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光悄然穿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白芜的脸上。他因为昨晚和好基友熬夜打游戏，眼下浮现出明显的乌青，脸色也略显疲惫
“阿芜，起床吃饭了。”母亲的声音从楼梯下悠悠传来，带着一丝催促
白芜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嗓音沙哑地应了一声：“来了……”身体却还赖在被窝里没动弹。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手指在被窝里摸索了半天，才勾到掉在床脚的手机。亮屏的瞬间，刺眼的光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和基友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是对方发来的“下次再战，输的人请喝奶茶”。
他慢吞吞地坐起身，被子滑到腰腹，带着暖意的空气瞬间涌进单薄的睡衣里，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冬日的晨光又往床边挪了挪，在他凌乱的头发上跳跃，连带着那点乌青都柔和了几分。
“阿芜——”母亲的声音又拔高了些，楼下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
“知道了知道了！”白芜扯着嗓子回了一句，终于掀开被子，脚刚碰到冰凉的地板，又猛地缩了回去。他皱着眉，认命似的拽过床边的厚拖鞋，趿拉着往卫生间走，冷水扑到脸上的那一刻，残存的困意才终于散了大半。
洗漱完下楼，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小米粥和煎得金黄的荷包蛋，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母亲坐在桌边择菜，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昨晚又熬到几点？你这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三点……”白芜低着头，不敢看母亲是什么表情“我保证，我下次不会了”
“每次都这么说，就没见你实践过”白母低下头继续择菜，“行了行了，吃完赶紧去学校，别又迟到了”
见母亲没生气，白芜顿时松了口气：“好嘞”
白芜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大口，温热的粥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熨帖了熬夜后发空的胃。他叼着半块荷包蛋，眼睛又忍不住往客厅瞟——游戏机的指示灯还亮着，像颗勾人的小星子。
“看什么呢？赶紧吃。”白母敲了敲他的碗沿，“书包我给你收拾好了，在玄关那儿，记得带上保温杯，今天降温。”
“知道啦妈。”白芜三两口扒完剩下的粥，抓起书包就往门口冲，换鞋的空档还不忘回头喊，“我走啦！”
“路上小心点！”
刚推开家门，寒风就裹着细碎的雪沫子扑了满脸，白芜打了个激灵，赶紧把围巾拉高了些。街口的早餐铺冒着热气，几个同学正缩着脖子在那儿等他，其中就有昨晚一起开黑的基友林宇。
林宇冲他挥挥手，扬着嗓子喊：“白芜！昨晚说好的奶茶，放学记得兑现啊！”
白芜翻了个白眼，抬脚踹了踹他的鞋帮子：“知道知道，赢你两把还嘚瑟上了。”
几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学校走，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雪沫子落在头发上，转眼就化成了湿漉漉的小水珠。
林宇嘿嘿一笑，伸手揉了揉白芜冻得发红的耳朵：“那能不嘚瑟吗？你昨晚被对面打野抓得嗷嗷叫的样子，我可录屏了。”
“我靠！”白芜瞬间炸毛，伸手就去抢林宇的手机，“删了删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两人追着闹了几步，被旁边的同学拽了回来：“别闹了别闹了，再晚真要迟到了！”
白芜喘着气瞪了林宇一眼，把围巾又紧了紧，鼻尖已经冻得发麻。路边的梧桐枝桠上积着薄薄的雪，被晨光一照，亮晶晶的晃眼。路过早点摊的时候，林宇非要拉着他买油条，刚出锅的油条裹着滚烫的香气，白芜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口感混着热油的香，瞬间驱散了大半寒意。
“说真的，”林宇啃着油条，含糊不清地说，“今晚还开黑不？我新练了个辅助，保准带你飞。”
白芜犹豫了一下，想起母亲早上无奈的眼神，刚想拒绝，脚步却顿住了——昨晚五排翻盘的爽快感，还在脑子里盘旋。
“……就一局。”他咬牙，“就一局，打完就睡！”
林宇立刻欢呼起来，惹得路人纷纷侧目。白芜红着脸拽着他往学校跑，晨光在身后流淌，把少年人的脚步声和笑闹声，都揉进了冬日清冽的风里。
冲进校门的瞬间，预备铃刚好“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两人顾不上拍掉身上的雪沫子，撒腿就往教学楼冲。走廊里全是狂奔的身影，脚步声和嬉笑声混在一起，惊得窗边的麻雀扑棱棱飞远。
踩着上课铃踏进教室，班主任正站在讲台前点名。白芜和林宇缩着脖子溜到最后一排的座位，刚把书包塞进桌肚，就被同桌戳了戳胳膊。“你们俩又熬夜打游戏了吧？”同桌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看这同款熊猫眼，我昨晚也在冲段位，今晚要不要一起。”
白芜刚想接话，班主任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他赶紧坐直身子，假装认真看黑板。可没撑多久，熬夜的困意就涌了上来，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打瞌睡的小鸡。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本上，字里行间都晃着金光，他盯着盯着，眼前的数学公式渐渐模糊，脑子里全是昨晚游戏里的团战画面。
“白芜！”班主任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芜猛地惊醒，蹭地一下站起来，慌慌张张地问：“到！”
全班哄堂大笑，林宇埋着头，肩膀抖得像筛糠。班主任无奈地扶了扶眼镜：“让你回答第三题，不是让你喊到。”
白芜的脸瞬间红透，抓过课本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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