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曰
晨光熹微破雾来
紫禁红墙染露腮
桂香暗度御膳坊
宫灯初挂待宵开
雍正年间,正月十五。
卯时的天刚蒙蒙亮,晨雾似一匹轻柔的素锦,悠悠笼着紫禁城的红墙黄瓦,连檐角的琉璃兽都蒙了一层朦胧的睡意。御膳房的窗棂里率先透出几缕暖黄的光,像瞌睡人的眼,紧接着,甜丝丝的桂花香气混着糯米的软糯味儿,顺着风飘出老远,勾得人鼻尖发痒。
这宫里的天还没完全亮透,各处的檐角飞翘如展翼的仙鹤,青石板路被雾气浸得发潮,踩上去能听见轻微的“沙沙”声,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子清冽的甜,是属于元宵的独特气息。
御膳房里,掌勺的王大师傅年方四十,身高七尺有余,肩宽背厚,一身藏青布的短打,袖口挽到胳膊肘,露出结实黝黑的胳膊,肌肉随着揉面的动作微微鼓起,看着就透着一股子干练劲儿。他脚踩一双青布面的千层底布鞋,裤腿扎得紧实,腰间系着一条油乎乎的围裙,围裙上绣着的“御膳房”三个字都快被油烟浸得看不清了。
他身后跟着六个小太监,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二,一个个都是瘦条条的身子,穿着灰蓝色的太监服,裤子是同色系的窄腿裤,脚上蹬着皂色的布靴,袜子是纯棉的白袜,紧紧裹着脚踝,走起路来悄无声息。案上的瓷盆里分放着三种馅儿,芝麻的油光锃亮,豆沙的细腻绵软,桂花的裹着金黄的糖霜,被小太监们一个个搓得圆滚滚,码在竹匾里,像撒了一地饱满的珍珠。
最边上那个十二岁的小太监,名唤小禄子,生得一张娃娃脸,眉眼圆圆的,身高不足五尺,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白皙,脖颈细瘦,双手小巧灵活,此刻眼珠子黏在竹匾上,馋得嘴角直泛口水,喉结一滚一滚的。他趁王大师傅转身去拿蒸笼的功夫,偷偷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捏了个芝麻馅儿的往嘴里塞,滚烫的馅儿烫得他龇牙咧嘴,却舍不得吐,鼓着腮帮子直哈气,活像只偷食的小松鼠,粉嫩的脸颊鼓得圆圆的,连带着细瘦的腿都微微踮起,一双小脚在布靴里不安分地动着。
旁边几个太监看得清楚,都捂着嘴低低地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其中一个十五岁的小太监,名唤小寿子,身材稍高些,约莫五尺三寸,他伸手轻轻拍了下小禄子的后脑勺,眉眼弯弯,却不敢出声。
小禄子(疼得龇牙,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慌忙捂住后脑勺,含混不清地嘟囔)哎哟!寿哥你打我作甚!
小寿子(压低声音,眉眼带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凑近他耳边)作死呢你!师傅回头瞧见,扒了你的皮!
王大师傅(没回头,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一股子威严,胳膊依旧揉着面)小禄子,你那点小心思,当老子看不见?再偷嘴,今儿个元宵你就别想沾半点!
小禄子(吓得一哆嗦,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站直身子,双手背在身后,脖颈缩着,小声应和)徒儿不敢了,师傅!
王大师傅掀开蒸笼往里添水,沸水咕嘟咕嘟冒起白汽,小寿子趁他不注意,飞快捏了个桂花元宵塞给小禄子,眉眼挤得弯弯,小禄子捧着元宵,笑得眉眼都眯成了缝,刚咬一口就烫得直跺脚,惹得其他小太监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王大师傅回头瞪了一眼,众人立马敛了声息,手脚麻利地搓元宵,连大气都不敢喘。
另一边,内务府的宫人已经扛着长长的竹梯、抱着一摞摞宫灯往御花园去了。领头的是个五十岁的老太监,姓李,大家都唤他李公公,身高六尺,背脊微微佝偻,留着山羊胡,脸色蜡黄,脖颈上布满了皱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太监总管服,裤子是同色的阔腿裤,脚上是一双黑缎面的靴子,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身后跟着八个宫女,都是十三到十五岁的年纪,身高约莫五尺一二,一个个生得眉清目秀,肌肤白皙细腻,脖颈修长,双腿纤细笔直,脚踩一双软底的绣花鞋,鞋面是湖蓝色的缎子,绣着缠枝莲的纹样,袜子是浅粉色的棉袜,衬得脚踝愈发纤细。她们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宫装,上衣是斜襟的短衫,领口绣着白色的玉兰,裙摆是同色系的百褶裙,腰间系着一条鹅黄色的腰带,裙摆被晨风吹得轻轻飘起,像几只落在枝头的蓝蝴蝶,胸前的衣襟微微鼓起,透着少女的青涩。
宫灯是早就备好的,红绸裹着乌木框架,上面用金线绣着“福寿安康”的字样,针脚细密,闪着细碎的光;还有些宫灯上绘着才子佳人的故事,柳眉弯弯的佳人倚着栏杆,青衫磊落的才子摇着折扇,眉眼间尽是风流。几个年轻宫女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往桃树枝上挂灯,她们的手指纤细白嫩,捏着宫灯的流苏,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其中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名唤春桃,十四岁,生得圆脸杏眼,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臀部圆润小巧,穿着湖蓝色的宫装,裙摆垂到脚踝,她脚下没踩稳,身子一歪险些摔下来,手里的宫灯晃悠着险些脱手,细瘦的腿抖得厉害,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旁边的李公公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他的手掌粗糙干瘪,像老树皮,眉头皱成一团,脸色沉得像乌云。
李公公(声音尖细,带着一股子嗔怪,像只发怒的老鸹)仔细些!摔了宫灯是小,摔了你自己,仔细总管嬷嬷罚你抄一百遍《宫规》!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喂了狗了?
春桃(吓得脸色发白,像只受惊的小鹿,红着脸,眼眶微微泛红,连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手里的宫灯攥得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小声啜泣)公公恕罪,春桃下次定当小心……
李公公(叹了口气,脸色稍缓,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摆摆手)罢了罢了,今儿个元宵,就饶你一次,下次再这般莽撞,定不轻饶!
春桃(连忙点头,像只捣蒜的兔子,眼眶里还含着泪,嘴角却微微上扬)谢公公!春桃记下了!
春桃稳住心神,指尖灵巧地将宫灯流苏系成小巧的蝴蝶结,动作比方才稳妥了许多,李公公看在眼里,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淡淡道:“倒比去年长进了。”不远处一个宫女绣宫灯时,指尖不慎被针扎破,沁出一点红珠,身旁的宫女连忙掏出帕子递过去,小声叮嘱她小心些,俩人情态亲昵,透着几分少女间的温情。
连廊下,两个小太监凑在一起,脑袋挨着头,手里捏着几张洒金的灯谜纸条,嘀嘀咕咕地猜着,声音压得低低的,怕被管事的听见。左边的小太监名唤小豆子,十五岁,身高五尺二,穿着灰蓝色的太监服,裤子是同色系的,脚上蹬着皂靴,肌肤白皙,手指细长,脖颈微微前倾,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透着一股子好奇。右边的小太监名唤小柱子,十六岁,身高五尺四,比小豆子高些,身材也壮实些,穿着同款的太监服,下巴上刚冒尖的绒毛,手指粗短有力,正捻着那点绒毛,一脸得意的模样。
小豆子(踮着脚尖,扒着廊柱,像只伸长脖子的鹅,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又急又轻)柱子哥你看这个,“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是个啥?昨儿想了一宿都没想出来!我这脑子,简直比榆木疙瘩还笨!
小柱子(晃着脑袋,捻着下巴上的绒毛,得意得像只开屏的孔雀,嘴角咧到耳根,声音里满是显摆)笨!这分明是砚台嘛!昨儿太傅还在书房里用过呢,先生写字的时候,往上面倒点墨汁,可不就是“有言必应”?就你这小脑袋瓜,还想猜灯谜?
小豆子(拍着大腿,恍然大悟的模样,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像只被点醒的呆头鹅,声音陡然拔高,又连忙捂住嘴)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柱子哥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回头我请你吃御膳房的桂花糕,管够!
小柱子(挑眉,像只傲娇的公鸡,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良心!
小豆子又翻出一张灯谜,皱着眉念道:“小时青,老来黄,剥了皮,一包糠”,俩人凑在一起争得面红耳赤,小豆子说是谷子,小柱子偏说是玉米,吵得声音渐渐大了些,正争执不下,李公公路过廊下,闻言淡淡瞥了他俩一眼,随口道:“是谷子,玉米糠少籽满,倒比谷子金贵些。”说完便拂袖而去,俩人才恍然大悟,相视一笑,连忙收起灯谜,生怕再被逮着。
晨雾渐渐散了,太阳从东边的屋脊后露出一角,金色的光像融化的蜜糖,洒在刚挂好的宫灯上,红得耀眼。恰逢五阿哥弘历随堂太傅早读归来,一身月白锦袍衬得面如冠玉,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的温润,路过御花园时,眸光轻扫桃枝上的宫灯,指尖微顿,似是被灯上的才子佳人图吸引;身后跟着的六阿哥弘昼,性子跳脱,早按捺不住好奇,扒着廊柱探头瞅小豆子二人猜谜,被随行太监轻轻拉了一把,还偷偷吐了吐舌,少年意气十足,惹得弘历回头瞪了他一眼,弘昼立马收敛神色,乖乖跟上脚步,却还不忘回头朝小豆子二人挤眼睛。
宫墙上的砖缝里,几株不知名的小草顶着露珠,怯生生地探出头;檐下的铜铃被风一吹,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清脆得像玉珠落盘。青石板路上的雾气慢慢消散,露出湿漉漉的纹路,远处传来几声鸟雀的啼鸣,清脆悦耳,御膳房飘来的元宵甜香愈发浓郁,混着宫灯的淡淡木香味儿,弥漫在紫禁城的上空。
整个紫禁城都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处处透着一股子热闹鲜活的劲儿,宫里的元宵,就从这卯时的一缕甜香、一阵笑语、一串铜铃响里,悄悄拉开了序幕。
作者:凤雨萱(眉眼含笑,指尖轻轻敲着桌案,像只满足的小狐狸,嘴角弯弯,眼神明亮)加了弘历弘昼的少年戏份太点睛了,温润配跳脱反差感拉满,还铺垫了后续宫宴,御膳房和宫女间的小细节也添得刚好,烟火气直接翻倍!
作者:凤雨萱(托着下巴,像只狡黠的小猫咪,眼睛滴溜溜转)你觉得接下来辰时戏份,咱们先写坤宁宫钮祜禄氏备宴,还是写灵雪生母那边的动静更贴合爽文节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