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临川跟着苏砚璃在浓雾中穿行,直到确认彻底甩掉了那些黑衣人。他们最终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这里距离市中心很远,周围几乎没有行人。
"这是哪里?"莫临川喘息着问道。
"我的安全屋,"苏砚璃掏出钥匙打开门,"比档案室更安全的地方。"
房间内部出乎意料地整洁,墙上贴满了各种年代的地图和照片,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档案盒。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的一张巨大木桌,上面散落着七把造型各异的钥匙。
"这些是..."莫临川走近桌子,仔细观察那些钥匙。
"城市的秘密,"苏砚璃关上门,拉上厚重的窗帘,"每一把钥匙都能打开一扇门,而每一扇门后都藏着这座城市被隐藏的真相。"
莫临川拿起其中一把钥匙,发现上面刻着与黑卡相同的符号。"所以这些钥匙和黑卡上的符号是一一对应的?"
"不仅如此,"苏砚璃走到书架前,取出一个古老的木盒,"这些钥匙还能控制时间的流动。你注意到你的怀表了吗?"
莫临川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它依然在发出微弱的嗡鸣声。"它怎么了?"
"它在同步,"苏砚璃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与莫临川怀表完全相同的表盘,"你的怀表和我的这块是成对的,它们能感知彼此的存在,也能感知时间的异常。"
她将两块表并排放在一起,莫临川惊讶地发现两个表盘上的指针开始以不同的速度旋转。他的那块越来越快,而苏砚璃的那块却越来越慢。
"这是什么意思?"莫临川感到一阵眩晕。
"意味着时间正在分裂,"苏砚璃的表情变得严肃,"第七重门的开启过程已经开始影响现实的结构。每个守门人的死亡都在削弱现实的稳定性。"
莫临川想起了第六个守门人周法官死前的场景。"周法官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愤怒?"
"他看到了真相,"苏砚璃叹了口气,"就像你一样,他也曾经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二十年前,你们都在同一个实验室工作,研究如何修改集体记忆。"
"什么?"莫临川震惊地看着她,"我不记得..."
"当然不记得,"苏砚璃苦笑,"因为那场爆炸事故抹去了你的大部分记忆。但你的潜意识还记得,所以你才会做那些关于回廊的梦。"
她走到墙边,取下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莫临川和苏砚璃,站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实验室的地方。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05年3月15日。
"这是我保存的唯一一张照片,"苏砚璃轻声说,"那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正常见面。第二天就发生了爆炸。"
莫临川仔细端详照片中的自己,那个年轻人眼神坚定,充满自信,与现在的他判若两人。"我们在研究什么?为什么要修改集体记忆?"
"为了拯救这座城市,"苏砚璃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当时城市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政府决定用极端手段重置所有人的记忆,创造一个新的开始。但我们的实验出了问题..."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走向房间角落的一个保险柜。输入密码后,她取出一叠文件递给莫临川。
"这是实验的原始记录,"她说,"你可以看看,但要做好心理准备。真相往往比谎言更残酷。"
莫临川翻开文件,发现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个名为"第七重门计划"的绝密项目。项目目标是通过七个关键人物的死亡来激活城市的"记忆锚点",从而实现整个现实的重构。
"这太疯狂了,"莫临川喃喃道,"为什么要用死亡来激活锚点?"
"因为只有在生命终结的瞬间,人类的意识才能突破现实的束缚,"苏砚璃解释道,"每个守门人都代表一种基本的人性特质,他们的死亡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足以撼动现实的基础。"
莫临川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么第七个守门人...代表的是色欲?"
苏砚璃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而且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
"褚明玥,"苏砚璃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富商陈默的遗孀。"
莫临川想起第一起案件中的富商陈默,他是第一个守门人,代表傲慢。"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掌握着地下情报网,"苏砚璃说,"她的欲望不是对金钱或权力,而是对信息的掌控。她想要知道一切,看到一切,这种欲望最终会毁掉她。"
就在这时,莫临川的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条匿名短信:"褚明玥今晚会在翡翠俱乐部举办私人晚宴。色欲的盛宴即将开始。"
苏砚璃看到短信内容后脸色大变。"我们必须阻止她!如果她在那种场合死去,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
"因为翡翠俱乐部是城市的信息枢纽,"苏砚璃快速收拾桌上的钥匙和文件,"那里聚集了所有有权有势的人。如果褚明玥在那里死亡,她的意识能量会污染整个信息网络,导致更大范围的混乱。"
莫临川站起身,感到一阵强烈的头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了另一个场景——
褚明玥站在俱乐部的舞池中央,周围是狂欢的人群。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手中握着一张黑卡。突然,她的身体开始发光,光芒越来越强,最后将整个俱乐部吞没。
"我看到了,"莫临川喘息着说,"她会在那里死去。"
"那就更要赶紧行动了,"苏砚璃将七把钥匙分别装入不同的口袋,"但在去之前,你需要知道一件事。"
她直视着莫临川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我不是普通的档案管理员。我是当年实验的幸存者之一,也是唯一一个获得了操控档案能力的人。我能改变文件的内容,也能改变人们的记忆。"
莫临川震惊地看着她。"所以你一直在...修改我的记忆?"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苏砚璃承认道,"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保护这个计划。但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不能再隐瞒下去。"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微型芯片。"这是实验的核心数据,包含了所有真相。如果你想知道完整的答案,就把它插入你的怀表。"
莫临川接过吊坠,感受到它传来的微弱热量。"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时机到了,"苏砚璃说,"第七重门即将开启,你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被蒙在鼓里,还是直面真相?"
莫临川犹豫了片刻,然后将芯片小心地收好。"我会在合适的时候使用它。现在,我们先去救褚明玥。"
两人匆匆离开安全屋,消失在浓雾中。街道上的路灯忽明忽暗,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路上,莫临川忍不住问道:"如果褚明玥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苏砚璃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回答:"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第七重门需要两个钥匙,一个开启,一个关闭。"
"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砚璃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莫临川,"当第七个守门人死亡后,第七重门就会开启。但要关闭它,需要有人牺牲自己。而这个人,只能是你或者我。"
莫临川感到心脏猛地一沉。"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我们是实验的创造者,"苏砚璃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也是唯一的赎罪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莫临川看到几辆警车朝翡翠俱乐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来不及了,"苏砚璃加快脚步,"我们得跑!"
两人在浓雾中狂奔,心中都明白,无论他们多么努力,有些命运似乎早已注定。但莫临川握紧了口袋中的芯片,暗暗发誓要找到第三条路——既不用开启第七重门,也不用牺牲任何人。
然而,当他抬头看向翡翠俱乐部的方向时,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紫色光芒,仿佛整个城市都在等待着某个重大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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