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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魂穿

王爷霸宠,娇妃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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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是被消毒水那冰冷刺鼻的气味硬生生拽回来的。

不,不止消毒水。还有浓重的血腥气,铁锈似的糊在嗓子眼,以及几乎要将耳膜撕裂的尖叫、哭嚎、怒吼,混乱地搅拌在一起。

“庸医!杀人凶手!赔我爹的命!”

“拦住他们!快报警——”

“我的针……药……”

额角传来尖锐的疼痛,眼前最后定格的,是家属狰狞扭曲的脸和砸过来的硬物。

黑暗,漫长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然后,是一种古怪的浮沉感,像沉在深水底,又被水草缠着脚踝,一点点拖未知的深处。耳边隐约有声音,细细碎碎,听不真切,像是隔着厚重的棉花。

“大小姐……醒醒……”

“这可如何是好,烧了三日了……”

“唉,也是个没福的……”

谁在说话?大小姐?什么大小姐?

她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斤。四肢百骸都灌了铅似的沉,还带着一种高热退去后的虚脱和酸痛。喉咙干得冒火,每一次呼吸,胸口都闷闷地发疼。

这不是医院的病床。身下触感是柔软的绸缎,却带着陈旧的、似有若无的熏香味道,绝非病房里那千篇一律的消毒床单。

又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伴随着一些混乱破碎的画面,强行挤入她的脑海:精致的闺阁、陌生的丫鬟面容、一个威严中年男人冷漠的视线、还有……一个痴痴傻傻、总是对着空气拍手嬉笑的少女身影。

最后定格的,是少女失足跌入后花园冰湖的瞬间,那刺骨的寒冷和灭顶的窒息。

林薇猛地吸了一口气,彻底挣脱了那片混沌,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淡青色的帐顶,绣着繁复却略显黯淡的花鸟纹样。屋子宽敞,陈设古雅,但透着一股子久无人气的清冷。空气里有药味,淡淡的,和她熟悉的草药气息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大小姐!您可算醒了!” 一个穿着浅绿色比甲、丫鬟打扮的圆脸少女扑到床边,眼睛红肿,声音带着哭腔和如释重负,“您吓死奴婢了!整整三天,高热不退,怎么叫都没反应……”

林薇,不,现在这具身体似乎叫……沈清辞?她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丫鬟脸上。记忆的碎片逐渐拼接,这个丫鬟叫碧珠,是“她”的贴身婢女,为数不多对痴傻大小姐还算尽心的人之一。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碧珠连忙端来温水,小心地扶她起来,一点点喂她喝下。

温水润泽了干涸的喉咙,也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些。她垂下眼,看着自己这双明显年轻许多、肌肤细腻却略显苍白无力的手。指甲修剪整齐,指腹光滑,绝不是她那双因为常年捣药、持针而略带薄茧的手。

这不是她的身体。

医患纠纷……家属的暴怒……额头的剧痛……然后,就到了这里。沈清辞,当朝左相沈屹川的嫡长女,据说自小痴傻,心智如五六岁幼童,三日前失足落水,救起后便高热昏迷,直到现在。

她,一个现代中医世家的传人,兢兢业业行医,最终却死于一场荒谬的医疗纠纷,重生成了这个古代相府的痴傻大小姐。

荒谬,却又真实得可怕。指尖触碰到的被面凉滑,碧珠脸上真切的担忧,以及这身体深处残留的、对冰冷湖水的恐惧,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碧珠,”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努力维持着一种平直的语调,“我头疼,什么都……记不清了。”

碧珠愣了一下,随即眼泪又涌了上来:“大小姐定是烧糊涂了,落水受了惊吓……没关系,没关系,醒了就好,慢慢想,慢慢养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体面些的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嬷嬷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严肃,眼神在看向她时,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慢。

“大小姐醒了?” 嬷嬷开口,语气谈不上恭敬,“老爷和夫人那边都惦记着,既然醒了,便好好将养。别再淘气往水边去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便宜。” 她顿了顿,补充道,“夫人说了,小姐既醒了,待身子好些,该学的规矩也得重新捡起来,总这么……不成体统,平白惹人笑话。”

碧珠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小声应“是”。

林薇,或者说沈清辞,只是呆呆地看着帐顶,眼珠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听见嬷嬷的话。

嬷嬷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也没再多说,吩咐两个小丫鬟放下一些补品药材,便转身离开了。那姿态,与其说是来探望,不如说是完成任务。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碧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清辞闭上眼。脑海里,属于原来那个痴傻沈清辞的记忆虽然破碎,却也足够她了解处境:生母早逝,父亲沈屹川对她这个痴傻女儿视若无睹,继母王氏表面和善,实则刻薄放任,下人们跟红顶白,她在这相府里的日子,不过是顶着大小姐名头的隐形人,甚至因为痴傻,还是众人明里暗里取笑嘲讽的对象。

而原来的沈清辞,当真只是失足落水吗?那冰湖边的鹅卵石,记忆中滑倒前似乎被人从背后轻轻推了一下的感觉……寒意沿着脊椎爬升。

她如今是沈清辞,一个“痴儿”。这是她的保护色,也几乎是唯一可能的活路。在弄清楚自身处境、拥有自保能力之前,痴傻,必须是她最坚固的铠甲。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辞“安静”地养病。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呆地坐着,望着窗外,或是摆弄手边的东西,对碧珠的话反应迟钝,偶尔会无缘无故地笑,或是因为一点小事(比如汤药太烫)就摔了碗碟,大哭大闹。

碧珠起初担忧,后来渐渐习惯,只是更加细心照料。而其他下人,包括那位王夫人派来的嬷嬷,见她又恢复了往日“疯傻”的模样,反倒像是松了口气,不再多关注这个角落。

只有夜深人静,碧珠在外间熟睡后,沈清辞才会在黑暗中睁开眼,眼神清明冷静,与白日的痴钝判若两人。她会在脑海中反复梳理那些属于“沈清辞”的记忆碎片,回忆沈府的大致格局、重要人物关系,同时,也努力感知这具身体的状态。

落水后的风寒已无大碍,但这身体底子确实虚弱,气血两亏,经脉也有些滞涩。更重要的是,她在脉象深处,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隐匿难辨的不协调感,不似先天,倒像是……某种长期、微量毒素侵蚀的痕迹。

这发现让她心头发沉。原来的沈清辞,恐怕不只是“痴傻”那么简单。

她需要尽快恢复体力,也需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尤其是医药方面的情况。相府藏书颇丰,但以她“痴傻大小姐”的身份,根本无法正常借阅。好在她记得,沈府库房后头,有个废弃的小偏院,据说堆着些陈年旧物,或许能有收获。

等待时机并不容易。作为“重点关照”对象,她院子里的眼线虽不多,但一举一动也未必全然自由。直到半个月后,一个春雨绵绵的下午,碧珠被王夫人叫去帮忙分线,看守的婆子也躲在廊下打盹。

沈清辞穿着半旧的襦裙,头发松松挽着,趁人不备,像只猫儿一样溜出了院子。她刻意模仿着原主那种略带笨拙、漫无目的的步态,走走停停,偶尔蹲下来看看花草,或是对着滴水的屋檐发呆,一路竟也顺利摸到了库房后头。

偏院果然荒废,门扉虚掩,院里杂草丛生。她闪身进去,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房门。里面堆满了蒙尘的家具、破损的瓷器,还有几口大箱子。她耐心翻找,终于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樟木箱里,发现了几本散落的医书和手札。

书页泛黄,有的边角被虫蛀了,但字迹尚可辨认。她如获至宝,迅速翻阅。都是些基础的药理、经络学说,虽与她所学的中医理论体系有细节差异,但核心的阴阳五行、脏腑气血理论却惊人地相通。手札上则记录着一些民间偏方和零散的病例,字迹潦草,像是某个略通医术的下人所留。

这已足够。她快速记下几样这个时代常见、药铺应能买到的草药名,以及一些基础的药材炮制方法。又将书册小心按原样放回,抹去自己来过的痕迹。

正要离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真的在这儿?你看清了?”

“千真万确,王爷的人亲口说的,那东西最后就是被沈相府里的人收走了,最可能就在这些废旧物件里……”

“仔细找找,但动作快些,这地方虽偏,保不齐有人来。”

沈清辞心头一凛,立刻屏住呼吸,缩身藏在了一口倾倒的大柜子后面,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两个穿着灰色短打、做小厮打扮的男人溜了进来,神色警惕,动作却利落,开始快速翻找起来。他们显然有明确目标,对那些笨重家具不屑一顾,专挑箱匣和可能藏物的角落。

沈清辞心跳如鼓。这两人绝非沈府寻常下人,听他们口气,是在替什么“王爷”找一件要紧东西,而那东西很可能牵涉到沈屹川。无论是什么,都绝非她这个“痴傻大小姐”该知道、该撞见的。

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到最轻。那两人搜寻了一阵,似乎一无所获,低声咒骂了几句。

“没有?会不会消息有误?”

“再找找那边……”

其中一人朝着沈清辞藏身的柜子方向走来。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手指悄悄摸向发间,那里有一根普通的铜簪,磨尖了末端,是她这几日暗中准备的唯一“武器”。

就在那人快要走到柜前时,院外远处忽然传来碧珠隐隐约约、带着焦急的呼唤声:“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儿?”

两个灰衣人对视一眼,立刻停止了搜寻。

“有人来了,快走!”

他们毫不迟疑,迅速从偏院另一侧的矮墙翻了出去,身手矫健,转眼消失不见。

沈清辞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外面再无动静,才从柜后出来。手心已是一片冷汗。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头发,努力让表情恢复茫然,然后慢慢踱出偏院。

刚走到库房附近的小径,就看见碧珠撑着伞,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

偏门果然虚掩,守门的老仆靠在门房里鼾声如雷。她侧身闪出,融入外面漆黑的巷弄。

京城宵禁,但总有些地方在夜色掩护下悄然活跃。根据医书手札上的零星记载和原主记忆中听来的闲言碎语,她知道城南一带,鱼龙混杂,有暗市,也有不少私下营业的药铺和医馆,不问来路,只认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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