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殿的晨光总是来得格外温柔,鎏金般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淌过铺着绒毯的地面,在寝殿的角落投下细碎的光斑。
月星阑是被一阵轻柔的哼唧声吵醒的。
她窝在柔软的小床里,一头银紫色的胎发长得越发浓密,像揉碎的星子落满肩头,衬得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越发精致。她睁开眼时,睫毛颤了颤,紫水晶般的眼眸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转头就看见旁边小床上,门笛正支棱着小脑袋看她。
门笛那孩子的头发早已褪去了刚出生时的冰蓝,长成了一头柔顺的白长直,像上好的月光织成的绸缎,垂在肩头,衬得那双星空蓝的眼眸越发澄澈。他比月星阑早开口半个月,此刻正抿着小嘴,见她醒了,眼睛一亮,软糯的声音带着奶气:“星阑,醒啦。”
月星阑月星阑眨了眨眼,小手扒着床边的围栏,努力想坐起来,却因为力气不够,晃了晃又跌回床上,只能发出一声不满的“咿呀”。
门笛门笛见状,立刻手脚并用地从自己的小床上爬下来,踩着绒毯走到她的床边,小小的身子努力踮着脚,伸手去够她的小手:“星阑,我拉你。”
他的手掌软软的,带着婴儿特有的温热,轻轻握住了月星阑的小手。月星阑借着他的力气,终于颤巍巍地坐了起来,银紫色的发丝垂落下来,蹭过他的手背,痒得门笛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门笛“星阑乖。”门笛拍了拍她的后背,像个小大人似的,语气认真,“慢慢来,爹爹说,女孩子要小心些。”
月星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抓了抓他垂下来的白发,心里偷偷笑——这才多大的小不点,就学着瓦沙克的语气说话了。
正闹着,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阿加雷斯和瓦沙克并肩走了进来。
阿加雷斯阿加雷斯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浅银白的发丝束在脑后,越发显得身姿挺拔,他一眼就看见小床上的两个小家伙,眼底瞬间漾开笑意:“哟,我们的小宝贝们醒了?”
瓦沙克跟在他身后,依旧是那身绣着星纹的黑袍,他的目光落在门笛身上,见儿子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月星阑,嘴角的笑意温柔得能淌出水来:“门笛,又在护着妹妹呢?”
门笛听到声音,转头看向瓦沙克,眼睛一亮,松开月星阑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瓦沙克面前,仰着小脸脆生生地喊:“爹爹!”
瓦沙克弯腰将他抱起来,指尖轻轻拂过他柔软的白发,语气带着笑意:“今天醒得这么早,有没有闹星阑?”
门笛“没有。”门笛摇了摇头,小手指着月星阑,认真道,“星阑醒了,我帮她坐起来。”
阿加雷斯走到月星阑的床边,弯腰将她抱进怀里,指尖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语气宠溺:“我们星阑还是不会说话,倒是会欺负人了,你看,把哥哥的头发都抓乱了。”
月星阑不满地哼唧一声,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紫水晶般的眼眸瞪了他一眼,那模样,竟像是在反驳。
阿加雷斯“哈哈,还敢瞪我?”阿加雷斯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抱着她走到瓦沙克身边,“你看这小丫头,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瓦沙克看着怀里的门笛,又看了看阿加雷斯怀里的月星阑,眼底满是欣慰:“孩子们长得真快,眨眼间,都快满周岁了。”
阿加雷斯“可不是嘛。”阿加雷斯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还记得刚出生的时候,都是巴掌大的小不点,现在都能自己爬来爬去了。”
两人抱着孩子坐在软榻上,看着他们你拍我一下、我抓你一下地玩耍,殿内的空气里,满是温馨的气息。
日子就这般在魔神殿的晨光与暮色里缓缓流淌,春去秋来,转眼间,两个孩子就到了学走路的年纪。
这日,魔神殿的庭院里洒满了阳光,绒毯铺了满地,阿加雷斯和瓦沙克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盯着地毯上的两个小家伙。
月星阑穿着一身银紫色的小裙子,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月纹,一头银紫色的长发扎成了两个小揪揪,衬得她像个偷跑出来的小精灵。她正扶着廊柱,颤巍巍地站着,小短腿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又赶紧缩了回来,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满是紧张。
门笛门笛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小袍子,白发垂在肩头,像个温润的小公子。他已经能扶着东西走几步了,此刻正站在月星阑身边,小手紧紧牵着她的手,语气软糯却带着笃定:“星阑,别怕,我牵着你。”
月星阑抬眼看他,见他星空蓝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心里的紧张少了几分,又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
廊柱离阿加雷斯和瓦沙克不过几步远,可对两个刚学走路的小家伙来说,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门笛月星阑的脚步颤巍巍的,走得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门笛紧紧牵着她的手,自己走得稳稳当当,却始终放慢脚步,配合着她的速度,时不时还会停下来,转头看她:“星阑,慢一点。”
阿加雷斯看得心都揪紧了,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低声道:“要不要去扶一把?”
瓦沙克“别去。”瓦沙克拉住他的手腕,眼底满是期待,“让他们自己试试,门笛会护着她的。”
话音刚落,就见月星阑脚下一绊,身子猛地往前倾,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阿加雷斯“哎哟”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见门笛反应极快,小手猛地用力,紧紧拉住了月星阑的手腕,同时自己的身子往旁边一歪,用小小的肩膀顶住了她的后背。
月星阑晃了晃,总算站稳了,吓得小脸发白,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哼唧了一声。
门笛门笛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像个小大人似的哄着:“星阑不怕,没摔着,爹爹说,学走路都会摔跤的,不怕。”
他的声音软软的,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月星阑转头看他,见他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才用了不小的力气,心里的委屈瞬间散了大半,伸出小手,抓了抓他的衣角。
门笛见状,弯了弯眼睛,又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星阑,我们慢慢走,走到爹爹那里去。”
这一次,月星阑的脚步稳了些,虽然依旧摇摇晃晃,却再也没有摔倒。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银紫色的发与白色的发交织在一起,像一幅绝美的画卷。
阿加雷斯和瓦沙克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小家伙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眼眶都微微泛红。
阿加雷斯“走过来了……他们走过来了……”阿加雷斯语气里满是欣慰,“我们的孩子,会走路了。”
瓦沙克点了点头:“嗯,会走路了。门笛这孩子,倒是真的懂事,知道护着星阑。”
说话间,两个小家伙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月星阑松开门笛的手,扑进阿加雷斯的怀里,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发出软糯的咿呀声。
阿加雷斯连忙抱住她,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星阑真棒,第一次走路就走了这么远,真是个勇敢的小宝贝。”
门笛站在一旁,仰着小脸看向瓦沙克,眼底满是求表扬的期待:“爹爹,我护着星阑了,她没摔跤。”
瓦沙克弯腰将他抱起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语气里满是赞许:“门笛真厉害,是个小男子汉了。”
门笛听到表扬,眼睛一亮,小脑袋往瓦沙克的颈窝里蹭了蹭,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
从那天起,两个小家伙就彻底学会了走路。
魔神殿的庭院里,总能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一白一紫,手牵着手,慢悠悠地晃来晃去。
月星阑依旧不会说话,却格外依赖门笛,走到哪里都要牵着他的手。门笛也习惯了护着她,只要她一抬脚,他就会放慢脚步,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她摔着。
门笛有时候月星阑贪玩,看到蝴蝶飞过,就挣脱他的手往前跑,跑得摇摇晃晃,门笛就会跟在她身后,一边跑一边喊:“星阑,慢点跑,小心摔跤!”
门笛若是月星阑真的不小心摔在地上,哪怕只是轻轻磕了一下,门笛都会立刻跑过去,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还会用小手揉着她的膝盖,软糯地问:“星阑,疼不疼?爹爹说,摔疼了要吹吹。”
说着,还会撅着小嘴,轻轻对着她的膝盖吹了吹。
月星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原本的委屈就会烟消云散,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漾开笑意,伸出小手,抓着他的白发,咿呀咿呀地回应着。
这日,瓦沙克带着门笛在星神殿的庭院里看星盘,阿加雷斯则抱着月星阑来找他们。
门笛坐在瓦沙克的腿上,小手指着星盘上的纹路,脆生生地问:“爹爹,这个星星叫什么名字呀?”
瓦沙克“这个叫北辰星。”瓦沙克握着他的小手,指着星盘上的一颗亮星,耐心地解释,“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之一。”
门笛“北辰星……”门笛歪着小脑袋,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又问,“那星阑的头发,是不是和北辰星一样好看?”
瓦沙克闻言,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向阿加雷斯怀里的月星阑,眼底满是温柔:“是啊,星阑的头发,和北辰星一样好看。”
月星阑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阿加雷斯的怀里探出头,紫水晶般的眼眸看向门笛,咿呀了一声。
门笛看到她,眼睛一亮,从瓦沙克的腿上滑下来,跑到阿加雷斯面前,仰着小脸道:“星阑,我带你看星星。”
阿加雷斯笑着将月星阑放下来,看着门笛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走到星盘前,像个小老师似的,指着星盘上的纹路,一字一句地给她讲解
门笛“星阑,你看,这个是北辰星,这个是织女星……爹爹说,星星能告诉我们很多事情。”
月星阑歪着小脑袋,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还会伸出小手,点一点星盘上的星星,咿呀两声,像是在提问。
门笛也不嫌弃她不会说话,依旧耐心地给她讲解,语气认真得可爱。
阿加雷斯和瓦沙克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家伙的互动,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欣慰。
阿加雷斯“你看,门笛这孩子,是真的把星阑放在心上了。”阿加雷斯笑着说道,语气里满是感慨,“有他护着星阑,我这做爹的,也放心多了。”
瓦沙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门笛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却又很快被温柔取代:“嗯,他是个好孩子。只希望,他能永远这么开心下去。”
他没有告诉门笛他的身世,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些过往。在门笛心里,瓦沙克就是他唯一的爹爹,是他最亲近的人。而月星阑,是他从小护到大的妹妹,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夕阳西下,将星神殿的庭院染成一片暖金色。
门笛牵着月星阑的手,站在星盘前,小小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他仰着头,看着天边的晚霞,又低头看向身边的月星阑,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月星阑也仰着头,看着他的侧脸,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满是依赖。
晚风轻轻吹过,扬起两人的发丝,银紫色与白色交织在一起,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阿加雷斯和瓦沙克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缘分,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紧紧缠绕在了一起。而这份缘分,将会伴随着他们,走过岁岁年年,直到地老天荒。
门笛“爹爹,星阑,我们回家啦。”门笛的声音软糯,却带着满满的欢喜。
月星阑跟着他的脚步,晃了晃小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