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踮着脚抻着胳膊,指尖离那打火机就差一点,偏偏江砚胳膊一抬又高了些,他晃了两下差点栽倒,被江砚伸手捞着后领拽稳了。
“哥!你耍赖!”江念气得鼓着腮帮子,脸颊泛着红,伸手去扒江砚的胳膊,“那真不是我的,是张浩塞给我的,我压根没想着用!”
江砚垂眸看着他乱扒的手,掌心轻轻扣住他的手腕往回带,顺势把打火机揣进自己西装内袋,挑眉道:“不是你的,你就敢往兜里装?”他俯身凑近了些,视线落在少年泛红的耳尖上,语气带着点戏谑,“念念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这声念念喊得江念浑身一僵,别扭地别开脸:“我那是忘了掏出来!”他挣开江砚的手,转身就往沙发坐,屁股刚沾到沙发垫,就想起校服外套还在江砚手里,又悻悻地顿住动作,活像只炸毛又没辙的小猫。
江砚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深了深,把西装外套拎过来搭在臂弯,又拿起他的校服外套抖了抖,指尖扫过口袋里的褶皱,轻声道:“校服明天我让阿姨洗了,你先去换家居服。”他说着转身往江念房间走,脚步顿了顿补充,“就穿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件灰色的,别又翻你那洗发白的旧卫衣。”
江念哦了一声,慢吞吞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就看见江砚正弯腰翻衣柜,白色衬衫的后脊绷出利落的线条,灯光落在他发顶,竟冲淡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戾。他盯着江砚的背影,忽然想起小时候爸妈刚走那会儿,江砚也是这样,明明自己才刚上大学,却每天放学就往家赶,给他收拾房间,煮热乎的饭,夜里怕他害怕,还会陪他睡一张床。
“发什么呆?”江砚拿着家居服从衣柜里转出来,撞见他走神的样子,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力道轻得跟挠痒似的,“快去换,换完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念捂着额头“嘶”了一声,接过家居服往卫生间躲,换衣服的时候摸着那件还带着点新布料味道的卫衣,心里又软又涩。这卫衣是江砚上个月给买的,料子软乎乎的,比他那件旧的舒服多了,他其实偷偷穿了好几次,就是嘴硬不肯说。
等他换好出来,客厅的灯调暗了些,江砚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腿上搭着薄毯,见他出来,抬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江念乖乖坐过去,刚挨着沙发就闻到江砚身上的雪松味飘过来,他往旁边挪了挪,又被江砚伸手揽住肩,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别躲。”江砚收起手机,指尖敲了敲茶几,上面放着两盒橘子味奶糖,正是他小时候爱吃的牌子,“明天周六,不用上学,跟我去趟公司。”
江念愣了愣,抬头看他:“去你公司干嘛?我又帮不上忙。”他见过江砚谈生意的样子,对着一堆人侃侃而谈,气场强得吓人,他去了岂不是添乱。
“让你看看我平时都在忙什么。”江砚捏了颗奶糖塞进他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省得你总觉得我只顾着生意,不管你。”
江念含着糖,脸颊鼓鼓的,耳尖又悄悄红了。他没应声,却轻轻点了点头,余光瞥见江砚腕间的腕表,忽然想起傍晚巷子里,江砚攥着他手腕时,那腕表的边角蹭过他的皮肤,暖乎乎的。
“对了,”江砚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他的发顶,语气认真了些,“张浩那小子,以后少跟他走太近。”他下午就打听了,那烟就是张浩怂恿江念接的,那孩子心思野,怕带坏江念。
江念咬着糖纸嗯了一声:“知道了,我以后不跟他瞎闹了。”其实他也觉得张浩有时候太疯,就是班里就他俩坐得近,平时来往多些。
见他听话,江砚的眼神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江念僵了一下,没挣扎,就乖乖靠着,听着江砚沉稳的心跳声,心里的那点别扭彻底没了踪影。晚风敲着窗户,带着梧桐叶的沙沙声,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奶糖的甜和雪松的淡香缠在一起。
“哥,”江念忽然小声开口,声音含糊的,“你以后别总推应酬了,不用总陪着我的。”他知道江砚的生意不好做,不能总为了他耽误事。
江砚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发顶,轻笑一声,声音温柔得能淌出水来:“傻小子,你比应酬重要。”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以后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在忙什么,都会接。”
江念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那让人安心的雪松味,嘴角偷偷翘了起来。奶糖的甜味漫到心里,比刚才的温牛奶还要暖。
江砚抬手拢了拢他身上的家居服,怕他着凉,眼底满是纵容。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暖融融的,比这满室的暖气还要让人觉得踏实。
作者新人写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