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红灯区立足,要么出卖色相,榜上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出卖良心,手上沾血,过着刀上舔血的日子。
而贺峻霖,显然是前者。
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股凉气,贺峻霖在门口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推门进去。
屋内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很快就将贺峻霖吞噬,手在墙上摸索着开关,下一瞬手腕就被扣住,身体重重抵在墙面。
严浩翔去哪了?
贺峻霖没有回答,他按住腰上为非作歹的手。
贺峻霖严浩翔,我们断了吧。
亲吻的动作一顿。
严浩翔今天的酒会你去不合适。乖,别闹脾气。
贺峻霖严浩翔,我说真的,我们断了吧。好聚好散。
贺峻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认真。
贺峻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严浩翔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环在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双手抵在胸前。
贺峻霖决心要离开严浩翔,要不是那场意外,他也不会来到红灯区,更不会招惹上严浩翔。
这里弱肉强食,权在这里是硬通货。贺峻霖看了太多为权自相残杀的人,也看过太多沉迷钱色而颓靡的人。他想离开这,他不想再和严浩翔有任何瓜葛。
严浩翔贺峻霖,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贺峻霖沉默了,他能拿什么呢?身体?早就是严浩翔的了。
见对方难以反驳,严浩翔轻轻吻上贺峻霖的唇角,打横将他抱起。
严浩翔所以,乖一些。
今夜,好像格外漫长。严浩翔不再怜香惜玉,手指摩挲着贺峻霖的锁骨,感受着身下人的瑟缩与颤抖,他低低笑出声:
严浩翔下次,不要再说些让我难过的话了,好吗?
宠物不听话,就要给适当的惩罚。
第二天贺峻霖醒来时,身边人早已离开。
贺峻霖支起身,穿上床头严浩翔准备的衣服,他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严浩翔手底下几个训练有素人物。
巴泰伸出手拦住贺峻霖。
巴泰严会长吩咐,最近几天您只需要呆在家里等他就行了。
家吗?他没感到一丝家的味道。一个靠出卖身体活着的人,一个嗜血的疯子,怎么看都不像能构成家的样子。
门被轻轻关上,变相的软禁,贺峻霖敛下眸收起情绪,手心里还攥着纸条。
“凌晨两点,绯月酒馆。”
严浩翔在红灯区只手遮天,就相当于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仇家想杀他,警方想扳倒他。也因此,他的警戒心很强,对身边人的控制欲也达到一种窒息的程度,贺峻霖跟了他三年,也没从他口中听过商会买卖的事项。甚至于,贺峻霖用通讯工具的资格都没有。
贺峻霖凑近镜子想看清自己,那张脸浮现在冷光里,平静,或着是说麻木。脖颈上的红迹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更醒目,手指缓缓覆上锁骨一侧的迟迟未消咬痕,贺峻霖眸色更加黯淡。
现下,与外人合作扳倒严浩翔,显然是他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