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被秋阳烫得金黄,簌簌落在明德中学的红砖甬道上。
逍遥叼着根棒棒糖,倚在教学楼的廊柱上,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操场尽头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零正蹲在花坛边,指尖捻着一片枯萎的三叶草,眼神空洞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磨出了毛边,周身的寒气逼得周遭的学生都绕着走。
“喂,小冰块,”逍遥迈着长腿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戳了戳零的后背,“又在这里装孤家寡人呢?”
零的肩膀僵了一下,头也没抬,声音冷得像淬了雪:“滚。”
“这么凶?”逍遥低笑一声,索性蹲下来,凑到零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对方的耳廓,“昨天物理竞赛,你故意把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写错,就是为了不让我拿第一?”
零终于抬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故意的?”
“两只都看到了。”逍遥挑眉,手指不安分地去勾零的手指,却被对方猛地甩开。他也不恼,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我喜欢看你跟我较劲的样子。比那些围着我转的花孔雀有意思多了。”
零站起身,拍了拍校服裤上的灰尘,转身就走。他的步伐又快又稳,像是在逃离什么。
逍遥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尾巴。
“听说你周末从来不回家?”逍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零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我查过了,你没有监护人,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逍遥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零猛地转过身,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像冰面砸开了一道缝:“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逍遥逼近一步,伸手捏住零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是我看中的人,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零的睫毛颤了颤,别开脸,声音依旧冷淡,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神经病。”
他挣开逍遥的手,快步跑开,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逍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查清楚零的身世,越详细越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在逃,一个在追。
红墙下的风,带着梧桐叶的香气,也带着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针锋与心动。
第二天早读课,零刚走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桌洞里多了一杯热牛奶,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逍遥那嚣张的字迹:小冰块,暖暖身子,别冻坏了。
零皱了皱眉,把牛奶和便签扔进了垃圾桶。
后排的逍遥看到这一幕,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他就喜欢看零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