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磨磨蹭蹭地响起来,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盛夏掀翻。
她攥着那张写满演算步骤的草稿纸,指尖沁出的汗晕开了右下角的字迹。走廊尽头的男生正弯腰收拾书包,白色校服的后颈沾着一点薄汗,夕阳斜斜地打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她在教室门口站了三分钟,从后桌借的薄荷糖被捏得变了形。预备铃响了,他和同伴勾着肩往外走,路过她身边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的风。
“走了,打球去!”
“来了。”
他的声音混在喧闹里,轻得像一片羽毛。她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慢慢将草稿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晚风卷着操场的青草香吹过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声比江逸安一声清晰,她却忽然想起,这个夏天好像还没来得及说过一句,今天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