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声此起彼伏，穹顶的屏幕突然切换画面——镜头扫过一间巨大的仓库，里面码着一沓沓崭新的美金，垒得比人还高，金灿灿的光晃得人眼晕。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哗啦啦一阵脆响，无数张百元美钞突然从穹顶的缝隙里倾泻而下，像一场盛大又荒诞的雨。
钱钞落在人们的头顶、肩膀上，有人下意识伸手去接，指尖触到那硬挺的纸质，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了。
“是真的！是真的美金！”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人群彻底疯了。
原本还在恐慌的人，此刻眼睛里都透着贪婪的光，他们疯了似的伸手去抢空中的钞票，甚至有人为了抢一张飘落的美金，直接跟身边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尖叫声、咒骂声、哄笑声混在一起，和漫天飞舞的钞票交织成一幅丑陋又疯狂的图景。
长生站在混乱的人群里，一张美金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却连动都没动。
他抬眼看向穹顶，眼底一片冰凉。
千万美金，听起来确实诱人。
可在这个吃人的空间里，这不过是又一个把人推向深渊的诱饵。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少年正被疯狂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手里还攥着一张不小心飘到他怀里的美金，脸上满是无措和茫然，和周围那些红着眼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长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闭上眼睛缓和眩晕的不适。
混乱中，人群开始不自觉地推搡。长生被挤得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到一个人，刚想说声抱歉，手腕就被轻轻拉住了。
徐必成“小心点，这地滑。”
少年的声音清亮，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软糯，像颗刚剥开的糖。
长生的身体猛地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他缓缓转过头。
撞进眼帘的，是一张过分干净的脸，眉眼弯弯，笑起来像一朵向日葵，撕开这暗淡的环境。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
这张脸……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甚至能下意识地想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弧度，熟悉到，生气的时候，眉峰会微微蹙起，眼底却没什么戾气。
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少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手，挠了挠头。
徐必成“我叫徐必成，你呢？”
长生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必成也不尴尬，反而笑得更灿烂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徐必成“你是不是那个游戏主播长生啊，我之前好像刷到过你的直播，你打游戏好厉害！”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像只闹腾的小麻雀，身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鲜活气，和这个冰冷压抑的空间格格不入。
长生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少年，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像潮水一样，一波波地涌上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徐必成“喂？你听我说话没？”
徐必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掌心的温度透过空气传过来，烫得长生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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