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谢九安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伪装身份的“体验生活”新人,他是实至名归的影帝,手握数部票房爆款,国民度极高。
而季时安,也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暴戾。他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谢九安早期的引荐,如今已是国内赛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虽然依旧被称为“校霸”,但这个称号前多了一个甜蜜的定语——“谢九安的校霸”。
这天,谢九安刚结束一部国际大片的拍摄回国,时差都没倒,就被季时安以“有重要的事”为由,拉到了他们最初同居的那个老巷子。
看着那扇熟悉的、掉漆的铁门,谢九安哭笑不得:“我的季大赛车手,你带我回这儿来干嘛?重温咱们吃泡面的苦日子?”
季时安今天穿了一件很正式的白衬衫,难得地把头发梳得服服帖帖,手里还捧着一个黑丝绒的小盒子,看起来有些紧张。
“别贫。”季时安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铁门。
出租屋里,已经被布置得焕然一新。墙上贴着他们这三年来拍的拍立得照片:有在赛道旁季时安满身油污、谢九安递水的;有在海边两人堆沙堡的;还有谢九安在颁奖典礼后台,季时安为他整理领结的。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是外卖软件订来的、却依旧热气腾腾的路边摊——油泼辣子面、烤生蚝、还有两瓶冰啤酒。
“坐。”季时安拉出椅子,绅士地请谢九安入座。
谢九安看着这一桌子“廉价”却充满回忆的晚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季时安虽然现在出入都是米其林餐厅,但心里最珍视的,还是他们最初那份纯粹的感情。
“季时安,”谢九安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生蚝放进他碗里,“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季时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倒酒,又把面里的肉酱挑到他碗里。
吃完饭,季时安把那个黑丝绒盒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谢九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谢九安,”季时安看着他,眼神认真得不像话,“你还记得咱们刚住这儿的时候吗?”
“记得,”谢九安笑,“那时候你总说我是个累赘,还想把我赶走。”
“我是怕配不上你。”季时安叹了口气,打开了盒子。
里面没有戒指。
而是一份合同。
谢九安拿起来一看,标题是《关于季时安与谢九安同志终身互宠互爱之合约》。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
* 甲方(季时安)承诺: 负责赚钱养家,负责修家里所有的灯泡和马桶,负责每天早上叫甲方起床,并提供公主抱服务。
* 乙方(谢九安)承诺: 负责貌美如花,负责在甲方比赛时当唯一的站哥,负责每天晚上给甲方留一盏灯。
* 违约责任: 若甲方违约,罚洗一个月臭袜子;若乙方违约,罚……(此处被涂黑,写着“现场执行,不可描述”)。
落款处,季时安已经签好了名字,旁边留着一个空位,放着一支准备好的笔。
而在合同的最后,有一行手写的小字,字迹有些颤抖,却力透纸背:
“谢九安,三年前你站在我身后说‘有我在’,现在轮到我了。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行不行?”
谢九安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没有说话,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字了,可就不能反悔了。”谢九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季时安。
季时安这才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真正的丝绒小盒子,单膝跪地。
“那个……刚才那个是草稿。”季时安的脸涨得通红,“这才是正经的。”
盒子里,一枚设计简约的钻戒静静躺着。
“谢九安,嫁给我。不对,是……”季时安平时能说会道的嘴,此刻笨拙得要命,“总之,就是跟我过一辈子!”
“我愿意。”谢九安伸出手,笑着流眼泪,“只要是你,不管是住大别墅还是回这小破屋,我都愿意。”
季时安颤抖着手,将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他站起身,将谢九安紧紧拥入怀中,吻落在他的发顶,带着无尽的珍视。
窗外,月光如水,照亮了这间承载了他们最初记忆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