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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后的路灯暖影

夏枝拂过少年肩

沈逾白的脚踝肿得厉害,校医给敷了冰袋缠上纱布,再三叮嘱少走动,最好卧床休养。林微然放心不下,自告奋勇每天接送他,从教室到食堂,从食堂到校门口,两人并肩的身影成了校园里一道固定风景。

起初沈逾白还逞强,说自己能走,可刚挪两步就疼得眉心紧蹙,额角冒冷汗,最后只能乖乖任由林微然搀扶,手指不自觉攥着他的胳膊,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传来,惹得林微然耳尖总泛着浅红。林微然细心,每天早上提前十分钟到教室,帮他擦好课桌摆好书,早餐带的是校门口那家软糯的白粥配小菜,温度刚好不烫口;中午打饭会避开辛辣油腻,特意多打一份消肿的冬瓜汤,递给他时还会小声叮嘱趁热喝。

沈逾白看着他忙碌的侧脸,心里暖意翻涌,平日里的张扬散漫渐渐收敛,多了几分温顺,会乖乖喝掉不爱喝的冬瓜汤,会在林微然刷题时安静陪着,不再调皮捣蛋,偶尔还会笨拙地帮他整理散落的试卷,指尖碰到林微然的手背,便会飞快收回,耳尖悄悄泛红。

一周后沈逾白脚踝基本消肿,能正常走路,可两人一起吃饭、晚自习后同行的习惯却彻底保留了下来。秋意渐浓,天气转凉,北风卷着梧桐叶簌簌飘落,铺满校园小径,晚自习下课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这天晚上下了点小雨,淅淅沥沥打湿路面,林微然撑着一把黑色折叠伞,伞不大,他下意识往沈逾白那边倾,自己半边肩膀很快沾了潮气。沈逾白发现后,伸手把伞往他那边推,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傻不傻,自己都淋湿了。”说着干脆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贴着肩膀,手臂不经意缠在一起,温热的触感驱散了夜的凉意。

走到校门口的老槐树下,沈逾白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摸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外皮焦黑,香气扑鼻,是林微然上次提过好吃的那家。他熟练地剥开焦皮,露出金黄软糯的内里,递到林微然面前:“刚绕路买的,趁热吃。”

林微然接过红薯,暖意从掌心蔓延到心底,他掰了一大半递回去,小声道:“一起吃。”两人并肩站在路灯下,分食着一个烤红薯,甜香混着雨水的湿气格外清甜。沈逾白吃得急,嘴角沾了点红薯泥,像只偷吃的小猫,林微然看着好笑,抬手想擦,指尖刚碰到他的唇角,又慌忙收回,假装擦自己的嘴角。

沈逾白却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沈逾白凑近他,眉眼在昏黄灯光下格外温柔,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声音低沉又缱绻:“躲什么,我又不吃人。”说着微微偏头,用唇角蹭掉了指尖的红薯泥,柔软的触感让林微然浑身一颤,心跳瞬间失控,砰砰直撞胸膛。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伞下空间狭小,两人距离极近,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沈逾白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情愫翻涌,轻声问道:“林微然,跟我一起,你真的开心吗?”林微然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鼓起勇气点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格外坚定:“开心,很开心。”

沈逾白笑了,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力道轻柔又珍重,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真好,我也是。”伞外雨声淅沥,伞内暖意融融,路灯的光透过雨丝洒在两人身上,相拥的身影在湿漉漉的路面上,紧紧依偎,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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