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时，江念是被颈间的暖意烘醒的。
他还窝在江砚怀里，脑袋抵着对方温热的颈窝，鼻尖全是清冽的雪松香，连呼吸都染着安稳的味道。江砚的胳膊还圈着他的腰，掌心贴着他的后背，力道松松的，却把他护得很稳。
江念动了动，怕吵醒人，动作轻得像猫。刚挪开一点，腰上的力道就紧了紧，江砚低沉的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从头顶落下来：“醒了？”
江念浑身一僵，耳尖瞬间泛红，小声嗯了一声：“哥，我没吵你吧。”
江砚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睁眼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倦意，却满是纵容：“没有，再躺会儿？”说着就要把人往怀里再带带，却被江念推着胸口躲开了。
“不了不了，说好要去你公司的。”江念慌里慌张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脸颊还带着睡出来的红印，“我去洗漱！”
看着少年几乎是逃着冲进卫生间的背影，江砚靠在沙发上低笑出声，指尖还留着刚才触到的柔软布料触感，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起身收拾好沙发，转身进厨房时，顺手给江念热了杯牛奶，又煎了两块溏心蛋——是江念爱吃的，蛋黄要流心的那种。
江念洗漱完出来，就闻见厨房飘来的香味，凑到门口扒着门框看。江砚正系着黑色围裙摆盘，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的腕表，阳光透过厨房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冲淡了往日谈生意时的冷戾，只剩烟火气的温和。
“哥，你还会煎蛋啊？”江念凑过去，盯着盘子里的溏心蛋，眼睛亮晶晶的。
江砚抬手揉乱他的头发，把热牛奶递给他：“忘了？小时候你挑食，就爱吃我煎的蛋。”
江念捧着温热的牛奶，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温度滑进胃里。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江砚刚学着做饭，煎蛋煎得焦黑，却还是硬塞给他，自己啃着白馒头说不饿，眼眶瞬间有点发热，低头扒拉着盘子里的蛋，含糊道：“没忘。”
江砚瞧出他的别扭，没点破，只把剥好的小番茄推到他面前：“快吃，别迟到了。”
到公司楼下时，江念看着眼前高耸的写字楼，腿都有点软。来往的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步履匆匆，气场十足，他攥着江砚的衣角，小声嘀咕：“哥，我穿家居服会不会太奇怪了？”他早上急着出门，压根忘了换衣服，还是那件灰色的软卫衣。
江砚低头看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尖细细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奇怪，有我在。”说着牵住他的手，掌心相贴，温热的触感瞬间抚平了江念的紧张。
进电梯时，有员工认出江砚，恭敬地喊江总，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却没人敢多问。江念往江砚身后躲了躲，江砚察觉，顺势把他护在身侧，对着员工淡淡颔首，电梯门开时，牵着他径直往办公室走。
江砚的办公室很大，落地窗能看见楼下的街景，办公桌上摆着两张合照，一张是小时候他牵着江念的手，一张是江念去年的生日照。江念凑过去看，指着小时候的照片笑：“哥，你那时候头发好傻。”
江砚走过来，从身后圈住他的肩，低头看着照片，声音温柔：“那时候你更小，跟在我身后，走两步就哭着要抱。”
江念脸一红，拍开他的手：“都多久前的事了，还说！”话虽这么说，却忍不住盯着照片里江砚青涩的眉眼，心里软乎乎的。
没过多久，助理敲门进来送文件，看见江念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把文件递到江砚面前。江砚松开江念，走到办公桌后签字，落笔干脆利落，气场瞬间变回那个雷厉风行的江总。
江念乖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敢出声打扰，只捧着江砚给的果汁，偷偷打量他。江砚低头看文件时，眉头微蹙，眼神锐利，指尖敲着桌面的节奏沉稳，和刚才在家温柔煎蛋的样子判若两人，却又同样让他觉得安心。
助理走后，办公室又恢复安静。江砚放下笔，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捏了捏他的脸颊：“闷不闷？要不要带你去楼下咖啡厅坐会儿？”
江念摇摇头，往他身边挪了挪：“不闷，就在这儿陪你。”他说着拿起桌上的合照，“哥，你怎么把我照片摆这儿啊。”
江砚坐在他身边，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想你的时候，抬眼就能看见。”
江念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发烫，把脸埋进他怀里，小声道：“哥，你好肉麻。”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很诚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江砚低笑，抬手顺着他的头发，眼底满是宠溺。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两人身上，暖意融融，窗外是忙碌的职场，窗内是独属于他们的温柔，连空气里都飘着比奶糖还甜的味道。
临近中午，江砚怕他饿，带着他去了公司的员工餐厅。不少人看见江总牵着个少年过来，都忍不住偷偷打量，却没人敢上前搭话。江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给江念夹了满满一盘子菜，全是他爱吃的。
“哥，太多了，我吃不完。”江念看着碗里堆起来的菜，哭笑不得。
“多吃点，正长身体。”江砚说着又给他舀了勺排骨汤，“补补。”
江念咬着筷子，看着对面认真给他挑鱼刺的江砚，忽然觉得，不管是在家的暖夜，还是在这陌生的写字楼里，只要有江砚在，他就不用怕任何陌生和不安。
吃完饭往办公室走时，江念牵着江砚的手，脚步轻快。江砚看着他晃来晃去的样子，嘴角噙着笑，忽然听见他小声说：“哥，以后我能不能常来陪你啊？”
江砚停下脚步，转身揉了揉他的头，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傻小子，随时来，哥的办公室，永远给你留位置。”
江念笑弯了眼，用力点头，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牵着他的手，攥得更紧了。
作者冬至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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