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镜面蒙着一层薄汗的雾气，角落里的饮水机嗡嗡作响，孟美岐对着镜子最后压了压脚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成一缕一缕，她抬手抹了把脸，转身就撞进了一片带着栀子香的柔软里。
“小心点。”张紫宁的声音温温的，手里还拎着两瓶冰镇的柠檬茶，她伸手扶住孟美岐的胳膊，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汗湿的小臂，“练这么久，不怕把自己练废啊？”
孟美岐站稳脚跟，顺势接过柠檬茶，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舒服得喟叹一声：“还有两周就公演了，不练熟怎么行。”她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嗓子里的干涩，“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去录和声吗？”
“录完啦，”张紫宁靠着墙，也拧开自己那瓶，她小口小口地抿着，目光落在孟美岐泛红的锁骨上，“看你这几天天天泡在训练室，怕你忘了吃饭。”
孟美岐动作一顿，耳根悄悄爬上一层薄红，她别过脸去，假装看镜子里的自己：“哪有，我……我等会儿就去吃。”
“等会儿？”张紫宁挑眉，往前凑了半步，温热的呼吸扫过孟美岐的耳廓，“等会儿训练室就剩你一个人了，你打算啃面包还是吃泡面？”
孟美岐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要你管。”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没什么力道，反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不管你谁管你？”张紫宁捉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因为常年练舞磨出的薄茧，“上次你练到低血糖晕倒，是谁把你背去医务室的？”
“那不是意外嘛。”孟美岐小声嘀咕，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张紫宁的手很软，掌心带着暖暖的温度，和她常年握力棒练出来的粗糙触感截然不同。
“意外？”张紫宁弯起嘴角，眼底漾着笑意，“孟美岐同学，你这一个月都晕倒三次了，再这么下去，队医都要认识你了。”她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晚上一起去吃那家你喜欢的糖醋排骨？我订好位置了。”
孟美岐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她低头看着地板上的倒影：“可是我的走位还没记熟……”
“走位可以明天练，”张紫宁打断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那缕汗湿的碎发揉得更乱，“吃饭是大事，你要是饿瘦了，粉丝该心疼了。”
“粉丝心疼什么，”孟美岐嘟囔着，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她们巴不得我多练点。”
“我心疼。”
张紫宁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在孟美岐的心湖里砸出一圈圈涟漪。
训练室里的雾气渐渐散去，镜面倒映出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孟美岐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猛地别过脸，假装去收拾地上的舞蹈鞋：“那……那你等我换衣服。”
“好。”张紫宁笑着应下，靠在墙边没动，目光黏在孟美岐的背影上，怎么看都看不够。
孟美岐换衣服的动作有点慢，她对着更衣室的小镜子，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出去，就看见张紫宁正低头看着手机，夕阳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给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
“走了。”孟美岐开口，声音有点哑。
张紫宁抬起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她上前一步，很自然地牵住孟美岐的手，十指相扣：“走吧，再晚糖醋排骨就被人抢光了。”
孟美岐任由她牵着，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她心跳加速，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张紫宁的侧脸，对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张紫宁。”她忽然开口。
“嗯？”
“下次录和声，我陪你一起去。”
张紫宁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眼底的笑意漫出来，像盛满了星光：“好啊，”她握紧了孟美岐的手，“随时等你。”
夕阳穿过训练室的玻璃窗，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暖光落肩，栀子花香漫了满身，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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