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的风带着点橘子汽水的甜,吹得便利店门口的遮阳篷轻轻晃。
林逾蹲在冰柜前挑雪糕,指尖刚碰到最里面那支抹茶味的,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精准地和他碰了个正着。
“抱歉。”那人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像冰镇过的矿泉水。
林逾抬头,撞进一双弯起来的桃花眼。男生穿着白T恤,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翘,手里还捏着个刚拆封的草莓味甜筒,奶油沾到了嘴角。
“没事,”林逾缩回手,指了指那支抹茶雪糕,“你要的话拿去吧,我换个别的。”
“不用,”男生把甜筒递到他嘴边,“这个给你,我不怎么爱吃甜的。”
林逾愣了愣,鼻尖飘来草莓奶油的甜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咬了一口,冰凉的甜顺着舌尖漫开,甜得人心里发颤。
“我叫江屿。”男生笑着说,顺手从冰柜里拿出那支抹茶雪糕,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你呢?”
“林逾。”
江屿嚼着雪糕,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林逾,我好像见过你。上周三下午,你是不是在操场旁边的梧桐树下,抱着本《小王子》睡着了?”
林逾的脸瞬间有点热。那天他逃课出来晒太阳,没想到居然被人看见了。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舔着甜筒,不敢看江屿的眼睛。
便利店的收音机里放着老歌,晚风卷着蝉鸣飘进来,混着雪糕的甜香。江屿吃完最后一口抹茶雪糕,把木棍扔进垃圾桶,忽然说:“林逾,我能加你个微信吗?下次我请你吃雪糕,抹茶味的。”
林逾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的甜筒化得更快了,奶油滴到了手背上。
江屿眼疾手快地掏出纸巾,替他擦干净手背上的奶油,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腕,烫得林逾猛地缩回手。
“好。”他听见自己说。
加完微信,江屿挥挥手跟他道别,转身走进了夏夜里。林逾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甜筒还在慢慢融化。
晚风又吹过来,带着江屿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还有一丝没散尽的抹茶甜。
他低头看了看微信里刚加上的好友,头像是一只叼着玫瑰的萨摩耶。
林逾咬了一口甜筒,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林逾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江屿的声音:“林逾,楼下便利店新到了芒果味的雪糕,要不要一起去吃?”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缝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暖融融的。
林逾笑着翻了个身,对着电话说:“等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他摸了摸嘴角,好像还残留着昨天草莓奶油的甜。
原来夏天的甜,不止在雪糕里。
芒果雪糕的甜腻混着牛乳的醇厚,在舌尖化开的时候,林逾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江屿坐在他旁边的长椅上,手肘撑着膝盖,侧头看他,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你吃雪糕的样子,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猫咪。”
林逾的脸腾地红了,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力道轻得像挠痒:“胡说什么呢。”
江屿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腕骨处细腻的皮肤,语气带了点狡黠:“我说真的。那天看你在梧桐树下睡觉,阳光落在你脸上,你还在梦里抿了抿唇,就像……”
“就像什么?”林逾下意识地问,问完才反应过来,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干脆由着他握着。
“就像揣着一肚子的甜心事。”江屿的声音放低了些,晚风掠过他的发梢,拂起的碎发蹭过林逾的脸颊,痒丝丝的。
便利店的门被推开,叮铃哐啷的风铃声响起,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说说笑笑地走出来,手里的冰棒棍在路灯下晃出细碎的光。
林逾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往江屿那边挪了挪,肩膀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顿。
“那个,”林逾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花坛里,那里开着几朵晚开的月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小区?”
江屿挑了挑眉,松开他的手腕,伸手替他拂掉沾在发顶的一片落叶:“上次加微信的时候,看你朋友圈发过楼下的流浪猫,背景就是这个便利店。”
林逾愣住了。他那条朋友圈只配了一句“咪咪今天也来啦”,连定位都没开,没想到江屿居然能认出来。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林逾小声嘀咕。
“只对你。”江屿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夏夜里的蝉鸣好像更响了,风里的橘子汽水味也变得浓郁起来。林逾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膛,他低着头,看见江屿的白T恤下摆卷了起来,露出一小截腰腹,线条流畅又好看。
“林逾。”江屿忽然叫他。
“嗯?”林逾抬头。
就撞进了江屿近在咫尺的桃花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林逾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拂在林逾的唇上,带着芒果雪糕的甜。
“我……”江屿的喉结滚了滚,眼神亮得惊人,“我喜欢你。”
林逾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看着江屿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映着便利店的招牌,还映着一个傻乎乎的自己。
“我……”林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干得发紧。
江屿没逼他,只是慢慢退开了一点,嘴角弯着,眼里却藏着点小心翼翼的忐忑:“没关系,你不用……”
“我也喜欢你。”
林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江屿的耳朵里。
江屿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得像盛满了星星:“真的?”
林逾重重地点了点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嗯。”
话音刚落,江屿就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
少年的怀抱温暖又结实,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和雪糕的甜。林逾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渐渐重合在一起。
晚风轻轻吹过,便利店的风铃声又响了起来,像是在为他们鼓掌。
林逾抬手,轻轻环住了江屿的腰。
原来夏天的甜,不止在雪糕里,还在拥抱的怀抱里。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江屿选在了一家藏在巷子里的猫咖。
推开木门的时候,好几只毛茸茸的小猫正蜷在沙发上打盹,暖黄的灯光裹着淡淡的猫薄荷香气,温柔得不像话。
江屿熟门熟路地领着林逾往靠窗的位置走,还不忘叮嘱他:“小心脚下,那只橘猫叫橘子,最爱扒拉人的裤脚。”
话音刚落,一只圆滚滚的橘猫果然迈着小碎步蹭过来,爪子轻轻勾住了林逾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林逾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橘子的脑袋,触感软乎乎的,心都跟着化了。
江屿笑着去点单,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拿铁,还拎着一小碟猫条。他把其中一杯推到林逾面前,杯壁上印着一只歪头杀的布偶猫:“给你点的,少糖少冰,我记得你不爱喝太甜的。”
林逾愣了愣,抬眼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你吃雪糕的时候,”江屿坐在他对面,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林逾微微一颤,“只咬了两口草莓甜筒,剩下的都给我了,说太腻。”
原来他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林逾的心里像是被灌满了温热的蜂蜜,甜得快要溢出来。他低头抿了一口拿铁,奶香混着咖啡的醇厚在舌尖散开,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橘子蹲在他脚边,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猫条,林逾刚拆开包装,它就迫不及待地凑上来,小舌头灵活地卷走一根,吃得呼噜声更响了。
江屿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跟小猫一样,都要人哄着。”
林逾的脸一红,伸手去挠他的胳膊:“才没有。”
打闹间,一只蓝白相间的英短跳上沙发,蜷在了两人中间,江屿顺势往林逾那边挪了挪,肩膀挨着肩膀,手臂轻轻搭在他的椅背上,姿势亲昵又自然。
“对了,”江屿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林逾面前,“给你的。”
林逾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小戒指,戒指上刻着一只小小的萨摩耶,正是江屿的微信头像。
“这是……”
“情侣戒,”江屿的耳朵有点红,声音低了些,“我自己设计的,刻了我们俩的名字缩写,还有……”他指了指那只萨摩耶,“它代表我,以后就陪着你。”
林逾拿起戒指,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眶有点发热。他抬起头,撞进江屿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我帮你戴上?”江屿问。
林逾点了点头,伸出手。
微凉的戒指套进无名指的那一刻,周围的猫叫声好像都安静了,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得不像话。
江屿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轻轻捏了捏,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林逾,以后的每个夏天,我都陪你吃雪糕。”
林逾看着他,嘴角弯起一个甜甜的弧度,眼底盛着光:“好。”
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猫咖里的小猫们依偎在一起,空气里满是甜腻的气息。
原来夏天的甜,不止在雪糕和拥抱里,还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里。
夏夜的蝉鸣渐渐低了下去,路灯的光晕里飘着细碎的飞虫。
江屿牵着林逾的手往小区走,指尖相扣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软。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林逾脚步顿了顿,江屿立刻会意,捏了捏他的掌心:“想再吃支雪糕?”
林逾红着脸摇头,却被江屿半拉着走了进去。冰柜里的抹茶味还剩最后一支,江屿拿起来,又顺手抓了两罐冰可乐,结账的时候还不忘给林逾拿了颗草莓味的糖。
“家里的空调好像坏了,”江屿拧开可乐递给他,指尖蹭过他的指尖,“不介意的话,去我那边凑合一晚?”
林逾的心跳漏了一拍,捏着可乐罐的手指微微收紧,罐壁的冰凉也压不住发烫的耳根:“你家……就你一个人?”
“嗯,爸妈出差了。”江屿笑眼弯弯,“放心,我睡沙发,你睡卧室。”
江屿的家很干净,客厅的飘窗上摆着几盆多肉,墙上还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便利店门口的夕阳,和他遇见林逾那天的一模一样。
“这幅画……”林逾忍不住开口。
“那天看见你睡着,回去就画了。”江屿挠了挠头,耳朵有点红,“本来想着,要是没勇气加你微信,就把画藏起来。”
林逾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卧室的空调凉丝丝的,江屿给林逾找了件干净的白T恤当睡衣,布料上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江屿身上的味道一样。林逾换上的时候,T恤有点大,下摆堪堪遮住大腿,袖口挽了两圈才露出手腕。
江屿端着水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林逾,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脸颊泛着红,像只误入别人家的小兔子。他的喉结滚了滚,把水果盘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有点哑:“早点睡,有事叫我。”
林逾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要走,忽然鼓起勇气拉住了他的衣角:“那个……沙发会不会很硬?”
江屿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要不……”林逾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埋得快贴到胸口,“要不一起睡吧,床很大。”
空气安静了几秒,林逾的心跳快得要蹦出来,后悔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江屿的笑声打断。
江屿俯身,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笑意:“确定?我怕我忍不住欺负你。”
林逾的脸更红了,却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
关灯后,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风声。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却都没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逾感觉身边的人轻轻翻了个身,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颈窝。紧接着,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的腰,力道很轻,像是怕吓着他。
“林逾,”江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鼻音,“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林逾的眼眶有点发热,他往江屿怀里蹭了蹭,后背贴上他温热的胸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也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溜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夏夜里的风好像也变得温柔起来,裹着橘子汽水的甜,裹着彼此的心跳,悄悄漫过了整个房间。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懒懒散散地洒在床脚。
林逾是被一阵淡淡的奶香熏醒的。
他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江屿怀里,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江屿的手臂还牢牢地圈着他的腰,呼吸拂在他的后颈,痒丝丝的。
窗外的鸟鸣声清脆,空调的风温温柔柔的,林逾没舍得动,鼻尖蹭了蹭江屿的手臂,闻到了熟悉的洗衣液香味,混着牛奶的甜,舒服得他眯起了眼睛。
江屿好像被他蹭醒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搁在他的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
林逾点点头,声音软乎乎的:“嗯。”
“再躺会儿?”江屿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腰侧,惹得林逾轻轻颤了一下,“我煮了牛奶,还温着。”
林逾这才想起,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了厨房的动静。他转过身,对上江屿的眼睛,那双桃花眼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眼底的温柔却快要溢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林逾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
江屿捉住他的手,低头在他的指尖上亲了一下,笑意浅浅:“醒了好一会儿了,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你。”
林逾的脸又红了,往他怀里缩了缩,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听着窗外的风声。
江屿低低地笑出声,抱着他坐起来,顺手拿过旁边的T恤给他套上:“去洗漱吧,牛奶要凉了。”
洗漱台的镜子上,还贴着一张便签,是江屿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小猫要乖乖刷牙。
林逾看着那行字,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两杯温牛奶,还有一碟草莓味的小蛋糕。阳光落在蛋糕的奶油上,闪着细碎的光。
江屿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尝尝?我特意去楼下便利店买的,你喜欢的口味。”
林逾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草莓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舌尖化开。他侧过头,把勺子递到江屿嘴边:“你也吃。”
江屿张口含住,舌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林逾的指尖,烫得林逾猛地缩回手。
“甜吗?”林逾问。
江屿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声音低沉又温柔:“甜。不过,没你甜。”
林逾的脸瞬间红透了,伸手去推他,却被江屿顺势揽住,低头吻住了他的嘴角。
牛奶的香味漫在空气里,窗外的阳光正好,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唱着一首关于夏天的情歌。
原来夏天的甜,藏在每一个和你一起醒来的清晨里。
周末的夜市是这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霓虹灯牌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叫卖声、欢笑声、滋滋的烤肉声混在一起,热闹得不像话。
江屿牵着林逾的手,指尖相扣,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怕林逾被挤到,特意走在外侧,手臂微微护着他,时不时低头问一句:“挤不挤?要不要歇会儿?”
林逾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四周。卖糖画的老爷爷正拿着勺子,手腕一转,金黄的糖稀就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只小兔子;隔壁的烤鱿鱼摊飘来浓郁的香气,油星子在铁板上滋滋作响;还有卖气球的小贩,手里牵着一串卡通气球,在晚风里摇摇晃晃。
“想吃那个。”林逾指着不远处的章鱼小丸子摊,眼睛弯成了月牙。
江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等着。”
他挤进去买了两份,一份加了海苔碎和沙拉酱,一份只放了木鱼花——林逾不爱吃沙拉酱,这点他记得清清楚楚。
林逾接过小丸子,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软糯,热乎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他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小猫咪。江屿看着他,自己手里的那份没动几口,目光全程黏在他身上,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逛到一半,林逾被路边的套圈游戏吸引了目光。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玩偶,最里面的位置,放着一只和江屿微信头像一模一样的萨摩耶玩偶。
“我想要那个。”林逾拉了拉江屿的衣角。
江屿挑眉,付了钱拿了一圈套圈,挽起袖子:“看我的。”
他平时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套圈这么准。第一圈就套中了一只小狐狸,第二圈套中了兔子,直到手里的圈只剩最后一个,他才瞄准了那只萨摩耶。
手腕轻轻一甩,圈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萨摩耶的脖子上。
“中了!”林逾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
老板把萨摩耶递过来,江屿接过来,直接塞到林逾怀里。毛绒绒的玩偶抱在怀里,软乎乎的,和江屿的怀抱一样让人安心。
“喜欢吗?”江屿低头问他。
林逾抱着萨摩耶,用力点头,脸颊蹭了蹭玩偶的耳朵:“喜欢。”
夜市的尽头是一条小河,晚风带着水汽吹过来,吹散了身上的热气。两人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林逾抱着萨摩耶,江屿靠在他身边,手臂搭在椅背上,轻轻揽着他的肩膀。
远处的霓虹灯倒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林逾咬着剩下的小丸子,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江屿:“你说,我们会像这样,一直在一起吗?”
江屿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又坚定:“会。不止这个夏天,以后的每一个夏天,我都陪你逛夜市、吃雪糕、套玩偶。”
林逾的心像是被泡在了蜜罐里,甜得发腻。他往江屿怀里靠了靠,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香味,小声说:“我也是。”
晚风吹过,带着夜市的烟火气,也带着两人的心跳声,慢慢飘向远方。
情人节那天,天刚蒙蒙亮,江屿就醒了。
身边的林逾还睡得沉,睫毛长长的,呼吸均匀,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甜梦。江屿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就揣着钱包出了门。
街上的花店已经开了门,玫瑰的香气裹着清晨的凉意飘出来。江屿挑了一束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露水,衬得愈发干净温柔。老板笑着打趣:“小伙子,送男朋友的吧?真有心。”
江屿耳根微红,付了钱,又拐去那家常去的便利店,买了林逾爱吃的抹茶雪糕,还有两罐热可可。
回到家的时候,林逾刚醒,正揉着眼睛坐在床上,看见他手里的花,眼睛瞬间亮了。
“醒啦?”江屿走过去,把花递到他面前,声音放得柔,“情人节快乐,林逾。”
林逾接过花,鼻尖蹭过花瓣,淡淡的花香萦绕鼻尖。他抬头看向江屿,眼底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星星:“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刚出去没多久。”江屿把热可可递给他,又把雪糕放进冰箱,“先喝口热的,等会儿再吃雪糕。”
林逾捧着温热的杯子,看着那束白玫瑰,忽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下床,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给你的。”他把盒子递过去,耳朵红红的。
江屿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枚和林逾手上那只配对的戒指,上面刻着一只小小的狐狸——那是林逾最喜欢的动物。
“我自己做的,可能……可能有点丑。”林逾的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想早点给你,结果昨天熬夜打磨,起晚了。”
江屿的心像是被温水烫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拿起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大小刚刚好。
“不丑,”江屿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很喜欢。”
两人依偎着坐在飘窗上,手里捧着热可可,窗外的阳光慢慢爬进来,落在两只有着同款戒指的手上,落在那束白玫瑰上。
“对了,”江屿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晃了晃,“我订了一家餐厅,晚上去吃?”
林逾的眼睛更亮了,用力点头:“好!”
晚上的餐厅布置得很浪漫,暖黄的灯光,悠扬的音乐,桌上摆着精致的牛排和红酒。江屿看着对面的林逾,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吃完饭,两人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心里的甜。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林逾拉着江屿进去,买了两支抹茶雪糕。
路灯下,两人靠在长椅上,咬着雪糕,看着彼此嘴角沾着的奶油,忍不住笑出声。
江屿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奶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低头吻了上去。
雪糕的甜混着唇齿间的温度,漫过了整个夜晚。
林逾闭上眼,伸手环住他的腰,鼻尖是熟悉的洗衣液香味,还有淡淡的玫瑰香。
原来情人节的甜,不止在花和礼物里,还在和你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里。
见家长的日子定在周末,林逾从早上起来就坐立不安,手指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连早饭都没吃几口。
江屿看他紧张得鼻尖冒汗,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慌,我爸妈超喜欢你的,早就盼着见你了。”
“真的假的?”林逾抬眼,眼底还带着点忐忑,“万一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怎么会?”江屿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我天天在家念叨你,他们都快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了。”
话虽这么说,林逾还是攥紧了手里的礼品袋,手心都出了汗。
到了江屿家楼下,江屿牵着他的手往上走,脚步故意放慢,还不忘低声给他打气:“放轻松,就当是去……”
“去吃雪糕?”林逾接话,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点。
江屿被他逗笑:“对,去吃雪糕。”
门一开,江屿妈妈就笑着迎了出来,穿着碎花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小逾来啦?快进来快进来,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林逾愣了愣,结结巴巴地喊人:“叔叔好,阿姨好。”
江屿爸爸从客厅走出来,笑着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礼品袋:“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满满一盘子水果,还有林逾爱吃的草莓蛋糕,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林逾坐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江屿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凑到他耳边:“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午饭吃得格外温馨,江屿妈妈一个劲地给林逾夹菜,碗都快堆成小山了:“小逾多吃点,太瘦了,以后让江屿多给你做好吃的。”
“妈,”江屿无奈地开口,“您再夹,他就要撑着了。”
“我乐意,”江屿妈妈白了他一眼,又转向林逾,语气格外亲切,“小逾啊,江屿这孩子有时候有点倔,你多担待点,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阿姨替你收拾他。”
林逾的眼眶有点发热,点点头,声音软乎乎的:“阿姨,他……他对我很好。”
饭后,江屿爸爸拿出相册,翻出江屿小时候的照片给林逾看。照片里的江屿剃着寸头,一脸倔强地抱着个篮球,和现在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
林逾看得津津有味,江屿在旁边羞得不行,伸手去抢相册:“爸!别拿出来丢人了。”
“怎么是丢人?”江屿爸爸笑着拍开他的手,“这不是让小逾多了解了解你嘛。”
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人才告辞回家。
走在小区的路上,林逾还觉得像做梦一样,他转头看向江屿,嘴角弯着:“你爸妈真好。”
江屿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语气认真:“以后,他们也是你的爸妈。”
林逾的心猛地一颤,抬头撞进江屿温柔的眼眸里。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便利店飘来的雪糕甜香,林逾忽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在江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江屿,”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好喜欢你。”
江屿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低头,吻住林逾的唇,温柔又缱绻。
远处的路灯渐渐亮起,橘黄色的光晕裹着两人相依的身影,甜蜜得不像话
搬进新家的那天,阳光正好。
房子不大,却是两人一起挑的,离那家常去的便利店只有五分钟的路。客厅的飘窗上,摆着林逾养的多肉,还有那只萨摩耶玩偶;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幅是江屿画的便利店夕阳,一幅是林逾画的狐狸和萨摩耶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江屿扛着最后一个箱子进门的时候,林逾正蹲在厨房拆碗碟,听见动静回头,脸上沾了点灰尘,像只刚偷吃完东西的小花猫。
“小心点,别摔了。”江屿放下箱子,走过去弯腰替他擦脸,指尖的温度烫得林逾微微一颤。
“知道啦。”林逾仰头看他,嘴角弯着,“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江屿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嗯,我们的家。”
收拾完屋子,两人瘫在沙发上,累得不想动。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把房间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
“饿了吗?”江屿捏了捏他的腰,“我去煮面?”
林逾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要加两个鸡蛋,还要放青菜。”
“遵命。”江屿笑着起身,走进厨房。
没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就端上了桌。林逾吸溜着面条,看着对面的江屿,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林逾靠在江屿怀里,手里抱着萨摩耶玩偶,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江屿的侧脸。
江屿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林逾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江屿收紧手臂,下巴搁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以后的每一天,都会这么真实。”
电影放到一半,林逾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红着脸抬头,对上江屿含笑的目光。
“想吃雪糕了?”江屿挑眉。
林逾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江屿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支抹茶雪糕,递给他一支。两人靠在飘窗上,咬着雪糕,看着窗外的星星。
晚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带着便利店飘来的甜香。林逾看着身边的江屿,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笑出声。
“笑什么?”江屿问。
“没什么。”林逾转头,在他嘴角咬了一口,尝到了抹茶的甜,“就是觉得,这辈子,好像就这样了。”
江屿低头,吻住他的唇,舌尖缠着他的,带着雪糕的凉意和牛奶的甜。
“不止这辈子。”江屿的声音低哑,“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你一起吃雪糕,一起看夕阳,一起守着我们的家。”
林逾的眼眶有点发热,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窗外的星星很亮,晚风很柔,屋子里的灯光很暖。
原来幸福,就是和喜欢的人,守着一间小房子,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饭,一起看很多很多次夕阳,一起把岁岁年年,都过成甜的模样。
搬进新家的第三个月,林逾在便利店门口捡回了一只小猫。
那是只三花小奶猫,缩在遮阳篷下,淋了点小雨,浑身湿漉漉的,怯生生地冲着路过的林逾“喵”了一声。
林逾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它,小猫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温热的小身子抖得厉害。
江屿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林逾蹲在玄关,怀里抱着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正低头温柔地哄着:“不怕不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啦。”
“捡的?”江屿换了鞋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碰小猫的脑袋。
“嗯,”林逾抬头,眼底亮晶晶的,“在便利店门口看见的,淋了雨,好可怜。”
小猫像是认生,往林逾怀里缩了缩,又偷偷探出脑袋,看了江屿一眼。
江屿失笑,揉了揉林逾的头发:“那就养着吧,不过得先带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小猫有了名字,叫奶盖,因为它的爪子是雪白色的,像奶茶上的奶盖。
奶盖很黏人,尤其黏林逾。林逾坐在飘窗上画画,它就蜷在旁边的垫子上打呼噜;林逾去厨房煮面,它就迈着小碎步跟在脚边,时不时蹭蹭他的脚踝。
江屿有时候会吃醋,把奶盖从林逾怀里抱走,故作委屈地说:“有了猫,就不要我了?”
林逾笑得不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怎么会,你是大宝贝,它是小宝贝。”
奶盖像是听懂了,不满地“喵”了一声,爪子挠了挠江屿的胳膊。
周末的早上,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林逾和江屿窝在沙发上,奶盖蜷在两人中间,肚子一起一伏睡得正香。江屿拿着手机,翻着宠物用品的页面,头靠在林逾的肩膀上:“要不要给奶盖买个猫爬架?它好像总喜欢爬窗帘。”
“好啊,”林逾低头,指尖轻轻划过奶盖的耳朵,“再买个逗猫棒吧,它好像很喜欢玩那个。”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选了半天,最后下单了猫爬架、逗猫棒,还有一堆小零食。
下午快递到了,江屿组装猫爬架的时候,林逾抱着奶盖在旁边看热闹。奶盖好奇得很,从林逾怀里跳下来,围着散落的零件转圈圈,时不时还用爪子扒拉一下。
猫爬架装好的时候,奶盖兴奋地叫了一声,飞快地爬了上去,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尾巴翘得老高。
林逾笑着拍手:“奶盖好厉害!”
江屿擦了擦汗,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比我还厉害?”
林逾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最厉害。”
晚上,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奶盖蜷在他们,奶盖蜷在他们的枕头边,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江屿伸手,把林逾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就这样,守着奶盖,守着这个家,过一辈子?”
林逾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是熟悉的洗衣液香味,耳边是奶盖的呼噜声,还有江屿有力的心跳声。
“会的,”林逾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笑意,“会的。”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晚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带着便利店飘来的雪糕甜香,还有猫薄荷的清新气息。
原来幸福,就是和喜欢的人,守着一只猫,守着一间小房子,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甜的模样。
奶盖长到三个月大的时候,已经成了小区里的小明星。
一身蓬松的三花毛,雪白雪白的爪子,见人就会软乎乎地“喵”一声,连便利店的老板都认识它,每次见着都会塞根猫条。
周末的傍晚,江屿把奶盖装进透气的猫包,牵着林逾的手往便利店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猫包里时不时传出奶盖软嫩的叫声,惹得路过的邻居都忍不住回头看。
“慢点走,”林逾被江屿牵着,脚步轻快,“奶盖好像有点着急了。”
江屿失笑,放慢脚步,伸手拍了拍猫包:“别急,到了就有猫条吃。”
便利店的风铃叮铃作响,老板看见他们,立刻笑着招手:“来啦?今天给奶盖留了三文鱼味的猫条。”
林逾刚把猫包打开一条缝,奶盖就迫不及待地探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扫了一圈,看见柜台上的猫条,立刻“喵呜”了一声,小爪子扒拉着猫包的拉链,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江屿买了两支抹茶雪糕,又接过老板递来的猫条,拆开包装递给林逾。林逾蹲下身,把猫条凑到奶盖嘴边,小家伙立刻埋头吃了起来,小尾巴摇得飞快。
“你看它,”江屿咬着雪糕,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林逾,眼里满是笑意,“跟你一样,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道。”
林逾抬头瞪了他一眼,伸手把沾在嘴角的奶油抹到他脸上:“明明是你惯的。”
江屿没躲,任由奶油沾在脸颊上,反而俯身凑过去,在林逾的嘴角偷了个吻,尝到了满嘴的抹茶甜。
“唔……”林逾的脸瞬间红透,伸手推他,“别闹,好多人看着呢。”
江屿低低地笑出声,直起身的时候,顺手揉了揉林逾的头发。
奶盖吃完猫条,心满意足地舔了舔爪子,又蹭了蹭林逾的手背。林逾把它抱起来,让它窝在自己怀里,小家伙立刻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两人牵着抱着猫,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晚风带着橘子汽水的甜香,吹得人浑身舒服。江屿把雪糕递到林逾嘴边,林逾咬了一口,又喂给他,两人就着一支雪糕,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吃。
奶盖在林逾怀里睡得正香,爪子还时不时蹬一下,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你说,”林逾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的,“等奶盖再大点,我们带它去河边散步好不好?”
“好啊,”江屿点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带个野餐垫,买点零食,像上次逛夜市那样。”
林逾笑了,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蹭过他的颈窝,闻到熟悉的洗衣液香味。
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便利店的灯光亮起来,暖黄的光晕裹着长椅上的两人一猫,温馨得不像话。
路过的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手里的冰棒棍晃出细碎的光。晚风卷着蝉鸣,卷着雪糕的甜香,卷着奶盖的呼噜声,慢慢飘向远方。
林逾低头看着怀里的奶盖,又抬头看向身边的江屿,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原来最甜的日子,从来都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瞬间,而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傍晚,有喜欢的人,有可爱的猫,还有一支分着吃的抹茶雪糕。
河边的草地被晒得暖融融的,江屿铺好野餐垫,把装着零食的篮子摆开,抹茶味的饼干、草莓味的蛋糕,还有冰镇的橘子汽水,满满当当摆了一地。
林逾抱着奶盖蹲在旁边,小家伙刚从猫包里出来,就好奇地迈着小碎步在草地上踩来踩去,三花的毛沾了点草屑,像个偷跑出来撒欢的小毛球。
“别乱跑。”林逾伸手把它捞回怀里,指尖轻轻掸掉它身上的草屑,奶盖不满地“喵”了一声,爪子却乖乖地搭在他的手腕上。
江屿笑着递过来一瓶橘子汽水,拧开了瓶盖:“坐会儿吧,太阳晒着挺舒服的。”
林逾挨着他坐下,刚喝了一口汽水,就被江屿凑过来偷了个吻,橘子的甜香混着少年的气息,在唇齿间漫开。
“唔……”林逾的脸有点红,伸手推他,“奶盖还看着呢。”
奶盖确实在看,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人,小脑袋歪了歪,像是在琢磨这两个人类在做什么。
江屿低低地笑,伸手揉了揉奶盖的脑袋:“它懂什么,小屁孩一个。”
说着,他从篮子里拿出一根猫条,奶盖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挣脱林逾的怀抱,扒着江屿的膝盖,软乎乎地叫着。
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奶盖吃猫条,晚风带着河水的湿润气息吹过来,远处有小孩的嬉笑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林逾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遇见江屿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夏天,也是这样的风,手里的草莓甜筒甜得人心里发颤。
“江屿,”林逾转头看他,眼底盛着细碎的光,“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一直到老啊?”
江屿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指尖划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温柔又坚定:“会啊。等我们老了,就搬去一个带院子的房子,养好多好多的猫,每天早上一起晒太阳,晚上一起去便利店买雪糕。”
林逾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闻到熟悉的洗衣液香味:“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江屿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奶盖吃完猫条,心满意足地蜷在两人中间的野餐垫上,晒着太阳打起了呼噜。
夕阳慢慢落下,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河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像撒了一把碎金子。
江屿握着林逾的手,十指相扣,戒指在夕阳下闪着淡淡的光。
风里的橘子汽水味,混着蛋糕的甜香,还有奶盖身上淡淡的猫薄荷味,酿成了夏天最甜的味道。
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和你一起,在晚风里,在夕阳下,守着一只猫,守着一辈子的甜。
一晃十年。
便利店还在老地方,门口的遮阳篷换了新的,风铃却还是当年那串,风一吹,叮铃哐啷的声响,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江屿牵着林逾的手走过去,身后跟着的猫包里,奶盖窝在一堆毛茸茸的小奶猫中间,懒洋洋地舔着爪子。它早就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大猫,性子也沉稳了不少,只有看见便利店老板的时候,才会难得地晃一晃尾巴。
老板看见他们,眼睛一亮,笑着迎上来:“稀客稀客!这不是江屿和小逾吗?好些年没见了。”
“李叔,好久不见。”江屿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柜台后,“还是老样子,没变。”
“变啥呀,”李叔摆摆手,转身从货架上拿了几支抹茶雪糕,又摸出一把猫条,“你们爱吃的,还有奶盖的,都给你们留着呢。”
林逾打开猫包,奶盖率先探出头,看见猫条,立刻“喵”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上了年纪的沙哑。几只小奶猫也跟着挤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三花的、橘白的、纯黑的,叽叽喳喳地叫着,惹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看。
“这是奶盖的孩子?”李叔惊讶地睁大眼睛。
“嗯,”林逾笑着点头,伸手抱起一只三花小猫,“刚满月没多久,带它们出来见见世面。”
江屿拆开雪糕,递了一支给林逾,自己咬了一口,抹茶的清甜在舌尖化开,和十年前的味道,分毫不差。
两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身边围着一群小猫,奶盖蜷在林逾脚边,呼噜声震天响。江屿靠在林逾肩上,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边染成温柔的橘粉色,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晚霞,一模一样。
“还记得吗?”林逾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那天你抢了我的抹茶雪糕,还把草莓甜筒给了我。”
“怎么不记得,”江屿失笑,转头看他,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那时候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怕你觉得我是个搭讪的流氓。”
林逾的脸有点红,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本来就是。”
“是是是,”江屿顺着他的话哄着,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轻响,“还好我当了回流氓,不然怎么能捡到你这么个宝贝。”
小猫们在脚边追着跑,奶盖慢悠悠地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子。晚风带着橘子汽水的甜香吹过来,风铃叮铃作响,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唱着一首唱了十年的情歌。
林逾靠在江屿肩上,看着漫天的晚霞,看着脚边的猫,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这十年,好像只是一瞬间。
又好像,是一辈子。
江屿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又坚定。
“林逾,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我还陪你在这里吃雪糕。”
林逾笑着点头,眼眶有点发热。
“好。”
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便利店的灯亮起来,暖黄的光晕裹着长椅上的两人一猫,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奶猫,温馨得不像话。
原来最甜的爱情,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岁岁年年,身边都有你。
是十年如一日的抹茶雪糕,是永远不会变的晚风,是刻在无名指上的,一辈子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