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花了整整三年才决定把库洛牌的秘密告诉桃矢。
当时桃矢正在洗碗，泡沫堆到了手肘。听到秘密的瞬间，他连头都没抬，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们又什么篓子了？”
直到雪笑着，说自己早就知道了，还谢谢他们信任自己，桃矢才动作一顿，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沥水架。
最有意思的是木之本藤隆。那家伙听完直接红了眼眶，抓着桃矢的手反复确认“你真的不害怕吗”，活像怕儿子被魔法拐跑。小樱后来偷偷跟雪吐槽，说爸爸那比当年她第一次召唤“风”牌时还紧张。
打那以后，可鲁贝洛斯就彻底放飞了。
白天缩成毛绒玩偶大小，蜷在桃矢上当暖手宝；晚上变回威风凛凛的审判形态，四仰叉地占着沙发当脚垫。桃矢嘴上嫌它掉毛，却从没把它赶下去过——就像现在，他靠在沙发里翻杂志，可鲁贝洛斯正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脚背上打呼。
雪坐在旁边，膝盖上摊着本食谱，鼻尖几乎凑到书页上。
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三人同时抬头。
门被摔得震天响，小樱的脚步声像踩地雷似的冲进来。她连鞋都没脱，直接把甩在地上，嘴里还嘀嘀咕咕地骂着什么。
桃矢皱眉。这丫头今天本该跟李小狼约会的，怎么提前回来了？而且看那脸色——活像有人把她的草莓蛋糕换成了芥末。
可鲁贝洛斯耳朵一动，从桃矢脚背上弹起来：“喂，小樱这是怎么了？跟李小狼吵架了？”
雪放下书，刚想起身，就听见小樱的声音从飘过来，带着哭又带着火：“什么叫‘不合适’？都岁了！别人都能牵手逛街，凭什么我们不行！”
她“啪”地把鞋子甩到墙上，趿拉着拖鞋冲进。路过沙发时，眼神跟淬了冰似的，扫过桃矢和可鲁贝洛斯。
桃矢挑眉。李小狼那小子又惹她了？
小樱没理他们，径直冲进厨房。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冰箱门被她甩得震天响，冰箱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还有山崎！说什么‘早恋影响学习’，他自己上次还跟千春告白呢！ hypocrite！”
雪赶紧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刚探头，就对上小樱通红的眼睛。
小樱愣了愣，像是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下意识想笑，可嘴角刚扬起来又垮下去。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指着雪喊：“雪哥！”
“怎么了小樱？”雪柔声问。
“你和哥哥！你们都能正大地在一起，为什么我和小狼就不行？！”
雪愣住了。
小樱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猛地推开他，冲到桃矢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脑门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小狼说什么了？！”
桃矢、雪、可鲁贝洛斯面面相觑。
按往常，只要听到“李小狼”三个字，桃矢和可鲁贝洛斯第一反应就是“那小子又欺负小樱了”，但今天小樱这架势——明显是替李小狼抱不平？
“我跟他说什么了？”桃矢放下杂志，语气平淡，“我昨天只在学校门口碰到他一次。”
“就是那次！”小樱急得跳脚，“你是不是跟他说‘离我妹妹远点’？还是‘早恋不检点’？！”
桃矢挑眉。他昨天确实跟李小狼说了句话，但是——“下次约会记得带伞，天气预报说有雨”。
可鲁贝洛斯突然凑过来，用爪子拍了拍桃矢的：“喂，你该不会真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吧？小樱都快哭了！”
“我没有。”桃矢起身，刚想解释，小樱却突然红了眼睛，转身就往楼上跑。
“你不承认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小狼！”
楼梯被她踩得咚咚响，没过，二楼就传来“砰”的声。
雪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我还是给小狼打个电话问问吧。”
电话接通得很快，李小狼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听起来蔫蔫的：“雪哥？”
“小狼，你跟小樱吵架了？”
李小狼沉默了几秒，突然带着哭说：“我……我今天想牵她的手，结果她突然生气了，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雪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雪一愣：“你为什么突然想牵手？”
“因为……因为桃矢哥昨天跟我说，‘小樱喜欢主动一点的男生’……”
雪：“……”
他回头看了眼桃矢。桃矢正靠在沙发上，嘴角偷偷往上扬。
可鲁贝洛斯凑过来，耳朵竖得老高：“喂，李小狼说什么了？是不是桃矢你搞的鬼？”
桃矢摊手，一脸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雪扶额。他算是明白了——桃矢这是的。
小樱那丫头，表面上大大咧咧，在方面比谁都害羞。李小狼又是个闷葫芦，桃矢这么一撺掇，小狼突然主动牵手，小樱不炸毛才怪。
可鲁贝洛斯突然反应过来，跳起来指着桃矢的鼻子骂：“好啊你！整李小狼是不是？！我要告诉小樱去！”
桃矢伸手按住它的脑袋：“你觉得她现在会信你吗？”
可鲁贝洛斯：“……”
确实。小樱现在满脑子都是“哥哥欺负小狼”，要是知道真相，指不定会把桃矢的漫画书藏起来。
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电话那头的李小狼说：“小狼，你别着急，小樱只是害羞了。你晚点买她最喜欢的草莓大福过去，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她会你的。”
挂了电话，雪看着桃矢，忍不住笑：“你啊，就喜欢捉弄他们。”
桃矢耸耸肩，伸手揉了揉可鲁贝洛斯的脑袋：“谁让那小子追我妹妹追得那么。再不动点手脚，恐怕毕业都牵不上手。”
可鲁贝洛斯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占有欲太强！”
桃矢挑眉，突然伸手把可鲁贝洛斯拎起来：“哦？那今晚的草莓蛋糕，你是想跟我抢，还是想被我扔出去？”
可鲁贝洛斯立刻怂了，爪子抱住桃矢的：“我错了我错了！桃矢大人最开明了！”
雪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人，忍不住笑出声。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小樱做的蜂蜜蛋糕。
楼上突然传来小樱的声音：“哥哥！你把我的草莓大福藏哪了？！”
桃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来，今晚的家庭剧场，还没结束呢。
他们还在吵。
明明回答都心不在焉了，这群人却还不依不饶。
多半是心里他说的是对的，又拉不下脸承认。
争论一路没停，直到门被推开。
小狼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耳根都在发烫。他手里攥着一束花，眼神得像只受惊的。
“她……她没哭吧？”
声音弱得像蚊子叫。雪看着他那副可怜样，差点没忍住想抱抱这孩子。
可他知道，这事儿才刚开始。
雪把小狼往楼上引，转身挡住了桃矢和小可。直到小樱“咔嗒”一声锁上门，身后两人立刻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眼睛瞪得溜圆。
雪无奈地摇摇头，也凑了过去。
门里的动静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小狼结结巴巴的道歉，接着是小樱软软的声音——她反倒在替小狼委屈，说他根本不用道歉，还夸那束花好看。
然后，就是那句直戳心窝的话。
“那……那是不是说，你改变主意了？”
小狼的回答轻得像耳语，却瞬间掐断了屋里的甜。
“为什么不行？！”
小樱的声音陡然拔高。
“小……小樱！”
“我以为你爱我啊，小狼！”
“我——不是——你知道——”
“我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又不是没准备好！有的人认识第一天就……”
“小……小……小……樱……”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我是不是不够好？”
“不是——”
“我知道我没莓铃和知世好看，可是——”
“才不是！”
“你就是觉得我普通，对不对？”
“没有！小樱！”
“那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你——不是——”
“我都不知道该帮谁了。”小可小声嘀咕。桃矢闷哼一声，算是同意。
“呜啊……！别……别哭！小樱，不是——求你别哭！”
“小狼！”
门板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雪叹了口气。
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确实比这复杂得多——一边是月之魔法使，一边暗恋着主人的哥哥，也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那些汹涌的，那些无休无止的焦虑，还有总觉得自己不够好的自卑，他都记得。
小樱和小狼呢？
他们在懵懂时就爱上了彼此。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喜欢，是能为对方赴汤蹈火的。
这份爱很美好，因为他们永远是彼此的依靠。可也正因如此，他们从没被别人伤害过，那些为对方做的傻事、付出的真心，都被当成了理所当然。
桃矢、小可和雪同时从门板上撤开。小可和桃矢还在争论，到底该怎么这件事。
一方面，小狼这小子够正直——雪心里偷笑，这本来就是他的本性。可另一方面，他把小樱弄哭了。
小樱哭，是因为觉得小狼不想要她。可小狼不想，恰恰是因为太在乎她。
唉，这就是护妹狂魔的烦恼吧。
“小樱！”
突然的惊呼让他们重新贴上门板。紧接着是“咚”的一声，门板都跟着震了震。
门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响起一阵的魔法波动。
“喂……这……这是——”
门猛地被拉开，小狼踉跄着摔出来，差点扑在地上。
“下雨了！”
小狼反应很快，可魔法更快。三个人赶紧贴墙躲开，只见小狼头顶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瞬间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小樱站在门口，叉着瞪他。
“这就是你当木头的下场！”
说完，“砰”地一声摔上门。
桃矢、雪和小可看着浑身湿透的小狼，沉默着递上的。小狼只是叹了口气，任由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
“你该去跟他谈谈。”
“不去。”
雪侧头看着桃矢，笑得温柔。这话听着没头没脑，一点都不。
几天前小樱和小狼吵架后，他们现在正走在去的路上。按说不该突然提到小狼，可月的魔法感知还在，桃矢虽然放弃了魔力，却恢复了一些能力——比如感知人的位置。
雪不用猜都知道，桃矢肯定小狼正坐在湖边的树上。
“你知道他们是命中注定的。”
“那也不代表我要喜欢。喜欢他。”桃矢没好气地。
“可你心里，他是个好孩子。”
“才不是！”桃矢嘴硬。
雪只是笑。桃矢这口是心非的样子，也就骗骗小狼自己了。“他现在很难受，需要人聊聊。”
“他有朋友！”
“桃矢。”
桃矢低吼一声，翻了个白眼，还是朝那棵树走去。
果然，小狼坐在伸向湖面的树枝上，正低头看着一本书。书上的汉字歪歪扭扭，像是中文书，似乎和。
“喂！臭小子！”
小狼头都没抬，也没被吓到，只是抬眼瞪着树下的人。“干嘛。”
“我就是想告诉你，”桃矢开门见山，“这次你是对的。继续保持。”
小狼终于抬起头，一脸茫然。雪扶额——这话确实没头没脑，而且从桃矢这个“头号敌人”嘴里说出来，简直诡异。
“小樱的事。”桃矢道。
小狼的脸“唰”地红了，赶紧把书挡在脸前。桃矢点点头：“对，就这事。加油。”
“桃矢！”雪无奈地喊了一声，抬头看向小狼，“要是想找人聊聊，随时可以找我们，知道吗？”
小狼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桃矢嗤笑一声：“好主意啊。让他的初恋对象，去跟他聊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当初跟他抢你的，现在还是我妹妹，算起来是他半个小姨子。”
小狼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咔”音，下意识抓住身下树枝稳住身体。他脸上的红晕刚褪下去一点，又被对面的桃矢气得涨了上来。
雪抱歉地皱了皱眉，伸手推了推身边的桃矢：“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再逗他了。”
桃矢挑眉，嘴角勾起促狭的笑：“谁让他自己心虚。”
小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燥热，转头瞪了桃矢一眼，才对雪点点头：“谢谢你，我没事。”说完就低头翻书，没看见两人还站在树下。
可桃矢和雪没走。
小狼把书往上举了举，膝盖也悄悄抬高，像只受惊的猫，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树叶里。
“小狼君……”雪犹豫了一下，又推了桃矢一把，“你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家。”
桃矢翻了个白眼，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雪抬头看向树上的小狼，对方正警惕地盯着他，像只随时会炸毛的刺猬。雪试着笑了笑，小狼却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不想谈那件事。”小狼的声音硬邦邦的。
“好，不谈。”雪环顾四周，好奇小狼是怎么爬上来的——这棵树的低枝都被修剪过了，看来又是用了他那套夸张的轻功。雪没往上爬，而是走到旁边的桥柱上坐下，抬头看着树上的少年，“最近还好吗？没见你了。”
小狼沉默了几秒，肩膀微微垮下来：“月见过我。”
雪点头。最近小樱一直在练习库洛牌，小狼总在旁边帮忙，月也会跟着去看着。那月亮般的精灵，似乎很认可小狼的身手，两人偶尔还会切磋几下，弓对剑，打完了就一起站在旁边，冷冷地吐槽小可和那些调皮的库洛牌。
“月话不多的。”雪说，“对了，你的监护人今年回国了吧？就是那个叫唯的？”
小狼嗯了一声：“我姐姐结婚了，妈妈让他回去看着姐夫。”
“是不放心姐夫吗？”
小狼嘴角扯出一丝：“是不放心我姐把姐夫的钱都花。”
雪忍不住笑出声，身体前倾，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半张脸：“一个人住习惯吗？”
“还行，我喜欢做饭。”
“哦对，你厨艺很好吧？”
小狼的耳朵尖又红了，低头盯着书：“还好。”
“经常给小樱做吗？”
“有时候，午饭基本都是我做的，时间比较多。”
雪看着他，声音放轻了些：“你知道吗？小樱没真的生气。”
小狼的手指顿了顿，突然把书合上，翻身从树枝上跳下来，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去我家吧，给你看样东西。”
雪眼睛亮了亮，压下心里的雀跃，点点头：“好啊。”
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雪用看着小狼，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可眼神里藏不住的，又实在太坦诚。雪能感觉到他在纠结什么，只是猜不透是哪件事——小狼时不时会把那本中文书拿出来翻两页，又很快合上。
走到楼下时，雪终于忍不住问：“你看的什么书？中文的吗？”
“《棋经》，讲围棋战术的。”小狼说。
“想学围棋？”
小狼差点摇头，又硬生生改成了耸肩：“会点基础，艾利欧说要和我书信对弈。”
“直接告诉他你不太会不就行了？”
小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雪忍住笑——也是，李家的人怎么会轻易认输。“没人教过你吗？你妈妈应该会下这种棋吧？”
“她教我下过围棋和麻将。”
雪了然地点点头。
两人上了楼，没急着喝茶。小狼把雪带到书房，里面散落着几个箱子，和他平时整洁的样子不同。小狼指着箱子一个个介绍：“这个是莓铃寄的，那个是高桥送的，还有我姐姐们的……”最后他皱着眉，指向唯一一个没开封的箱子，“那个是大道寺的。”
雪挑眉，走过去打开莓铃的箱子，里面是中文书。拿起一本，封面是穿着的男女主角，一看就是那种狗血小说。再翻高桥的箱子——是成人杂志和碟片。姐姐们送的则是一堆电影DVD。雪瞬间明白小狼为什么不敢开知世的箱子了——那丫头的“”，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他回头看小狼，对方正红着脸盯着天花板，像只被抓的偷猫。“他们觉得我……可能不懂这些。”
“小狼君……”雪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我不是不懂！”小狼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声音，“只是……我看了一些，想学习一下，就像看这本棋谱一样。但那些东西……”
“和棋谱不一样，对吧？”雪接话。
小狼叹了口气，眼神落到地上：“不一样。棋谱可以练习，可那些……根本没法练。而且……”他的脸更红了，眼神飘向一边，“那些书里的男主角……”
雪歪头，好奇地看着他：“所以，你不是不想和小樱进一步发展，是自己做不好？”
小狼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桃矢本来就想杀我了，如果真的要做什么，至少得让他杀得值一点吧？”
雪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狼立刻瞪了他一眼，可那眼神里没有真的生气，只有满满的窘迫。雪笑得停不下来——这个平时冷冰冰的少年，会为这种事烦恼，还烦恼得这么认真。
真是……太可爱了。
雪重新站到小狼面前，双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指尖刚碰到布料，小狼就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往后缩。雪却只是弯起嘴角，露出最温和的笑容。
“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做得好不好，小樱都会爱你。也可以说，这是小樱第一次恋爱，你们可以一起学习，一起尝试新的东西。”他声音放得很柔，可当小狼的脸颊再次爆红、挣扎得更厉害时，他反而按得更紧了，“但真正的事实是，小狼君，你根本。当一个人像你爱小樱那样深爱着对方时，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她觉得是最幸福的。”
小狼怔怔地看了他好几秒，才低下头盯着地面，肩膀微微垮了下去。
可他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回到家时，雪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桃矢——这家伙正把脚翘在小可背上，手里捧着本书。听见开门声，桃矢头也不抬地翻了一页。
“怎么样？说服那小子可以对我妹妹下手了？”
雪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现在好了，你告诉他没问题，他就能大摇大摆地——”
“桃矢。”雪打断他，眼神直白得让桃矢一愣，“我陪一个缺乏、迟钝又被欲望折磨的岁少年了一下午。结果发现，他比你成熟多了。”
桃矢瞬间哑口无言。脚边一直睡的小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雪连他也没放过，继续道：“不过至少桃矢会承认自己为什么这么蠢，对吧？”
小可立刻收了笑，抬起头气鼓鼓地噘嘴。雪却没理他，径直走过去，在桃矢身边坐下。
“你真该试着和小狼好好相处。他是个好孩子，而且真的很爱小樱。”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他。”桃矢嘟囔着，雪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
“是小樱鼓励我跟你谈谈的。你这个做哥哥的，该像她一样支持才对。”
“闭嘴。”
一周后的深夜十一点，小樱还没回家。桃矢站在院子里，皱着眉把整条街都瞪了一遍。雪坐在门廊上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
“说不定她只是社团活动留晚了。”
“今天她没社团。”
“那就是帮别人忙了？也不算太晚吧。”
“她肯定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就是——啊！”
桃矢突然惊叫一声，雪立刻站起来，来人后才松了口气。街灯下，小樱正紧紧挽着小狼的胳膊走过来。等两人走近，雪的却落在了小狼脸上和脖子上的绷带。
“小狼君！”他喊着翻过，桃矢也快步跟了上来。小樱和小狼被吓了一跳，停下脚步。雪冲到跟前，急切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小狼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
“你的脸！”
“哦……那个啊。”小狼摆摆手，语气轻描淡写，“学校地下室有魔力积聚，我们去处理了一下。是我不小心。”
“才不是不小心！”小樱立刻反驳，踮起脚认真地看着雪，“他勇敢的！有个暖气突然爆炸，是他把我推开的！他救了我！”
“我应该用另一种结界的。”小狼小声说，“挡住了热气，没挡住金属碎片而已。”
“难怪回来这么晚。”雪凑近想看得更，却发现小狼的脸瞬间红了——连小樱也跟着脸红，嘴角还挂着傻乎乎的笑。
“没、没有去医院……我们……”小樱 giggled 一声，往小狼身边靠得更近了。
小狼咳嗽了一声，耳朵尖都红透了：“是、是小樱帮我的。”
“这样啊，那就好。”雪点点头，转头看向桃矢——这家伙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们两个大半夜在学校干什么？地下室那种地方，用得着等到没人看见才动手？”
“才、才不是！”小樱尴尬地摆手，“我们日落的时候就处理完了！”
雪注意到小狼的肩膀又绷紧了，下巴抬起，双手攥成拳头，眼神直直地对上桃矢。
他忽然反应过来。
差点笑出声。这两个人就是这样，平时绕来绕去，眼神黏得分不开，一点小事就能脸红心跳地告白，可每次更进一步，都得是一个人危险、害怕受伤的时候。雪几乎能想象到——小樱帮小狼完，可能哭了起来，小狼她，然后……
“所以，除了受伤，今晚过得很开心？”雪问。小狼这才从和桃矢的瞪眼大赛中回神，眨了眨眼。
小樱的脸更红了，又往小狼身上蹭了蹭：“嗯！除了那个，真的棒！完美！”
“那真是太好了，对吧小狼君？”
小狼红着脸，轻轻点头，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嗯、嗯。”
“你这个臭小子！”桃矢突然暴喝一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小狼立刻松开小樱，攥紧拳头。
“想打架？”
“当然想！”
“哥哥！”
“桃矢！”
雪和小樱手忙脚乱地把两个年轻人拉开，可他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看这对小脸上幸福的笑容，至少这场架，打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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