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许挽出现在“翡冷翠”包厢的门口。
她带上白色面纱,换上了一身墨绿色丝绒长裙,衬得她腰身级细,肌肤胜雪,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侧。
她由侍者引入内,是复古的欧式奢华风格,天鹅绒沙发,水晶吊灯,空气中是昂贵的香水与暧昧气息混在一起。
三位妆容精致、衣饰华贵的妇人正低声谈笑,旁边立着会所统一的白色礼服的牛郎,举止得体,安静地斟酒、递水果。
见到许挽,三人眼睛都亮了亮。
陈太太率先开口,笑容热络:“Iris!你可算来了,我们正念叨你呢。你看看,你这里的男孩子,是一个比一个会讨人欢心。”
她说着,眼神暧昧地瞟了一眼身旁那个俊俏的男孩。
许挽含笑走近,姿态优雅地在空位坐下,侍者为她呈上一杯特调的无酒精饮品。
许挽lris“陈太太喜欢就好。小序是新来的,听说您喜欢听肖邦,特地练了半个月的夜曲,待会儿让他单独为您弹奏一曲,如何?”
陈太太掩嘴轻笑,显然十分受用。
李夫人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打量着许挽:“Iris啊,你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清静,雅致,关键是……懂事。”
她话里有话,目光扫过身边的男孩,那男孩立刻微微低头,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显得羞涩又不失风情。
许挽lris“李夫人过奖了。Venus Lounge能有今天,全靠各位夫人小姐们捧场。”
许挽微笑,话锋一转,看向旁边那位年轻的赵小姐。
许挽lris“赵小姐是第一次来?看着有些面生,但气质真好,不愧是赵家的千金。”
赵小姐脸微微一红,有些局促,“Iris小姐好……我,我是跟我表姐来的。”
她口中的表姐正是李夫人。
许挽lris“放松些,来这里就是寻个开心。”
许挽语气温和,带着引导。
许挽lris“赵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活泼健谈的,还是安静有才艺的?我们这里有个孩子,刚从法国学艺术回来,油画很不错,人也干干净净,很会聊天。”
她看似随意地推荐,实则早已将每位客人的背景、喜好摸清。
赵小姐家教甚严,初次涉足此类场所,这种“艺术系”“干净”的设定正对她胃口。
等安排妥贴,将几位贵妇人安抚得眉开眼笑,许挽才优雅起身告。
她坐上顶楼私人区域的专属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跳动,将楼下的靡靡之音与浮华喧嚣隔绝在外。
她的私人起居室兼办公室外,是一个小小的空中露台。
此刻,露台的玻璃门敞开着,夜风微凉。
一道身影背对着门口,安静地倚在栏杆边。
他穿着Venus Lounge为顶级成员定制的礼服,是更显矜贵的珍珠灰色,剪裁极佳,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优越身形。
他微微仰头,看着远处江面的灯火,侧脸线条在夜色中显得干净且脆弱。
是的,即使已成为身价不菲的头牌,贺峻霖身上的少年清澈和被迫催熟的忧郁气质,依旧未曾完全褪去。
许挽lris“云生,你怎么来了?”
贺峻霖“姐姐,我...我上来吹吹风。”
许挽想起初见,贺峻霖跪在大厅地毯上,泪水混着绝望仰视她的模样。
也想起他第一次被灌下烈酒,蜷缩在角落颤抖呕吐,是她亲手将他从尘埃里捞起,洗净,打磨,赋予他“云生”这个花名,教他礼仪、谈吐、鉴赏。
没有艺术家会不爱自己的缪斯。
也只有贺峻霖能随意通行她的私人区域。
许挽lris“休假了,不出去好好玩吗?”
贺峻霖“还没正式营业,我有点放心不下。”
许挽lris“是不是很恍惚?我们居然真的做到了,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在最好的地界有了我们的立足之地。”
贺峻霖看着许挽生动漂亮的眉眼,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贺峻霖“是,很不可思议。可是你笑的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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