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晚风带着栀子花的清甜,卷着操场边梧桐叶的沙沙声,漫过单杠下并肩坐着的两道身影。
林软软抱着膝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校服裙摆上的小熊刺绣,眼睛却黏在身旁少年的侧脸上。
江逾白的皮肤是冷调的白,夕阳的金辉落上去,晕得那道下颌线都柔和了几分。他刚打完篮球,额角还挂着薄汗,指尖捏着瓶冰镇橘子汽水,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
江逾白看够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点刚运动完的沙哑,侧过头时,眼尾的红还没褪干净,像浸了蜜的樱桃。
林软软吓得猛地收回视线,脸颊瞬间烫得能煎鸡蛋,支支吾吾地辩解
林软软“没、没看你……我看天上的云呢。”
头顶的晚霞烧得正烈,像打翻了的橘子酱。可江逾白分明看见,她的视线落点,一直是自己。
他低笑一声,倾身凑近。
晚风恰好掠过,卷着栀子花的香,扑了两人满怀。
林软软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橘子汽水的甜,她紧张得闭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得像蝶翼。
预想中的调侃没等来,额角却落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
软的,甜的。
像含了一颗融化的水果糖。
林软软猛地睁开眼,撞进江逾白含笑的眸子里。那双总是清冷淡漠的眼睛,此刻盛着漫天晚霞,亮得惊人。
林软软江逾白!
她捂着额头,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林软软你、你耍流氓!
少年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拧开汽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很好看。他瞥她一眼,嘴角勾着坏笑
江逾白嗯。
一个单音节,坦荡又嚣张。
晚风再次吹过,卷起林软软没说出口的那句“笨蛋”,也卷起少年藏在口袋里,那盒没送出去的草莓味牛奶糖。
天边的晚霞,又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