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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们是一家人

我的心只会给你

我们的故事开始在夏季的最后一天,结束在秋季的第一天。

天空阴沉得像是打翻了墨水瓶,乌云在头顶翻滚着,女孩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处,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会儿要下雨了,赶紧回家吧”男孩的声音清脆而稚嫩,带着几分关切。女孩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我再待会儿就回去……”声音里透着犹豫。男孩把手伸进口袋摸索了一番,“我这儿就这些钱了,你拿去打车回家吧,淋雨可不好受。”他把硬币放进女孩手心,转身就跑,“我先回去了,再见!”女孩攥紧手中的硬币,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十年后,望月巷

“小妹妹,一个人啊?去我家坐坐呗。”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围住我,我惊恐地往后退,直到退到角落无路可退。其中一个男人伸手就要扒我的衣服。“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个孩子,也不嫌丢人,想找揍是不是?”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就朝着其中一个醉汉砸了过去,他走到我身前挡住我,“关你什么事?敢打老子?”醉汉挥舞着拳头朝他抡下去,他眼疾手快抓住醉汉的手腕向后扭,醉汉疼得龇牙咧嘴,几个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巷子。

我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蹲下身子问:“没受伤吧?”我摇摇头,“我该怎么谢谢你啊?”他低下头,像是在思索什么,“要不你请我喝杯奶茶?”“好啊。”我赶忙站起身回答。

两人买了奶茶坐在椅子上。

男孩先开了口,“我叫穆逸枫,你呢?”我咽下口中的奶茶,“杨婉笙。”“婉笙啊,挺好听的。你怎么能去那种巷子里呢?里面什么人都有,刚才我要是晚来会儿,真不知道你会怎么……”穆逸枫满脸焦急地问道。我叹了口气,“我就住那儿,也不是头一回碰见他们了……”“你一个人住那儿啊?”我“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就没再追问。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穆逸枫打破了沉默:“要不你去我家住段时间吧,省得他们再来找你麻烦。”我心里犹豫着问:“可以吗……”“当然,我穆逸枫还没坏到骗小孩的地步,等会儿我陪你去取点东西。“谢谢你啊”他淡淡的说:“谢啥呀,你这不都请我喝奶茶了,走吧。”

杨婉笙拿了衣服,两人就去了穆逸枫家。

“妈,我回来了。”穆母慈祥地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杨婉笙愣了一下。“阿姨好。”穆母把穆逸枫拉到一边,“儿子,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啊?长得这么好看,叫什么啊?怎么认识的啊……”还没等穆母说完,穆逸枫就打断了她,“妈,她不是我女朋友,路上碰见几个男的围住她,我帮了她一把,叫杨婉笙。我看她一个人,就把她带回来住了。”穆母笑着说:“是是是,我儿子就是热心肠,带回来这么好的闺女。”“哎?怎么又成您闺女了?算了,跟您说不清楚。”穆逸枫无奈地说。

穆母走到杨婉笙身旁:“婉笙啊,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做。”杨婉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阿姨,我都行,不用麻烦了。”穆母说:“那你先坐会儿,我去厨房做饭。”“我帮您吧,阿姨。”穆母把她推到沙发上:“你和逸枫好好坐着聊聊天,增进感情。”说完就高兴地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杨婉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穆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逸枫,你去洗点水果,一会儿给婉笙吃。”穆逸枫找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就进了厨房,和穆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那会儿你说她一个人,她爸妈呢?”

“没问,不过肯定是不管她了。”

……

“行了,叫你爸和婉笙吃饭吧。”

餐桌上,穆父说:“哟,你小子有两下子啊,能把这么好的孩子领咱家来。”杨婉笙笑了笑,抬起头时发现穆逸枫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心跳莫名加快。

她有些羡慕,从没想过一家人能这样高高兴兴、和和睦睦地聊天。

穆母边夹菜边说:“快吃吧,别凉了。婉笙,就当自己家,别拘束。”

杨婉笙低头扒着碗里的饭,很快就吃完了。

穆母说:“这么点儿饭就吃饱啦?”

“嗯,阿姨,我吃饱了。”

穆逸枫说:“你的卧室收拾好了,进去看看吧。”

“我一会儿再去。”

饭后,杨婉笙和穆母简单收拾了下厨房就回到卧室。

卧室很宽敞,米白色为主调,薄纱窗帘过滤着午后阳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床头柜上的花瓶插着几朵白玫瑰,床角堆着蓬松的绒毯,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

转眼一周过去了,在穆母的帮助下,两人亲近了许多。

两人坐在桌旁各自看书,阳光洒在他身上,发丝在阳光中微微颤动。杨婉笙盯着他看得出了神。

“看什么呢?我有那么好看吗?再看收你钱了。”穆逸枫感受到目光,嬉笑着问。

“你才不好看呢,你是景点啊?看一眼还得收费?”杨婉笙红着脸急忙辩解。

“不好看啊……那就别看了。”穆逸枫笑着把脸转过去。

“哥,你最好看了,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逗你玩呢。话说你以后想干啥啊?”

“律师吧……”

“为啥?”

“因为我妈,我爸老赌博,输了就打我妈撒气……”

“你没报警啊?这都算家暴了。”

“报了,可我妈没钱请律师,后来他就只被口头教育了。我妈受不了,最后就……”说着说着,眼泪掉在书页上。

穆逸枫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好不好,我不该问的。”

他的大手在我脸上轻轻抚摸,带来温暖。

我哽咽着说:“我叫婉笙,就是他们想让我晚点出生,这样我妈就不会挨打了。”

回忆起十年前,[“都是你这不争气的肚子,生个丫头片子,要是儿子我妈至于这么看不上我?”杨婉笙回家就看到这一幕。“嘭”,一个碗朝她扔过来,“看啥看?滚屋里去!晦气的东西!”她看着妈妈躺在地上狼狈的样子,握着硬币的手攥得更紧了,却也无力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就是个杂物间,里面只有张用木板钉的床……]

“哥,我明天要上学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在这儿住了?”这一周相处下来,虽然两人关系像亲兄妹,但杨婉笙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穆逸枫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让她离开,“笙笙,别瞎想,你永远能住这儿,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我开心地用力点头。

穆逸枫宠溺地笑了,此刻他的心里有了杨婉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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