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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净晦坐在窗前，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竹片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巧，每一次刻刀落下，都能精准地在竹片上留下细腻的花纹

他低头凝视着那些逐渐显现的图案，眼中透出一丝满足之色，这是一只竹制的小鸟，虽然还未完工，但已经能看得出栩栩如生的姿态

“净晦，明日又该去集市了”苏逸尘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

他今日从集市归来，肩上的布袋空空荡荡，只换回了几枚铜钱，这些钱勉强够他们买些米面，却远不足以改善生活

叶净晦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微微一笑：“尘兄辛苦了，我这几日多做些物件，或许可以帮你分担一二”

苏逸尘叹了口气，在桌旁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他仰头饮尽，才缓缓道：“这世道艰难，纵使你手艺再好，若无人识货，也是徒劳，昨日我与那摊主讨价还价，他竟说我的东西不过尔尔，还嫌弃太贵，真是……唉！”

叶净晦放下手中的刻刀，认真地看着他：“那便不去了，我们另寻他法，总不能一直困于此”

“还能如何？莫非你要我沿街叫卖不成？”苏逸尘苦笑着摇头，“这长安城虽繁华，可机会不多，竞争更甚，况且我们身份低微，谁会高看我们一眼？”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轻轻作响。过了半晌，叶净晦忽然开口：“既然如此，不妨试试别的营生。听说城南的绣坊招刺绣师傅，不知你是否愿意一试？”

苏逸尘闻言怔住，随即连连摆手：“刺绣哪是男子所为？更何况，我从未学过，岂不是闹笑话？”

“那你可有其他主意？”叶净晦反问，目光坚定，“若我们继续这般下去，迟早会被饿死。如今先顾活命要紧，面子算得了什么？”

苏逸尘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皱眉思索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暂且试试。但若真不合适，便再另作打算。”

于是第二天清晨，两人早早起床，各自穿戴整齐，前往城南的绣坊

一路上，行人熙攘，马车辘辘，而他们却显得格外不起眼。叶净晦一路劝慰苏逸尘，让他放宽心，而苏逸尘则始终紧锁眉头，似乎在担忧即将到来的局面

抵达绣坊后，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她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苏逸尘身上：“这位公子可是会刺绣？”

苏逸尘顿时满脸通红，刚想辩解，却被叶净晦抢先一步回答：“正是，他天赋异禀，只是尚未展露锋芒罢了。夫人若是不信，可让他试上一试。”

妇人听后半信半疑，但仍给了苏逸尘一块白绢和几根针线，示意他随自己进入内室

叶净晦留在门外等候，不时听到里面传来低声交流，偶尔还能听见几句赞叹之声，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比预想的顺利许多

半个时辰后，苏逸尘拿着一幅绣好的荷花图走出房间，脸色已恢复正常，甚至带上了几分得意的神色

他对叶净晦说道：“那位夫人说我的技艺尚可，允我留下来帮忙，不过，每月只能领些碎银子，日子怕是依旧清贫”

叶净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只要能糊口已是万幸，至于其余，慢慢再说吧”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尽管前路依然坎坷，但他们心中那份坚持，却如烛火般在黑暗中摇曳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