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没等鸣人伸手，干脆蹲下身，强硬地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掌心触到的皮肤滚烫，还沾着湿冷的泪痕和泥土的碎屑。她皱了皱眉，拿着帕子，动作算不上轻柔地擦过他的脸颊，把那些混着灰尘的眼泪一点点拭去。力道不算轻，擦得鸣人微微瑟缩了一下，却没敢躲开，只是睁着那双红通通的、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他们说了你什么。”春野樱的声音压低了些，少了平日里模仿的娇憨，多了几分末世里淬炼出的干脆利落，“可以哭，哭完就要努力成长，以后打他们的脸。”
这话听着像句没头没脑的毒鸡汤，是她在末世里听腻了的话。那时候有人对她说过，后来她也对那些挣扎求生的小鬼说过——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变强，才能把那些欺辱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鸣人愣愣地看着她，眼眶还红着，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春野樱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打他们的脸……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对，他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是要让全村人都认可的人！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躲在这里哭？
可是，心里的那点倔强刚冒出来，就被一股更汹涌的委屈和孤单淹没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粉头发的小姑娘，看着她明明一脸不耐烦，却还是认真地给自己擦脸的样子，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其实他也渴望有人和他一起玩。渴望有人能在他喊“要不要一起啊”的时候，不是掉头就跑，不是厌恶地躲开；渴望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人分享零食，有人一起在草地上打滚，有人在他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说一句“不许欺负他”。
可是……
鸣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自己一开口，这份难得的、不算排斥的靠近，也会像以往那些短暂的善意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能低下头，看着春野樱手里的帕子，小声地、闷闷地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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