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老夫今儿个可真是长见识咯!你沈忆将军不是号称从不掺和江湖那些破事儿吗?怎么,今儿个倒是来管我们哥几个的‘乐子’了啊?”酒夫子一屁股坐在押镖车上,胡子拉碴的脸被烈日晒得泛着油光。他手里的酒葫芦晃荡着,嘴里喷出一股子酒气,醉醺醺地抬眼看向骑白马而来的沈忆。随手一抛,酒葫芦划出一道弧线,“咚”地落进胡鼠子怀里。那家伙正低头数银票,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嘿!酒夫子,你干啥呢!”胡鼠子骂骂咧咧,抬头瞪了回去。
酒夫子没搭理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双手在衣服上胡乱抹了两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扬得老高,嗓门震天响:“沈忆!你看清楚喽!这可是狗皇帝和江湖几位长老签的文书,白纸黑字写着‘互不干扰’四个大字,你是想坏规矩不成?”
沈忆微微偏头,瞥了眼那张纸,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低头掩嘴偷笑起来。酒夫子见状立刻炸毛了,眉头拧成疙瘩,脚步虚浮却带着几分威胁地往前蹭了蹭,瞪大眼睛怒喝:“你笑啥呢?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几个?还是说,你心虚了?”他越说越急,喉咙咕噜吞了口唾沫,手里的纸也跟着抖动,“你倒是给个话啊!”
沈忆收起笑意,目光淡然扫过酒夫子,语气轻飘飘却透着冷意:“假的,再仔细瞧瞧,那上面的陛下名字都错了,早就作废了。”
“啥?!”胡鼠子一听,赶紧扔下银票和酒葫芦,抢过文书凑到眼前细看。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林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殷川将军与云林将军的人马迅速包围了上来。楚云铮手握一枚“杀”令,缓步从树林深处走出来。微风撩动他的发带,几缕发丝随风轻舞,眉宇冷峻如霜。
“沈忆!你竟敢骗我!”酒夫子瞬间恼羞成怒,挥舞着斩魂刀直扑沈忆而去,刀锋寒光逼人,“铛”的一声,两人兵器撞在一起,火花四溅。与此同时,胡鼠子察觉不对劲,慌忙把文书塞进怀里撒腿狂奔。楚云铮动作迅捷,拔剑直追,衣袂翻飞间寒芒闪现。
胡鼠子猛一回头,发现对方已近在咫尺,立刻从荷包里掏出几颗霹雳弹甩向楚云铮。“轰隆”声接连响起,但楚云铮仅是冷笑一声,手腕翻转,用剑身将这些爆炸物尽数拍开,眼神愈发冰冷。刀光剑影交错间,他的剑尖贴着胡鼠子的袖子滑过,险些划破皮肤。
“云林,你找死!”胡鼠子停下脚步,脸色狰狞地怒吼。
“死的是你。”楚云铮冷冷回应。
下一刻,胡鼠子单膝跪地,手掌重重拍向地面,伴随着低沉的咒语,无数双红彤彤的眼睛从地底冒出,一群红眼老鼠疯狂爬满四周,甚至攀上了楚云铮的身体撕咬。“嘶——”楚云铮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将手中溯云剑掷向胡鼠子,同时抽出腰间匕首,干净利落地斩杀靠近的怪物。鲜血飞溅,画面血腥至极。
胡鼠子趁机后退,弯腰躲过飞来的溯云剑,转身继续逃窜,边跑边喊:“楚云铮,你就等着吧,迟早会有人收拾你!”楚云铮低咒一声,伸手扯下肩头啃咬的小老鼠狠狠摔在地上,捡回溯云剑后朝沈忆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酒夫子与沈忆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殷川,这趟镖已经被几位长老盯上了,识相点就赶紧滚蛋!”酒夫子挥刀直砍沈忆座下的白马,沈忆反应极快,一个翻身跳下马背,举剑迎敌。“铛铛铛”,金属碰撞声连续响起,两人的攻势迅猛且凌厉,空气中似乎都能闻到火星子的味道。
酒夫子喘着粗气,盯着沈忆片刻,忽而冷笑一声:“算了,老子今天懒得跟你耗了。”说罢,他竟收刀退后一步,转身欲走。
“诶,酒夫子怎生如此急躁,不如再过几招!”楚云铮恰好赶到,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沈忆与楚云铮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同时出手,没多久便将酒夫子制服在地上。即便如此,这家伙仍嘴硬得很:“若不是你们二人以多欺少,我酒夫子岂会被拿下!胡鼠子!胡鼠子?胡鼠子!他娘的,那死老鼠一遇事就这么溜了!”
酒夫子本想呼唤同伴相助,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抛弃。气得他破口大骂,声音传遍整个战场。楚云铮命人把酒夫子绑好先行押送回去,随后与沈忆并肩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