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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贺峻霖的床尾投下一道窄窄的光带。床头的闹钟突然炸响，尖锐的铃声刺破了房间的静谧，贺峻霖眉头猛地蹙起，眼睛都没睁，手凭着本能在枕头下胡乱摸索，指尖终于碰到冰凉的手机壳时，才松了半分力气。

他迷迷糊糊按亮屏幕，刺眼的白光瞬间扎得眼尾发酸，忙又紧紧闭上眼，指尖在屏幕上瞎点了两下才关掉闹钟。

贺峻霖烦死了……怎么又要去面试。

他翻了个身，声音黏着睡意，带着点认命的嘟囔，

贺峻霖都第五家了，这次可一定要过啊。

旁边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宋亚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眼睛半眯着，睫毛还沾着困意，语气含糊地问

宋亚轩霖霖？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贺峻霖撑着胳膊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朝着宋亚轩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贺峻霖还能干嘛，去面试呗。祝我成功。

宋亚轩弯了弯眼，往被窝里缩了缩，声音又轻又软

宋亚轩祝你好运啊，我实在太困了……你加油，有好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就栽回枕头里，呼吸很快又变得均匀。

贺峻霖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冷水扑在脸上时，他才算彻底清醒，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等洗漱完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刚指向八点——十点的面试还有两个小时，时间还早。

他翻出衣柜里的几件衣服铺在床上，对着镜子比划来比划去，一会儿嫌衬衫太正式显拘谨，一会儿觉得针织衫颜色太浅不够稳重，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最后还是选了件干净的白色宽松卫衣，配了条深色运动裤，既清爽又不邋遢。收拾妥当后，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瓶没怎么用过的香水，对着领口轻轻喷了一下，立刻皱着鼻子扇了扇——他向来不喜欢香水味，可想着面试得留个好印象，还是忍了。

学校离面试的公司不远，贺峻霖步行过去只花了二十分钟。大厅里人不多，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拿出手机刷了两条消息，就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面前快步走过，西装剪裁得体，肩线利落，连走路的姿态都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贺峻霖下意识举起手机拍了张背影，飞快发给宋亚轩，配文

贺峻霖轩轩快看！刚才过去个超帅的帅哥！

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个穿职业装的女人走到他身边，态度温和地问

万能人物请问你就是今天来面试的大学生贺峻霖吗？

贺峻霖是我。

贺峻霖立刻站起身，紧张地攥了攥卫衣下摆。

万能人物请跟我来。

女人做了个引路的手势。

两人走进电梯，贺峻霖看着按键面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心里越来越紧张，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

贺峻霖那个……请问你们老板今天心情怎么样啊？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的心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万能人物我们老板很少来公司，今天是被家里人逼着过来的。你是今年第一个由他亲自面试的人，心情嘛……不好说，你加油就好。

贺峻霖啊？

贺峻霖猛地瞪大眼，心头狠狠一震，手里的背包带都攥得变了形。他本来还想着面试官是HR就好应对，没想到居然是老板亲自来，还是个“心情难测”的老板。

他手忙脚乱地低头，摸了摸身上的卫衣，又扯了扯有点皱的裤脚，急着小声说

贺峻霖等、等一下，我我放个衣服……不对，我叠一下裤脚。

万能人物不用麻烦的，直接从这边走就好。

女人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温和。

贺峻霖脸有点热，胡乱把裤脚扯平，刚抬头，电梯就“叮”的一声到达指定楼层。门缓缓打开，外面是一条铺着深色地毯的走廊，脚步声落上去连回音都没有，两侧的办公室门全关着，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果然一个人也没有，静得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