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烬余孽,决绝之死
洞穴里的空气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冷光灯的光芒映在合金墙壁上,将陈家栋被束缚带捆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拉得颀长。他被扔在角落,嘴里塞着的破布让他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一双眼睛却像淬了毒的蛇,死死地盯着洞穴中央忙碌的众人,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怨毒。
赵文意正蹲在赵天意身边,指尖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弟弟脖颈处那圈紫红色的掐痕。赵天意的喉咙还泛着疼,吞咽时牵扯着皮肉,却还是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哥,我真没事,你别皱着眉了,跟个老头似的。”
“闭嘴。”赵文意的声音依旧沉凝,指尖的动作却放得更轻,“再逞能,下次就把你锁在休息区,不许出任务。”话虽严厉,眼底的担忧却藏不住。王新越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到赵天意手边,柔声叮嘱:“慢点喝,润润喉咙。”
不远处,王宇信正弯腰检查陈家栋身上的装备,想找出他口中所谓的“追踪器”。他的手指刚触到陈家栋的衣领,就被对方猛地甩开,那股蛮力让王宇信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老实点!”陈雨停厉声喝道,抬脚轻轻踹了踹陈家栋的膝盖,“都成阶下囚了,还敢耍横?”
陈家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用力扭动着头,试图将嘴里的破布吐出来。折腾了半晌,那块布只松了半截,他却像是耗光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的疯狂却丝毫不减。
赵文意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藏在通讯器里的追踪器,到底放在了谁的设备上?还有,你的残余势力,都藏在亚镇的哪个角落?”
陈家栋听到这话,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透过破布传出来,含糊不清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洞穴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赵文意脸上,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没人注意到,他藏在掌心的指甲缝里,还卡着一枚细小的氰化物胶囊——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旦被俘,便用以了断的绝命符。
就在赵文意俯身,想扯掉他嘴里破布逼问的时候,陈家栋突然猛地仰头,喉咙用力一咽。他的动作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好!”王宇信最先察觉到不对,失声惊呼。
赵文意的心猛地一沉,伸手去扣陈家栋的下巴,却已经晚了。陈家栋的嘴角溢出一缕黑色的血沫,他的眼神迅速变得涣散,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睁着,最后定格在洞穴顶部的冷光灯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服毒了!”陶亚难冲过来,伸手探了探陈家栋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已经没气了。”
洞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陈家栋的死,像是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到死都没吐露半个字,那些潜藏的残余势力,那些未知的危险,依旧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赵文意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陈家栋冰冷的尸体上,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郁。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却坚定:“把他的尸体处理掉,另外,所有人立刻检查自己的通讯器和随身设备,务必找出追踪器的位置。”
“哥……”赵天意扶着墙壁站起来,脖颈处的疼痛让他蹙紧了眉,他看着赵文意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赵文意转过身,看到弟弟苍白的脸色,眼底的沉郁褪去几分,换上了一丝柔和。他走过去,伸手扶住赵天意的胳膊,轻声道:“别硬撑,去休息区躺着。”
韩课艺攥着那台微型干扰器,站在一旁,眼圈红红的。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身边神色凝重的众人,小声道:“我……我会把干扰器改得更厉害的,不管那些坏人藏在哪里,我都能把他们找出来。”
赵文意摸了摸她的头,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好,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雨停和陶亚难合力将陈家栋的尸体抬起来,朝着洞穴深处的出口走去。山风从藤蔓的缝隙里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王宇信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陈家栋留下的衣物,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赵阴阴和任思悦则开始逐一排查队员们的通讯设备,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休息区里,赵天意靠在行军床上,王新越正拿着冰袋,轻轻敷在他脖颈的红痕上。李青天坐在旁边,看着洞穴里忙碌的身影,轻声道:“陈家栋一死,线索就断了,但他的残余势力肯定还在。我们接下来,要更小心了。”
赵天意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洞穴中央的全息投影屏,上面的亚镇地图依旧闪烁着黄色的光点。那些未知的区域,此刻像是一个个张开的黑洞,潜藏着无数的危险。
夜色浓稠如墨,山风呼啸着掠过断崖,藤蔓被吹得猎猎作响。洞穴里的冷光灯依旧明亮,只是那光芒里,多了几分肃杀与警惕。陈家栋的死,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端。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