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抬手虚扶,指尖不经意拂过她鬓边碎发,声音染了几分倦意却依旧温和:“免礼。今日在坤宁宫歇了一日,可还闷得慌?”
皇后:不闷
岚贵妃:臣妾予皇上安、皇后娘娘吉祥
皇帝/皇后:平身
岚贵妃: 谢娘娘,皇上
皇帝:伸手扶住欲起身的皇后,语气轻缓:“朕瞧你气色甚好,想来是这坤宁宫的日子过得舒心。”
忽闻贵妃请安,他侧眸看去,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贵妃今日来得早。既来了,便一同陪着皇后用些点心吧,御膳房新做的梅花酥,味道尚可。”
皇后:皇上今日有空来我这凤仪宫
皇帝:伸手捏了捏你的脸颊,指尖带着暖意,语气里漫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朕再忙,也不能冷落了朕的皇后。这凤仪宫,本就是朕该常来的地方。”
皇后:好的皇上你前几天都不来臣妾好想你呀!
皇帝:李宸瑜低笑一声,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指尖轻轻刮过她的下颌,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哦?皇后这是在怨朕?前几日户部工部的折子堆成了山,实在抽不开身。这不一得空,便巴巴地往你这凤仪宫跑了?”
太后:(闲逛完后,决定定了回裴家)
皇帝:他微微颔首,转身吩咐身旁太监:“去,传朕旨意,让内务府备辇,再调一队侍卫随行护驾。” 而后转向太后,垂首道:“母后慢行,若在裴家有任何需求,即刻遣人来报,朕定当妥善处置。”
太后:嗯(就这样过了几天,打算去边疆看望父母,兄长,战士们)
皇帝:李宸瑜闻言面色微沉,连忙上前躬身道:“母后,万万不可!边疆苦寒,且近日北狄时有异动,路途艰险万分。您万金之躯,岂能轻易涉险?若念及外祖与兄长,朕即刻遣人快马加鞭送去家书与赏赐,再令兄长修书一封回禀近况便是。”
太后:(收拾好了一切后,孤身一人前往边疆了)
皇帝:銮驾未至宫门,却闻内侍来报——太后的凤辇早已悄无声息驶出东华门。案上只留一封素笺,字迹清隽:“边疆烽烟未熄,亲眷戍守不易,哀家心念难安,故不告而行。陛下不必挂怀,亦无需遣人追赶。朝中诸事,托付皇后与百官,陛下当以社稷为重。” 李宸瑜捏着信纸,指尖微微泛白,半晌才沉声道:“传旨,令沿途州府暗中护持,不得惊扰太后,亦不许出半点差池!”
皇后:母后去哪了?
皇帝:边疆
太后:(褪去一身凤仪,素衣布裙衬得身形愈发清瘦。发间只余一支银钗,是当年他微服私访时,在江南水乡的小铺子里为她挑的。指尖摩挲着那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帕子边角早已磨得发毛,是她与他年少时一同绣的。她未惊动任何人,只携了一把旧剑,趁着月色溶溶,悄然踏出宫门。身后朱墙宫阙渐远,边疆的朔风似已拂过耳畔,从此红尘万丈,再与她无干)
皇帝:他转头看向你,伸手将你揽入怀中,掌心轻轻拍着你的后背:“莫慌。母后只是思亲心切,孤身去了边疆探望父兄与戍边将士。朕早已安排人手暗中护持,沿途州府也会妥善照应,定保她凤体无恙。”
皇后:希望吧很但心
皇帝:见你应下,指尖轻轻抚过你鬓边的碎发,语气柔和了几分:“你素来细心,若要给母后备些东西,记得多添些御寒的狐裘与滋补的汤药,边疆不比宫里,风寒得很。”
皇后:好
太后:又道:(抬手拂去肩头沾染的塞外风尘,眸中映着天边孤雁与连绵烽火,语气淡却坚定)哀家已到达边疆了。这深宫樊笼,哀家困了半生,如今总算挣脱。往后余生,哀家不再是这大胤的太后,只做一介守疆之人,将这残躯热血,尽数奉献给国家。
皇帝:展信的指尖微微一颤,龙眸中翻涌着震惊与动容,良久才低叹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母后……” 他抬手将信纸紧紧攥在掌心,转身对身后的太监沉声道:“传朕旨意,边疆守军听令——凡太后所需,皆以最高规格供给,不得有半分怠慢!另,拟一道圣旨,嘉奖裴氏一族守疆之功,赏黄金万两,丝绸千匹!”
太后:(信):吾儿亲启:
闻汝连日遣使递信,忧吾边疆境况,哀家心下感念,却也望汝不必如此挂怀。
吾裴氏一族,世代簪缨,镇守国门,忠君爱国之念,早已刻入骨血。自先祖起,便从无半分觊觎权位之心,亦不求荣华富贵加身。如今哀家身处塞外,见狼烟未熄、民生多艰,更知此身之责。
此生,哀家永不回京。
惟愿吾儿恩准,废除哀家太后身份。自此,世间再无裴汐宁,只余当年江南水乡那个挎剑纵马的少女。待吾整顿甲兵,便要亲赴沙场,带兵打仗,以一介布衣之身,护我大胤万里河山。
纸短情长,言尽于此。望吾儿勤政爱民,莫负苍生。
你的母后 裴汐宁 手书
皇帝: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墨字几乎要被指力揉碎,喉间堵得发紧,半晌才哑声低喃:“母后……” 他猛地转身,将信纸死死按在龙案上,望着西北方向红了眼眶,却终是沉声道:“拟旨。” 内侍屏息上前,便听他一字一顿,带着万般无奈:“准太后所求,自此免去其尊号。另,传朕旨意,边疆守军悉听裴氏调遣,凡粮草兵器,皆优先供给!”
皇后:皇上你要度除太后吗?
皇帝:垂眸望着掌心被攥得发皱的信纸,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低哑得厉害:“废?朕何曾想废她。” 他抬眼看向你,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母后半生困于深宫,如今既寻得所愿,朕……朕只能依她。这太后尊号于她而言,从来都是枷锁。”
又说道:烛火摇曳的暖阁里,四下静得只剩更漏滴答的声响。李宸瑜独自坐在软榻上,指尖摩挲着一方雕花木梳——那是当年母后尚为贵妃时,亲手为他梳发用的,梳齿间还留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他望着铜镜里映出的龙袍身影,恍惚间竟看见多年前的光景:坤宁宫的梨花树下,母后牵着他的手,教他写“家国”二字,笔尖落纸,力道沉稳。那时她还未被册为太后,眉眼间尽是江南女子的温婉,笑起来时,鬓边的珠花会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带起一阵细碎的响动。他回过神,将木梳轻轻搁在妆台的锦盒里,盒中还放着一枚她离宫前留下的玉佩,莹白的玉面上,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鸿雁。
他抬手按在锦盒上,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面,喉间发紧,良久才低声道:“江南的桃花……该开了。”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消散在满室的寂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