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的房间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空气里还弥漫着欢笑后的余味。
妹妹坐在五哥的床沿上，小手托着腮帮子，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开始认真地盘点起来。
“大哥挠过了，二哥挠过了，三哥也挠过了……五哥嘛，刚才已经‘深刻反省’过了。”
她的目光越过面前几个瘫软的哥哥，像探照灯一样扫过门口，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了那个靠在门框上、正探头探脑的清秀少年身上。
七哥！
那是全家最小的哥哥，也是平日里最宠她、最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的七哥。此刻，七哥正用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无辜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仿佛在说：“妹妹，我可没笑你，放过我吧？”
“就是你了！”
妹妹的小脑瓜里瞬间做出了判决。既然七哥这么乖，那惩罚当然要“特别关照”！
说时迟那时快，妹妹像只发现了猎物的小猎豹，从床上一跃而起，踩着软底小棉鞋，“哒哒哒”地冲出房门，在七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像只小考拉一样，腾空跃起，精准地扑进了七哥的怀里。
“哇！”
七哥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撞得身子向后一仰，但他本能地收紧了手臂，稳稳地接住了这个毛茸茸的小团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慢点！”七哥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赶紧调整姿势，将妹妹稳稳地打横抱起，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妹妹被抱在半空中，双脚离地，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她看着七哥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小手立刻高高举起，摆出了“审判”的姿势。
“七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跪？是不是想造反？”
“我哪敢啊，我的小姑奶奶。”七哥无奈地笑着，双手紧紧托着妹妹的小屁股，生怕手一滑把这“易碎”的宝贝摔着，“我是看你刚才太累了，想让你歇会儿。”
“少来这套！”妹妹才不吃他这一套软乎乎的糖衣炮弹，“七哥你最坏了，想蒙混过关！看我的‘无敌小魔爪’！”
说着，妹妹的小身子在七哥怀里一阵扭动，小手直接朝着七哥的脖子和腋下挠去。
“别别别！妹妹轻点！”
七哥最怕痒了，而且因为年纪小，性格里带着一股子少年人的活泼，反应比几个哥哥都要大。
他被妹妹挠得脖子发痒，本能地想缩脖子躲闪，可怀里还抱着个娇滴滴的妹妹呢！这一躲，万一妹妹重心不稳摔下去怎么办？
于是，七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他想抬手挡一下妹妹的“攻击”，可双手正托举着妹妹，一旦松手或者乱动，就怕自己手劲没控制好，把妹妹给“扔”出去。他想扭动身体躲开，可怀里抱着个宝贝，动作幅度一大，妹妹就容易滑落。
“咯吱咯吱咯吱——！”
妹妹的小手毫不留情，在七哥的颈窝里挠得正欢。
“哈哈哈……妹妹……别……痒……哈哈哈……”
七哥笑得东倒西歪，整个人像喝醉了酒一样，在走廊里踉踉跄跄地转圈。他想跑，想把妹妹放下来，可妹妹的小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小手还在继续“施暴”。
“七哥你动啊！你刚才不是想跑吗？”妹妹骑在七哥的胳膊上，小脸上满是得意。
“我……我不敢动……哈哈哈……我怕把你摔了……”七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现在就像个被点了穴的木头人，为了怀里妹妹的安全，只能僵硬地保持着抱姿，任由妹妹“宰割”。
他那副“想反抗又不敢反抗”、“想躲又无处可躲”的憋屈样子，简直比刚才几个哥哥还要滑稽。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妹妹居高临下，奶凶奶凶地逼问。
“不敢了！哈哈哈……我是最乖的哥哥！妹妹最厉害了！”七哥为了保命，只能毫无底线地投降。
看着七哥这副为了护着自己而不得不“引颈就戮”的温柔模样，妹妹心里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终于停下了小手，心满意足地趴在七哥的肩膀上，小脸贴着七哥的脸颊，软乎乎地说道：“七哥最好了，不罚你了，我们去找六哥玩！”
七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受着肩膀上那沉甸甸的小脑袋，无奈地笑了。只要妹妹开心，别说挠痒痒了，就算让他当一整天的人肉沙包，他也心甘情愿。
堂屋里，那场由妹妹发起的“讨伐诸兄大会”似乎暂时告一段落。
哥哥们一个个或瘫或跪，有的揉着发酸的腋窝，有的整理着凌乱的衣领，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妹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却依旧神采奕奕，她的小脑袋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六哥呢？”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还喧闹的堂屋瞬间安静了几分。其他哥哥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向后退了一步，默契地让出了一条通往里屋的通道。
六哥，那是妹妹的“头号粉丝”，也是全家公认最宠妹妹、最没底线的哥哥。
听到妹妹的呼唤，里屋立刻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六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托盘，脸上挂着那副专属于妹妹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笑容。
“哎！我的小祖宗，六哥在这儿呢！”
六哥快步走到妹妹面前，将托盘高高举起，献宝似的递到妹妹眼皮子底下。
托盘里琳琅满目，全是妹妹最爱的“糖衣炮弹”：有刚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有去了壳的大颗开心果，还有一小块撒着糖霜的奶油蛋糕，甚至还有妹妹最爱的那个卡通造型的棒棒糖。
“妹妹辛苦了，来，张嘴，六哥喂你。”六哥用牙签插起一颗葡萄，小心翼翼地递到妹妹嘴边，语气里满是宠溺，“刚才累坏了吧？吃点甜的补补。”
妹妹的小嘴一咧，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供奉”非常受用。她张开嘴，一口吃掉了葡萄，含糊不清地说道：“六哥最好了。”
“那是，六哥永远是妹妹最坚强的后盾。”六哥顺势用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妹妹刚才玩闹时弄脏的小嘴角，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看着妹妹满足的小表情，六哥趁热打铁，又拿起那块蛋糕：“来，再尝一口蛋糕，这是六哥特意让王妈给你烤的，就等你这一口呢。”
妹妹被六哥这连环的“糖衣炮弹”哄得晕晕乎乎，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红晕。她一边享受着六哥的投喂，一边小手还不安分地抓着六哥的衣襟。
哥哥们在旁边看着，纷纷露出了“鄙夷”又无奈的表情。
“瞧六哥那没出息的样儿。”
“就是，太惯着她了，这以后还不得无法无天？”
然而，六哥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妹妹开心，让他做什么都行。
就在六哥准备把棒棒糖塞进妹妹手里时，妹妹突然想起了什么，小手一挥，把棒棒糖挡在了外面。
“六哥，你是不是想贿赂我？”
六哥一愣，随即笑容更深了，他半蹲下来，平视着妹妹的眼睛，语气诚恳得不得了：“六哥哪敢贿赂妹妹啊？六哥这是心疼妹妹，怕你刚才太累了，给你补充点能量。”
“少来！”妹妹的小鼻子皱了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六哥怀里钻了钻，“你刚才肯定也笑话我了！”
“我哪有？”六哥一脸“冤枉”，“六哥刚才一直在给你准备好吃的，连堂屋都没去，我笑谁去？我只笑我自己，没本事给妹妹弄来更好的。”
这马屁拍得，简直是毫无痕迹，顺滑至极。
妹妹被哄得心花怒放，小手捏了捏六哥的脸颊，最终大手一挥：“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惩罚就从轻发落！”
六哥心中一喜，刚要道谢。
妹妹紧接着补充道：“我要挠你痒痒！就挠三分钟！三分钟一到，我就停手！”
听到“挠痒痒”三个字，六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秒。他虽然最宠妹妹，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最怕的就是这个。
不过，看着妹妹那双亮晶晶、不容置疑的大眼睛，六哥那点“恐惧”瞬间被“宠溺”淹没。
“行！三分钟就三分钟！”六哥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妹妹，你尽管来！六哥绝不还手！”
妹妹见六哥这么配合，小脸上满是兴奋。她伸出小手，直接钻进了六哥的衣领。
“咯吱咯吱咯吱——！”
虽然是最宠她的六哥，但妹妹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
六哥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那不断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
一秒，两秒，三秒……
每一秒对六哥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妹妹小手的温度，那抓挠的力度虽然不大，但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却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
他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会不小心碰到妹妹；他不敢躲，因为那是妹妹的“旨意”。
他只能强忍着，任由妹妹在自己怀里“胡作非为”。
“六哥，你抖什么？”妹妹一边挠，一边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六哥……有点冷……”六哥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撒谎！你脸上都冒汗了！”妹妹戳穿了他，小手的攻势更猛了。
终于，在六哥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飞出体外的时候，妹妹终于停下了手。
“时间到！六哥你真棒！”
六哥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看着怀里那个笑靥如花的小丫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呀……”
这三分钟，虽然漫长得像过了三个世纪，但看着妹妹那满足的笑容，六哥觉得，一切都值了。
堂屋里，阳光移动了几分，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欢闹的余温。
妹妹坐在六哥怀里，手里把玩着那根刚拿到的棒棒糖，小嘴一鼓一鼓地嚼着糖，眼神有些迷茫地扫视着全场。
“一、二、三……五、六……”
她数来数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哎？”妹妹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叹。
就在这时，一个幽怨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的声音，从堂屋的角落里幽幽飘来。
“妹妹……是不是把四哥给忘了？”
众人循声望去，那一幕瞬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四哥依旧端端正正地跪在那块羊毛毯上，姿势标准得仿佛一尊雕塑。他的双臂平举，与肩膀齐平，双手微微张开，呈现出一个极度顺从且……极度期待的姿势。
从妹妹离开堂屋去抓五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其他哥哥们早就或坐或躺，瘫在一边休息了，只有四哥，从头到尾，纹丝不动。
他的膝盖想必已经麻得没有知觉，双臂也一定酸痛得厉害，可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怨言，只有满满的失落和渴望。
看到妹妹终于把目光投向自己，四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眼神就像是被主人遗弃了许久、终于看到主人回头的小奶狗，湿漉漉的，充满了委屈。
“妹妹……”四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是不是不要四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跪得僵硬的膝盖，整个人向着妹妹的方向倾倒过来。
“四哥也想被妹妹挠痒痒……”四哥的声音软糯又带着哭腔，他甚至为了方便妹妹“行刑”，主动把自己的双臂张得更开，胸膛挺得更高，那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简直比刚才被“审判”的任何一个哥哥都要乖顺。
“你看，”四哥甚至还贴心地解释道，“四哥已经准备好姿势了，你只要过来，想挠哪里就挠哪里，四哥绝不躲……哪怕你把四哥挠得笑断气，四哥也乐意！”
他说着，甚至还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双腿微微一蹬，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一倒，顺势躺在了羊毛毯上，双臂大张，眼睛闭上，一副“来吧，我准备好了”的赴死模样。
妹妹看着四哥这副“求之不得”的样子，小嘴微微张成了“O”型。
刚才忙着“惩罚”逃跑的哥哥们，她竟然真的把最乖、最老实的四哥给忘在了脑后！
看着四哥那双盛满渴望的眼睛，妹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浓浓的愧疚感。
“四哥……”妹妹从六哥怀里滑下来，哒哒哒地跑到四哥身边，小手轻轻摸了摸四哥的脸颊，“妹妹没有不要你……”
四哥听到这话，嘴角瞬间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睁开眼，满眼都是妹妹的倒影：“真的吗？那妹妹……你来吗？”
“来！”妹妹重重点头，小手直接趴在了四哥的肚子上，“四哥你别动哦，我要开始啦！”
“嗯嗯嗯！”四哥激动地点着头，甚至为了不让妹妹费力，自己主动把身体绷紧又放松，调整到一个最方便妹妹挠痒痒的角度。
这种被妹妹“需要”的感觉，对他来说，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看着四哥那副“引颈就戮”、甚至带着几分狂热期待的模样，妹妹心中的那点愧疚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所取代。
既然四哥这么乖，那惩罚当然不能太轻！不然的话，四哥会不会觉得妹妹偏心？
“四哥，你可要忍住哦！”
妹妹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爬上了四哥的胸膛，像只小猫一样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坐姿，两只小脚丫悬在半空晃啊晃。
四哥躺在羊毛毯上，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毯子，指关节都泛白了，那是他在极力克制自己——克制住想要抱住妹妹的冲动，也克制住想要躲避的本能。
“妹妹……我准备好了，你……你来吧。”四哥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
“那我来咯！”
妹妹的小手终于动了。
“咯吱咯吱咯吱——！”
不同于对其他哥哥的“狂风暴雨”，妹妹对四哥的“攻击”更像是在“精雕细琢”。她的小手指灵活地钻进四哥的衣领，在他敏感的腰侧、腋下最嫩的肉上，不轻不重地打着圈圈。
“呃……哈哈哈……”
四哥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崩塌。他万万没想到，妹妹这看似温柔的“小猫挠”，威力竟然比刚才那几个哥哥遭受的还要大！
那是一种又酥又麻、直钻心窝子的痒意，像无数只小蚂蚁在身上爬，又像羽毛在心尖上撩拨。他想忍，想在妹妹面前保持一点哥哥的风度，可那股痒意顺着神经直冲天灵盖，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妹妹……轻……轻点……哈哈哈……”
四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想蜷起身子保护自己，可妹妹正好骑在他肚子上，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在毯子上无助地扭动，双腿不自觉地弹起又落下，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却连妹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四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跑呀？”妹妹一边挠，一边歪着头天真地问。
“我不跑！哈哈哈……我跑什么……我巴不得妹妹多挠我一会儿……”四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哪里是惩罚，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虽然身体在遭受“酷刑”，可他的心却像是在云端飘着，快乐得快要飞起来。
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让四哥彻底放弃了抵抗，只剩下毫无尊严的狂笑和求饶。
“妹妹最厉害了……哈哈哈……我是最笨的哥哥……哎哟……我不行了……笑得肚子疼……”
看着四哥这副“魂飞魄散”却又无比享受的样子，妹妹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了手。
这场“审判”持续了足足五分钟，对于四哥来说，这简直是今天最美好的五分钟。
当妹妹从四哥身上爬下来时，七个哥哥已经重新聚拢了过来。
他们不再是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和浓浓的宠溺。刚才那场“挠痒痒大战”，非但没有让他们感到厌烦，反而让兄弟姐妹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将妹妹簇拥在中间，像一群大型犬一样，争先恐后地把脑袋凑到妹妹面前。
大哥用下巴蹭了蹭妹妹的手背，二哥用脸颊蹭了蹭妹妹的胳膊，就连刚才还瘫软在地的五哥和六哥，也爬过来用脑袋顶了顶妹妹的腰。
那模样，仿佛在说：“妹妹，我们也想被你摸摸，我们也想求得原谅。”
妹妹看着这七个高大帅气的哥哥们，此刻却像小狗一样围着自己撒娇，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伸出小手，像个小大人一样，轮流在七个哥哥的脑袋上，一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啪、啪、啪……”
清脆的拍击声在堂屋里回荡。
妹妹扬起小脸，虽然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傲娇，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哼！看在你们这么乖的份上……我示原谅你们了！以后要是再敢提那个‘坏弟弟’，再敢冷落我，我就……我就挠得你们满地找牙！”
“遵命，我的小姑奶奶！”
七个哥哥齐声应和，声音里充满了笑意。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这温馨的一幕上，将这八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