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月,烟雨朦胧。我,一个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现代人,竟在这水乡古镇开了一家"情绪铺子"。说是店铺,实则是个能帮人排忧解难、贩卖各种情绪的奇怪去处。前两单生意平平无奇,直到这第三单——哎哟喂,可真是让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那日清晨,雾气还未散尽,铺子前的青石板路上泛着晶莹的水光。我正捧着从隔壁王婆那儿讨来的桂花糕往嘴里塞,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掌柜的!掌柜的!快开门呐!"一个尖细的嗓音刺破晨雾。
我急匆匆地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胡乱整理了下衣衫便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锦缎的胖公子,年约二十出头,圆滚滚的身躯宛如一只塞满糯米的大汤圆,令人忍俊不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左边眉毛高高挑起,透着几分轻佻,右边却低垂着,几乎要贴到嘴角,形成了一副活灵活现的“阴阳脸”,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公子有何贵干?”我竭力掩住唇边的笑意,故作镇定地开口问道。
"听闻贵店能贩卖情绪,特来求购!"胖公子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震得我掌柜印泥盒都跳了三跳。
"不知公子想要何种情绪?"我捻起银子掂了掂,成色极好。
"我要——"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要'悲愤交加'!要最浓的那种!"
我手一抖,险些把柜台上的算盘珠子拨出去。悲愤交加?这年头还有人专门买这个?
"敢问公子买这情绪何用?"我好奇心起。
胖公子突然挺直腰板,右手握拳狠狠捶在左胸,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实不相瞒!今日我家那小厮竟敢偷喝我的碧螺春!还是明前新茶!我平日待他不薄啊!"说到此处,他眼圈突然一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我辛辛苦苦从苏州捎来的茶叶,他、他居然用我的紫砂壶泡了喂他家那只狸花猫!"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位前一秒还义愤填膺、后一秒就梨花带雨的公子哥,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一笑不要紧,却见那胖公子更来劲了,索性蹲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苍天啊!大地啊!我李府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啊!难道就要毁在这区区一包茶叶上吗?!"
我笑得直拍柜台,引得隔壁绣娘探出头来张望。那胖公子听见动静,突然收住哭声,猛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冲我作揖:"掌柜的!快给我那'悲愤交加'!我要回去找那小厮算账!"
我擦擦笑出的眼泪,从柜台下取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我特制的"情绪丹"。"公子服下此丹,保您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胖公子郑重其事地接过瓷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就要往嘴里送。我连忙拦住:"等等!这药效一个时辰,过了时辰自己会消。还有...价格是二两银子。"
"二两?!"他瞪大眼睛,"方才不是说好了吗?"
"方才是定金,"我笑眯眯地说,"余下的...看公子表演得如此卖力,就再收您一两吧。"
最终,这位"悲愤公子"揣着他的情绪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来。这第三单生意,当真是让我笑飞了——谁家买"悲愤"是为了找小厮算账的?还非要演足全套!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下,我手握蒲扇,悠闲地数着银子。忽然,街道那头又传来了熟悉的大嗓门嚎啕声:“苍天啊!我的龙井啊!”喊声中透着几分戏谑与无奈,仿佛整个街坊都被这突兀的哀叹给震得颤了一颤。
得,第四单生意,怕是又要来了……她轻叹一声,眉宇间浮上一丝无奈。虽说早有预感,可当那熟悉的信笺悄然落在桌上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纸张很普通,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分量,仿佛宣告着新一轮风暴的临近。他知道,这一回或许不会比前三次轻松。每一次接单都像是一场明暗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