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镜子蒙着一层薄薄的汗汽，徐梦洁瘫在地板上，手里捏着半瓶没喝完的橘子汽水，指尖还沾着汽水渍，亮晶晶的。
“还瘫着？再躺下去，等会儿体能训练你又要被教练念叨。”
清亮的声线落下来，带着点笑音。徐梦洁抬眼，就看见杨芸晴逆着光站在门口，棒球帽压得低低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手里还拎着两个纸袋。
徐梦洁没动，只是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累死了，今天的舞蹈动作太难了，我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谁让你昨天晚上偷偷练到那么晚？”杨芸晴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把纸袋递过去，“诺，给你带的，你最爱的那家蛋黄酥。”
徐梦洁眼睛一亮，瞬间从地板上弹起来，抢过纸袋就打开：“哇！杨芸晴你太好了吧！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昨天晚上听见你跟紫涵念叨，说训练完要是能有蛋黄酥吃，死而无憾。”杨芸晴伸手，替她擦掉嘴角沾到的酥皮碎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多大的人了，吃个东西还跟个小馋猫似的。”
徐梦洁的脸微微发烫，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含混不清地反驳：“要你管！我乐意！”
杨芸晴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像羽毛似的，轻轻搔着人的耳膜。她伸手，拿起那半瓶橘子汽水，拧开瓶盖，递到徐梦洁嘴边：“慢点吃，噎着了可没人给你拍背。”
徐梦洁乖乖地凑过去喝了一口，橘子汽水的甜丝丝的味道漫过舌尖，带着点气泡的清爽。她看着杨芸晴的侧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戳了戳她的胳膊：“对了，昨天你是不是也加练了？我看你今天早上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杨芸晴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没事，我体力好，扛得住。”
“骗人。”徐梦洁皱起眉，伸手去扒她的帽子，“你昨天肯定练到比我还晚，我凌晨一点回宿舍的时候，还看见训练室的灯亮着，里面的人影就是你。”
杨芸晴的耳朵尖悄悄红了，她按住徐梦洁的手，咳了一声：“那不是……那不是怕拖大家后腿嘛。”
“笨蛋。”徐梦洁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软成一滩水，她把剩下的蛋黄酥塞进杨芸晴手里，“不许吃独食，分你一半，不然我下次不给你带芒果干了。”
杨芸晴看着手里的蛋黄酥，又看看徐梦洁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好，听你的。”
训练室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带着点橘子汽水的甜香，混着蛋黄酥的酥软气息。徐梦洁靠在杨芸晴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地啃着蛋黄酥，忽然听见杨芸晴低声说：“梦洁。”
“嗯？”
“等这次公演结束，我们去海边吧。”杨芸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格外认真的语气，“去看日出，去喝刚榨的橘子汁，去捡贝壳。”
徐梦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撞进杨芸晴的眼睛里。那双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像盛满了暖阳，比橘子汽水还要甜。
“好啊。”徐梦洁弯起眼睛，嘴角的梨涡陷得深深的，“那我们要一起去，还要买好多好多的零食，堆在沙滩上，吃到天荒地老。”
“好，吃到天荒地老。”
杨芸晴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和橘子汽水的温度，一样暖。
训练室的镜子里，映着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橘子汽水的气泡慢慢往上飘，撞出细碎的、甜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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