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沈执月坐在漆黑的车里,指尖死死攥着那块从姜肆书房搜出的旧布料,布料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试剂味,那味道曾让她痴迷,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口。
沈执月不,这还不够
沈执月这远远不够
沈执月我要让姜肆永远属于我
沈执月对
助理小枫沈小姐,这山里的蛊婆性子古怪,且向来不收豪门的钱,我们真的能求到情蛊吗?
林欲话那么多干什么
林欲好好开车得了
车窗外是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夜色如墨,山风呼啸着拍打车窗,发出呜呜的声响,连车灯都穿不透眼前的浓黑。
沈执月求不到也要求。
沈执月抬眼,黑长直的发垂在脸侧,衬得面色冷白如纸,眼底是近乎疯魔的执拗
她太清楚了,记忆篡改的法子已经失效,姜肆眼底的温柔早已变成了冰冷的试探,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记起所有的痛苦,迟早会拼尽全力逃离她。她试过温柔挽留,试过加固记忆,试过将他困得更紧,可所有办法都成了徒劳。
如今,只剩下情蛊这一条路了。
哪怕传闻里说,情蛊霸道,种蛊之人需以精血为引,受蛊之人会失了部分自主,满心满眼只有施蛊者,一旦动情便会刻骨铭心,一旦背叛便会蛊毒噬心,两败俱伤,她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让姜肆永远留在她身边,哪怕是用蛊虫相缚,哪怕是同归于尽,她也甘之如饴。
车子艰难地停在山脚下,沈执月脱下精致的高跟鞋,换上平底布鞋,一身黑色长裙沾了夜露的寒气,却丝毫不在意。她让助理留在山下等候,独自一人提着提前备好的贡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深山里走。
山路崎岖,碎石划破了她的脚踝,渗出细密的血珠,疼得她额头冒汗,可她脚步未停,眼底只有一个念头——拿到情蛊,让姜肆永远属于她。
沈执月晚辈沈执月,求见蛊婆,愿以重金求一味情蛊。
“豪门千金,金尊玉贵,怎会来这深山里求情蛊?可知情蛊需以心换心,以血饲蛊,一旦种下,生死相随,再无退路。”
竹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粗布黑衣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面色枯槁,眼窝深陷,眼神浑浊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直直落在沈执月身上,语气沙哑如破锣
沈执月晚辈知道,只求蛊婆成全。只要能让我心悦之人留在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执念太深啊”
“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反噬”~
沈执月我相信蛊婆一定有办法的
沈执月求你帮帮我
她的执念太过浓烈,几乎凝成实质,蛊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侧身让她进了竹屋。竹屋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草药味,墙角摆着大大小小的陶罐,罐子里隐约有东西在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情蛊需你自身精血为引,每日以指尖血饲蛊三日,再混入他的血,一同服下,方能成事。但我要提醒你,受蛊之人虽会倾心于你,却也会被蛊虫束缚本性,若他日你心生厌弃,或是他强行挣脱,蛊毒发作,你们二人,轻则疯癫,重则暴毙。”
沈执月我不会厌弃他,也不会给他挣脱的机会。
沈执月我心甘情愿
沈执月哪怕是疯癫
沈执月或是共赴黄泉
蛊婆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从墙角的陶罐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瓶,瓶里装着一只通体鲜红的小虫,不过米粒大小,却在瓶中灵活地蠕动着,那便是情蛊的蛊种。
“三日后月圆之夜,是种蛊的最佳时机,切记,需他心甘情愿服下,或是趁他不备,混入饮食之中,一旦错过时机,蛊虫便会反噬其主。”
沈执月双手接过玉瓶,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她紧紧攥着,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底满是狂喜与决绝。她重重对着蛊婆磕了三个头,转身便快步走出了竹屋,哪怕脚踝的伤口愈发疼痛,也只觉得满心滚烫。
姜肆一夜未归去哪了
沈执月去给你寻了一样好东西,等过几日,便给你一个惊喜。
沈执月将玉瓶藏在身后,脸上扬起温柔的笑意,眼底却藏着无人知晓的疯狂与算计
姜肆我要抱着你睡
沈执月好
姜肆下次不许突然不见了
沈执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