊万斯“你满意了？”
莉莉的声音在颤抖，泪水滑过脸颊。
莉莉·伊万斯“西弗勒斯，你……你让我恶心。”
她跑开了。消失在楼梯转角。
詹姆·波特盯着西弗勒斯，魔杖依然举着，但他最终没有施咒。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詹姆·波特“你永远配不上她。永远。”
然后他也走了。小天狼星跟上去，经过西弗勒斯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小天狼星（青年时期）“如果她因为你今晚睡不着觉，斯内普，我会让你后悔生出来。”
最后离开的是莱姆斯·卢平。他在西弗勒斯面前停了一秒，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莱姆斯（青年时期）“你不明白你刚才失去了什么。”
他低声说，然后摇摇头，追上前面的同伴。
走廊空了。
西弗勒斯独自站在昏暗的走廊，靠着冰冷的石墙，缓缓滑坐在地。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正在崩塌——某些他一直试图相信的，关于自己或许没那么糟糕的可能性。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我和他们一模一样。”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低语，声音破碎不堪。
西弗勒斯（青年时期）“我父亲骂我母亲，我母亲骂我的话，我用来骂一个试图帮我的人。”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莉莉失望的脸，不是詹姆愤怒的眼神，而是云晞最后那个点头。
“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什么？明白了他本质上就是个卑劣的人？明白了他不配任何善意？明白了她今晚的好心是个错误？
西弗勒斯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一刻，他亲手推开了一只手——一只在他坠落时，唯一不是因为爱或责任，而是单纯因为这对的事而伸向他的手。
而他拒绝了她。用最丑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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