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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关山月冷,棠宁未晚

锦绣未央之宁妃

关山月冷,棠宁未晚

朔风卷着鹅毛大雪,漫过平城的宫墙,将朱红的宫檐染成一片苍茫。

拓跋浚立在紫宸殿的丹墀上,玄色狐裘的下摆被寒风掀起,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宫阙,指尖的暖炉烫得灼人,却暖不透心底的寒凉。内侍监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战战兢兢地立在身后,大气不敢出。

三日前,南朝送来和亲的使团抵达平城,随行的,还有南朝太傅沈渊的独女,沈棠宁。

拓跋浚第一次见到沈棠宁,是在赐宴的仪元殿。彼时她一身月白襦裙,素面朝天,立在珠翠环绕的南朝贵女之中,竟如一枝雪中寒梅,清绝得惹眼。席间,南朝使臣有意刁难,让沈棠宁抚琴助兴。她素手轻拢慢捻,一曲《关山月》便从琴弦上流淌而出,琴声清冽,带着几分故土的怅惘,几分傲骨的不屈,听得满殿寂静。

拓跋浚那时便坐在上首,握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他见过太多献媚逢迎的女子,也见过太多故作清高的闺秀,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棠宁——她的眼底有江南的烟雨朦胧,亦有寒梅的铮铮傲骨。

宴罢,拓跋浚借口赏雪,将她拦在了御花园的梅林里。

“沈姑娘的琴技,倒是不输我大魏的乐师。”他缓步走近,玄色的衣袍扫过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

沈棠宁敛衽行礼,语气不卑不亢:“殿下谬赞。亡国之音,不堪入耳。”

拓跋浚眸色一沉。南朝孱弱,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这是平城人人皆知的事实。可眼前的女子,却偏要在他面前,说这曲《关山月》是亡国之音。

“亡国?”他低笑一声,伸手拂去她鬓边的落雪,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南朝尚在,沈姑娘何出此言?”

沈棠宁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殿下是大魏的战神,铁骑踏破南朝三座城池,如今兵临城下,南朝存亡,不过在殿下的一念之间。”

她的话,字字带刺,却又句句属实。拓跋浚征战多年,手上沾满了南朝将士的鲜血,他是南朝百姓闻之色变的煞神,亦是大魏百姓心中的英雄。

他看着她倔强的眉眼,忽然觉得有趣。这世间,敢这样同他说话的女子,怕是只有她一个。

“本王若说,不愿与南朝为敌呢?”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沈棠宁一怔,抬眸望他。风雪迷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大魏的三皇子,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他的话,真假难辨。

“殿下说笑了。”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复杂,“大魏铁骑,所向披靡,岂会因一介女子的琴声,便停下征伐的脚步。”

拓跋浚看着她故作疏离的模样,心底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他转身,望着漫天飞雪,沉声道:“沈姑娘既入我大魏宫廷,便是客。本王不会伤你。”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沈棠宁一人,立在漫天风雪的梅林里,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此后数日,拓跋浚时常借着各种由头,召沈棠宁入宫。有时是让她品鉴书画,有时是同她探讨兵法,有时,只是单纯地陪他在御花园里,看一场无声的落雪。

沈棠宁起初是抗拒的。她是南朝的使臣之女,是来和亲的棋子,她与他,本该是仇敌。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在她抚琴时,安静地立在一旁;习惯了他在她冻得发抖时,脱下狐裘披在她身上;习惯了他看着她时,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温柔。

她知道,这份温柔,或许是假的。他是大魏的皇子,他的温柔,不过是笼络她的手段,是为了让南朝心甘情愿地臣服。可她还是忍不住,一步步沦陷。

那日,是沈棠宁的生辰。拓跋浚瞒着所有人,带她出宫,去了平城的集市。

雪后的平城,热闹非凡。街边的小贩吆喝着,卖糖葫芦的老翁推着车,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打闹。沈棠宁看着这一切,眼底泛起泪光。她想起了江南的集市,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故国的一切。

拓跋浚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软。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道:“想家了?”

沈棠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抬眸望他,眼底带着几分迷茫:“殿下,你说,这世间的和平,真的需要用女子的一生来换取吗?”

拓跋浚沉默了。他征战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见惯了家国破碎。他知道,和亲是最快的和平方式,可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却忽然觉得,这样的和平,太过残忍。

“本王会护你。”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本王不会让你,成为和亲的牺牲品。”

沈棠宁的心,猛地一颤。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盛着漫天风雪,亦盛着她的身影。她忽然觉得,或许,他的温柔,不是假的。

那日,他们在集市上逛了很久。他给她买了糖葫芦,买了暖手的糖炒栗子,买了一支雕工精致的木簪。他亲手将木簪簪在她的发间,低声道:“棠宁,这簪子,配你。”

棠宁。他第一次这样唤她的名字,亲昵得让她心跳加速。

她望着他,轻声道:“拓跋浚,你可知,你我之间,隔着的是国仇家恨。”

拓跋浚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国仇家恨,我来担。你只需,留在我身边。”

那一刻,沈棠宁觉得,纵使万劫不复,她也认了。

他们的感情,如同深埋在雪地里的种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发芽。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的事,还是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太后是大魏的定海神针,亦是最看重门第的人。她绝不允许,拓跋浚娶一个南朝的女子,更不允许,他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征伐南朝的大业。

那日,太后召沈棠宁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的暖炉烧得旺盛,却暖不透沈棠宁的心。太后坐在上首,一身凤袍,威严赫赫。她看着沈棠宁,语气冰冷:“沈姑娘,你可知,你与浚儿,是绝无可能的。”

沈棠宁敛衽行礼,语气平静:“臣女知晓。”

“知晓便好。”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南朝孱弱,迟早会被我大魏吞并。你若识相,便主动离开浚儿,回你的南朝去。否则,哀家不保证,你能否活着走出这长乐宫。”

沈棠宁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知道,太后说得出,便做得到。她不怕死,可她怕,她的死,会成为拓跋浚的软肋,会成为大魏攻打南朝的借口。

她抬起头,望着太后,眼底带着几分决绝:“臣女可以离开殿下。但臣女有一个条件。”

“说。”

“请太后,放过南朝的百姓。”

太后冷笑一声:“沈姑娘倒是有几分骨气。不过,南朝的存亡,不是你能决定的。哀家可以答应你,只要你离开浚儿,哀家便劝陛下,暂缓攻打南朝的计划。”

沈棠宁知道,这已是太后能给出的最大让步。她俯身,重重一拜:“谢太后成全。”

走出长乐宫时,雪下得更大了。沈棠宁望着漫天飞雪,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回到住处,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她看着桌上那支木簪,指尖轻轻拂过,眼底满是不舍。

她知道,她该走了。

夜深人静时,拓跋浚来了。他一身玄衣,带着一身的风雪,闯入了她的房间。

“你要走?”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不敢置信。

沈棠宁转过身,看着他,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殿下,臣女是南朝人,终究是要回去的。”

“回去?”拓跋浚快步走近,握住她的肩膀,眼底满是痛楚,“你答应过我,要留在我身边的。”

“臣女食言了。”沈棠宁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殿下,你我之间,隔着国仇家恨,隔着太后的阻挠,隔着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们,本就不该开始。”

“国仇家恨又如何?太后阻挠又如何?”拓跋浚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吼,“我可以为你,放弃摄政王的位置,我可以为你,与整个大魏为敌!”

沈棠宁猛地抬眸,望着他,泪水汹涌而出:“拓跋浚,你醒醒!你是大魏的皇子,你肩上扛着的是大魏的江山,是大魏的百姓!你不能为了我,毁了你的一生!”

她伸手,推开他,将那支木簪取下来,放在他的掌心:“这支簪子,还给你。从此,你我两清。”

拓跋浚看着掌心的木簪,又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子,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他知道,她的决定,是为了他好。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棠宁,”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等我。等我扫清障碍,等我给你一个名分,我会去南朝,接你回来。”

沈棠宁摇了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不必了。殿下,此生,你我有缘无分。愿你,岁岁平安,岁岁无忧。”

说完,她猛地抽回手,转身,决绝地走了出去。

拓跋浚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掌心的木簪,冰冷刺骨。他望着窗外漫天飞雪,忽然觉得,这世间的风雪,竟如此寒冷。

沈棠宁走了。

她走后的第三日,太后便以拓跋浚操劳过度为由,夺了他的兵权,将他软禁在紫宸殿。

拓跋浚没有反抗。他知道,这是他为沈棠宁,付出的代价。

他日日坐在紫宸殿里,望着窗外的梅林,手里握着那支木簪。他想起她抚琴时的模样,想起她吃糖葫芦时的笑容,想起她望着他时,眼底的温柔。

他知道,他一定会去找她的。

一年后,太后病逝。

拓跋浚重掌兵权,他没有攻打南朝,反而派人送去了议和的文书。

文书上写着:愿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互不侵犯。愿以大魏的半壁江山,换沈棠宁一世安稳。

南朝皇帝收到文书时,震惊不已。他看着文书上的字迹,又看着站在一旁的沈棠宁,叹了口气:“棠宁,他对你,倒是一片痴心。”

沈棠宁看着文书上的“沈棠宁”三个字,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他来接她了。

数月后,平城的宫墙下,响起了悠扬的琴声。

拓跋浚立在丹墀上,望着宫门口那抹熟悉的月白身影,眼底满是温柔。

沈棠宁缓步走来,素手轻拢慢捻,一曲《关山月》,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琴声里没有了怅惘,没有了不屈,只有满满的柔情。

拓跋浚快步走下丹墀,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如初。

“棠宁,”他轻声道,“我来接你了。”

沈棠宁抬眸望他,眼底满是笑意:“我知道。”

朔风依旧,大雪依旧。可这一次,紫宸殿的暖炉,终于暖透了心底的寒凉。

关山月冷,棠宁未晚。

此生,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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