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落，张函瑞攥着笔的手顿了顿
笔尖在草稿纸上戳了一个小坑
他瞥了眼窗外的阳光，有些晃眼
但他最终还是把卷子塞进书包，脚步不受控制地往篮球场的方向挪
球场边早就围满了人，张函瑞刚在看台角落站定，就对上了那道熟悉的目光
张桂源正穿着球服热身，在看见他时，眼底瞬间漾开灿烂的笑
他颠着球晃过来，伸手就揉了揉张函瑞的头发，掌心带着温热的汗意
张桂源“哥就知道你会来”
张函瑞的脸“唰”地红了，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嘴硬道
张函瑞“谁...谁特意来看你了，我只是路过而已”
张桂源“行~只是路过~”
张桂源低笑一声，冲他挑了挑眉
张桂源“看好了，哥给你秀一个”
说完，他转身跑回球场，刚上场就接住队友传过来的球
张桂源运球的动作利落又张扬，在三分线外猛地顿住
手腕一翻，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砸进篮筐
全场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张桂源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视线精准地锁在看台角落的人身上，冲他扬了扬下巴，痞气又得意
张函瑞的心跳漏了一拍，耳尖烫得惊人
他看着场上那个耀眼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张桂源身上那股子痞帅的劲儿
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没被世俗所磨平的棱角，确实该死的吸引人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时，张桂源连球衣都没换，就顶着一身汗跑上看台
他凑到张函瑞面前，弯着腰喘着气，眼底亮得像星星
张桂源“怎么样，哥刚才那球帅不帅？”
张函瑞看着他汗湿的睫毛，喉结滚了滚
把手里攥得温热的矿泉水递过去，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张函瑞“......帅”
这话一出，张桂源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他猛地呛了两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函瑞，凑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脸
张桂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讲一遍？”
张函瑞的脸瞬间红透，伸手推着他的肩膀往后躲
张函瑞“我才不要，你离我远点！”
张函瑞“一身汗味儿，臭死啦！”
说完，他抓起书包，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往教学楼跑
张桂源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笑得眉眼弯弯
他转头就冲旁边的同学喊：“哎，把你那蓝风铃香水借我喷喷！”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张函瑞正对着一道数学大题发愁
突然胳膊肘被人轻轻碰了一下，一股清冽的蓝风铃香味飘了过来
张桂源坐得离他极近，语气带着讨赏的意味
张桂源“现在不臭了吧？再夸我一句呗~哥刚才那球真的超帅”
张函瑞“闭嘴，做题呢~”
张函瑞翻了个白眼，笔尖却在卷子上顿住，怎么也解不出那道题
张桂源“卡壳了？”
张桂源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
张桂源“笨死了，看哥教你”
他说着，伸手拿过张函瑞的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两人的脑袋凑得极近，发丝偶尔会蹭到一起
空气里都是蓝风铃的清香和少年人身上的气息
张函瑞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刚想开口问步骤
一转头，鼻尖却不小心撞上了张桂源的鼻尖
温热的触感传来，两人都僵住了
四目相对，张桂源的眼瞳黑亮，映着灯光，也映着他的影子
张函瑞的脸瞬间烧起来，猛地别过脸，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
两人都低着头，谁也没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着窗外渐暗的暮色，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直到下课铃响起，才打破了这份平静
张桂源先开的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张桂源“那个......我送你回家”
张函瑞“好”
张函瑞没拒绝，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张桂源骑着自行车，张函瑞坐在后座，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角
风里裹着晚霞的暖意，还有淡淡的蓝风铃香，一路慢悠悠地，吹向巷子深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