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乌

小乌（乌落）

…………

  小乌诞生了，是薄绿大人位置的顶替品。祂听见炉里的火烧得猖狂，令祂恐惧的火舌舔舐着空气，其中一股干燥的沉默在空气里流动。

      ……

  祂的刀匠轻轻把祂拿起，关进漆黑的盒子。黑暗中，一双眼睛分外明显，与象征源氏的金色眼睛不同，它如熔化的黄金般正空洞地流淌，注视周边的黑暗。

  很黑又很狭窄，这是祂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感觉，冰冷的凉意思思缕缕，结成蜘网，那名为茫然与害怕的情绪蔓延于心。

  小乌不知道祂在茫然害怕什么，应该是因为我要去的位置很尴尬吧。

 柔软的黑发缕贴着小巧还带有点婴儿肥的脸置于膝间，我因何而存在？祂歪着头思索，那源氏特有的金宝石耳坠现于左耳。

     身处混沌中是没什么时间概念的，衪只能木头一样木讷的等待着又无时无刻的思索，就等那一段阳光驱散祂的空洞冰凉。

  在黑暗里并不好受，祂感受到周围的冷寂，要将祂冻住。

…………

  那刀匠无言赶路着匆匆走进衰美之风的庭院主殿，他要面见源家家主献上仿刀。

        源家主审视面前的刀，扫描了全身后，对刀匠沉吟着点点头。

       小乌被仆从安放在部屋刀架上，等人走后，祂轻轻地扬起头，眼里映入温柔的阳光，新生的祂小心触碰阳光，手上细管清晰可见。

      阳光如此令人心宁。

 ……

  髭切于不久听说了有个仿刀来替代弟弟，无害的奶金色眼睛眯起，转过身只留下一段话，“欸哆，哭哭丸真要变成哭哭丸了。”

  他心里当然不满，但怎么可能表现出来呢，髭切起了点小兴趣，慢悠悠地决定去看看是什么刀。髭切走进部屋，柔顺的头发贴在脸上，人畜无害。他审视般看着仿刀，没什么情绪， “欸哆，还没有化形吗？”

      他眼睛挑起，最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仿刀便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空气再次归于凝滞。

    小乌静静坐在毯子上，祂的手放在左胸上，感受到心跳跳得缓慢，手脚冰冷。可怕…小乌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感到害怕又觉得无所谓，祂缩成一团。

   越发冷了，祂望向窗外阳光，灿烂得闯入视角，小乌缩进光黯淡的地方，感觉会融化啊。

  滴答——

  眼睛立马寻声望去，立刻缩起，哪来的冰，小乌耳羽张开。祂四周全是冰，银蓝的光冷冷划进眼睛，小乌立看向自己的手。

      冰冷的余温尚存，祂耳羽耷拉下去，我……还是不要出现好。这是不可控的因素，衪想，空洞的眼神望着手，逐渐凝成冰凉，

    …………

  自此，髭切去过多少次屋就有多少次没看到仿刀化形，当然也是永远没看到仿刀在源氏里化形。在源氏几个月里，小乌一直躲人化形，找东西吃，被切。

  没错，小乌被切了，当然是一不小心。只是有点痛罢了。。。对吧，小乌？祂叩问自己。再一次的，小乌在盒子里，只是身形单薄，团缩着，眼睛被耳羽遮住，一身黑色如夜。

…………

  仿刀名叫小乌，与平氏小乌丸相差一个字，也不知为如此。

  源家主：恶心平氏呀~

  小乌丸有点头疼，毕竟来了个源氏的刀，平源两家关系并不和谐，甚至说是剑拔弩张，一根线的支撑。

  小乌丸跟随平家家主来接下源家送来的刀，用手揭开盖子，平家主和小乌丸相视沉默，里面赫然放着一把断刀。

      哦豁，果然，平家主揉揉眉心，吩咐刀匠把刀修好，转身离开。

 ……………    

   茶香悠悠润人心，天下最美之刃·三日月正同小乌丸品茶，乌鸦童子似的面容，微微抿一口茶水，眼神审视面前子代的微笑，不经意开口询问：“子代最近过得怎么样，似乎碰上什么好事。”

     听到此话，三日月嘴边的笑似乎更深了些许，那双秋月般澄清的眼更含笑意点点，他不说话，只一味品茶。

      小乌丸了然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