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动漫同人小说 > 网球王子龙马转去立海大
本书标签: 动漫同人  网球王子 

第1章

网球王子龙马转去立海大

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门在眼前敞开时,越前龙马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这学校也太大了。

穿着绿色校服外套、系着天蓝色领带的学生像潮水一样涌过走廊,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龙马跟着人流进了教室,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抬头看向黑板——那玩意儿长得出奇,他得眯着眼睛才能最末尾的汉字。

连教室都这么夸张,网球部的规模可想而知。

“别想了,新生进网球部根本没用。”旁边的男生突然开口,“想当正选?做梦呢!”

龙马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棒球帽:“哦?”

“当然!”另一个男生凑过来,“我哥在网球部了三年,连正选的边都没摸到!据说想试训都得拿排名!我说龙马,不如跟我去柔道部?那边可是——哎?人呢?”

越前龙马已经没了踪影。

他顺着走廊尽头的指示牌找到了体育馆,门口摆着一台自动售货机。龙马摸出两百投进去,精准按下“橙汁庞塔”的按钮。

硬币哐当落进机器深处,却没有饮料滚出来。

他皱了皱眉,又按了两次按钮,再拍了拍退币口——还是没反应。

“别费劲了,拿不回来的。”身后传来一个的声音。

龙马回头。说话的男生比他高一些,身材精瘦,眼睛亮得像狐狸。

“你是新生吧?”男生扫了眼他肩上的网球,“要去网球部?赶紧的,他们最讨厌迟到。”

男生说完转身就走,一副笃定他会跟上的样子。龙马挑了挑眉,不紧不地跟在后面。男生一路碎碎念,不在意他的沉默,自报家门说叫切原赤也。

“庞塔早就卖了,可乐那些甜饮料也是。”切原解释道,“这是真田副部长搞的鬼,谁按就吞谁的钱!上次柳学长说,35%的部员训练时喝饮料,真田副部长当场就把售货机设置改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网球场。

至少七十号人挤在场地边,龙马的视线却落在了他们的队服上。

“是黄色的。”他轻声说。

切原嗤笑:“谁第一次见不说这话?我们也想换队服啊,可连幸村部长都没法让学校改颜色——”

“赤也。”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

两人同时回头。龙马把棒球帽往上推了推,了来人——男生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眉眼,正临下地看着他们。

“又迟到了。”

“真田副部长!我、我只是带新生参观,不小心忘了时间——”

“三十圈。现在。”

切原垮了脸:“好吧好吧……学弟,回头见!”他撒就往跑道冲,开始绕着网球场。真田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又落回龙马身上。

龙马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很强。这种直觉和他每次发球前抛球的手感一样,又肯定。

越前龙马的试训之路异常顺利。

第一场赢了,第二场赢了,第三场还是赢了。他拿着签表走向记录台,心里有点疑惑——试训真的这么简单?每场比赛都打得不轻松,但胜利从来没有悬念。

记录台后,红发男生正对着成绩表画小人。“哟,又赢了?不错嘛小鬼。”他吹了个泡泡糖,“不过下一场可没这么容易。仁王!别欺负新生了,赶紧滚去C场比赛!”

仁王治输了。5-7。

瞬间安静下来。

龙马走到网前和银发男生握手,眉头皱得很紧:“你没认真打。”

仁王抬眼看他,眼神平静得有些诡异:“确实没。”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过我已经用了平时的水平。恭喜你。”

等龙马再回到记录台时,红发男生已经不画画了。他咬着嘴唇,正和旁边的黑皮肤男生低声交谈。

“那新生真有这么厉害?还是仁王大意了?”

“谁知道。但仁王就算大意,也不会输给普通人。柳生肯定气坏了。”

“这可是大新闻!连赤也一年级都没进正选……喂,小鬼!”

龙马抬头,撞进一双紫色的大眼睛里。

“我叫丸井文太。”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改天来打场练习赛怎么样?”

训练第三天,幸村精市终于出现了。

他们的部长刚出院,两边各跟着一个护士。丸井凑到龙马身边小声解释:“幸村部长住院了,所以今年正选多了个空缺。他说除非找到足够强的人,否则不许补位——不过你都打赢仁王了,肯定没问题!”

幸村精市很瘦,脸色苍白,五官精致得像女孩子。他走过时,所有部员都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在正选队员面前停下,精准地落在越前龙马身上。

龙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你是越前吧?”幸村微笑着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想看看你的比赛。柳,你和越前去D场,打一盘。”

4-6。

越前龙马输给了柳莲二。他坐在场边的草地上,大口喘着气,抓起矿泉水瓶猛灌——要是有庞塔就好了。

“上次输球是什么时候?”

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龙马抬头,看见幸村精市坐在他旁边,洒在他苍白的脸上,竟有种透明的质感。

龙马把棒球帽往下拉了拉,遮住眼睛,声音闷闷的:“我每天都输。”

幸村精市的眼睛像万里无云的晴空,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干净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手臂纤细如少女,却蕴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越前龙马从未见过这样的。

“无论输赢,你的网球里都少了点东西。”幸村站起身,刚才的压迫感骤然消散,他偏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弥补之前,你还让我出手。”

——

“部长这么说的?嗨呀别在意啦,他偶尔就会这样,连柳学长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你只要好好打球就行!”切原赤也靠在巴士上,像只刚睡醒的猫一样伸了个。

越前“嗯”了一声,耳边是巴士引擎温暖而单调的嗡鸣。切原正盯着窗外,平时那股咋咋呼呼的劲儿收敛了不少,眼神里藏着点锋利的危险感。

“我要成为最强的。”切原的声音沉了下去,“不管是部长、副部长、柳学长,还是挡路的任何人,我都会打败。你也一样,越前。”他没看越前,但语气里的决绝不容错辨,“就算你用什么分身步法之类的,我也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了。”

“我不会输给你。”越前挑眉,“别想得太简单。”

切原一巴掌拍在越前肩上,越前立刻反推回去。接下来十分钟,两人从推搡变成互掐,最后闹得差点滚到过道上。直到累得没力气,才终于停下来开始聊天。

切原像是攒了一肚子料,把网球部几乎所有人都吐槽了一遍——除了柳莲二和幸村精市,“他俩的黑料我也有,不过说出来会被报复的,还是算了。”

聊到没话讲,车厢里又安静下来。巴士的震动像摇篮,越前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时,有人正使劲拽他的袖子。“喂!两个小鬼!醒醒!”

切原打了个哈欠:“嗯?到柿木町了?”

“早过了!二十分钟前就该下了!你们睡死了!”司机瞪着两人,越前和切原对视一眼,同时低骂出声。

“糟了。”

“真田副部长明天会罚我们跑一百圈。”越前问司机,“那现在到哪了?”

司机不耐烦地指了指窗外的牌子:“青春学园!看不见啊?现在的小孩真是麻烦。”

巴士开走,两人被丢在人行道上。切原掏出手机给真田打电话:“不打会被罚更惨——真田副部长?我们好像坐过站了,现在在……喂?挂了?”他把手机塞回校服外套,“既然都来了,不如趁机逛逛?”

越前有时真怀疑,切原在立海大了一年,怎么没被真田逼到切。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自己这点小错,跟切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以后当正选应该稳了。

两人溜进校门,在校园里闲逛。切原边走边说:“青学的部长厉害的,要不是手冢国,去年立海大就能了。我真想在大赛上跟他打一场。”

“我也想。”

“那可不行,你会输的,我们可是发过誓不能输的。”

“他要是真那么强,你也赢不了。”

“我不会输!”切原身上的刺又竖起来了。越前恍惚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再定睛看时,又消失了。“啊,到了!”

青学网球部正在练多球,球员们在不同位置交替发球接球,动作。越前饶有地看着,切原则摸着下巴点头:“还不错嘛。不过我们得找到手冢!”

越前注意到两个高年级生在盯着他们——一个戴方框眼镜,另一个发型平得奇怪。“喂,切原。”

“请问……你们是谁?看起来不是青学的学生吧?”平头发型的男生走过来,额前的刘海也是平的,越前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发型。

越前耸耸肩,这种时候,让切原这种“惯犯”来圆谎就好。

没想到切原挠挠头,一脸憨笑:“我们是立海大的,就是想来……刺探一下啦!”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抽气声。“刺探?什么意思?搞什么啊?”

混乱中,越前瞥见隔壁球场站着一个人。他为什么,只一眼就确定——那就是切原要找的手冢国。

越前走过去,开口道:“你是青学的部长吧?”

切原摆脱了围上来的人,和越前同时冲到对手冢面前:“喂!你就是手冢国?我是立海大二年级的切原赤也,早就想跟你……”

“滚。”手冢打断他。他和真田差不多高,但身材更瘦,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优等生,眼神却冷得像冰,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那股力量可辨——冷静、锐利,像深海一样不可撼动。

切原也感受到了,他的站姿瞬间绷紧,像只蓄势发的小狼。“别这么严肃嘛,手冢!就打一局,不然你脸上的肌肉会僵掉的!”

话不投机,场面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青学网球部的一个成员眼睛都红了,手里攥着球就朝切原挥过去。

“敢对部长不敬?找死!”

球速快得带起风声,切原却只是微微偏头,轻松躲开。那球没了目标,直直砸向龙马的脸。

龙马眼神一冷。

既然是他们动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随手抄起旁边的球拍,一翻,球像炮弹一样射了回去。

“砰!”

那青学成员被砸得闷哼一声,直接撞翻了旁边的球车。几十颗网球滚得满地都是,三个青学的人捂着脑袋倒在地上,还有五吓得哭爹喊娘,满场乱窜。

切原吹了声口哨,一把抓住龙马的胳膊。“走了走了,再下去要被围殴了。”他转头看向站在人群后的手冢,声音压低,带着点漫不经心,却藏着股狠劲,“手冢,这事没完。下次我一定把你打趴下。”

龙马看着切原的侧脸,突然读懂了那语气里的东西。

那是对网球的极致热爱,是为了变强可以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不懂这种执念,但心里却莫名升起一股战意。

手冢的扫过来,没有温度,也没有怒意,只是平静地落在龙马身上。

“快走!”切原拽着龙马往外跑,正好赶上手冢下令罚跑圈。“他们部里的破事少掺和,危险得很。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要不是你把人砸晕,我们也跑不了这么快……”

“是他自己躲不开。”龙马打断他。

两人吵吵嚷嚷地拐过街角,迎面撞上一个人。

龙马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抬头一看——是个中年女人,头发扎成马尾,严肃。

“对不起,我没看路……越前?”

龙马愣了一下,含糊道了声歉,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切原道歉的声音。

没走几步,切原追了上来。“喂,龙马!那老太婆认识你?”

龙马耸肩。“不认识。”

“切,你那破记性,肯定是以前见过忘了。”切原撇撇嘴,“算了,去赶吧。”

去柿之木坂的路上,切原又睡着了。车到站时,龙马直接把一瓶冷水浇在了他脖子上。

——

地区预选赛上,切原创下了最短比赛纪录。他得意地用球拍拍了拍龙马的背:“看到没?老子厉害吧!”

龙马没说话,只是在接下来的比赛里连发十二个ACE球,把纪录刷新了。

切原气得眼睛都绿了,决赛时直接把纪录抢了回去。

丸井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小鬼真是……除了打架就是比谁更快,也就这点乐子了。”

仁王正把龙马按在地上摩擦,闻言停下动作:“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幼稚?”

“至少我知道什么仗不能打。”丸井高傲地抬着下巴,“成熟就是要懂得用技巧取胜。”他吐出嘴里的草莓味口香糖,“啪”地粘在了切原的头发上。

切原发出一声惨叫,扑过去就揍丸井。两人扭打在一起,撞飞了柳生和尔。要不是真田及时赶到,连柳都猜不到这架会打成什么样。

最后大家都在抠衣服上的口香糖——仁王那家伙把口香糖粘得到处都是,所有人身上都沾了草莓味。好不容易干净,一群人挤上巴士直奔医院。

幸村坐在窗边,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他们进来。

龙马却莫名有点发怵。

——

四月最后一周,龙马第一次打赢了尔。五月第三周,他赢了柳生。

打丸井却用了三次。

“连我都赢不了,还想打赢赤也和莲二?更别说幸村了。”丸井说着,又是一记截击。球撞在边柱上,弹起后突然变向,斜着飞了出去。

龙马盯着那球,心里有数了。

这招比“走钢丝”难多了。丸井的“网前走钢丝”只能在特定用,变化也只有速度和距离。但这“柱击”却能让球随机变向,防不胜防。

不过……丸井用这招时,脚步的节奏很固定,的角度也有问题。

龙马笑了。

有意思。

——

神奈川县大赛上,他们一路横扫,是6-0的比分。唯一的意外是柳搞的恶作剧——把切原和别人凑成双打,后来又把龙马塞去双打。

龙马找不到状态,连球感都没了。搭档的仁王却一句话不说,默默帮他补位,仿佛他们已经搭档了好几年。

龙马咬碎了牙。

下次单打时,他直接用“外旋发球”把对手的球拍打飞了四次。

初,切原看着龙马的眼神带着点阴狠:“你进步太快了……太快了!”

龙马不理他,收拾好球拍转身就走。切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龙马反手肘击,狠狠撞在切原肚子上。

他在校门口拦住真田,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学长,眼神里带着:“我要和切原前辈打一场。”

真田挑了挑眉:“你还不够格。”

“不打怎么知道?”

真田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你封住了柳生的‘发球’,对吧?”

“嗯。”龙马点头。

虽然花了点时间。

真田弦一郎擦身而过,声音冷得像冰:“赢球不只是破掉对手的打法。”

龙马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想明白这个,明天来球场。”真田没回头,黑外套的衣角扫过地面,“我陪你打一场。”

“喏,这个给你。”切原赤也递来一罐葡萄味Ponta,罐身还沾着冰珠,“看你热得跟狗似的。”

龙马接过,指尖触到冰凉的罐身,汗水瞬间被吸走。拉开拉环,气泡“嘶”地炸开,甜丝丝的葡萄味涌进。他仰头灌了一口,才低声道:“谢了。”

切原一屁股坐在上,岔开:“我懂那种感觉。”他抓了抓头发,语气有点闷,“上次输给那三个家伙后,我手抖了一整天,连怎么回家的都忘了。”

龙马挑眉:“真田学长和部长,谁更强?”

切原愣了愣,挠头的动作停住:“说不好……硬要比的话,能力可能差不多,但——”他顿了顿,眼神复杂,“部长给人的感觉更可怕。就是那种,不管你怎么挣扎都赢不了的感觉。”

“他们确实很强。”龙马握紧易拉罐,指节用力到罐身凹下去三个印子,“但还不够。”

还不够赢过那老头。

切原猛地转头看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惊讶的轻响。

“我打赢他们。”切原盯着球场,声音突然变得狠戾,“不然我永远都只能在原地,连像样的网球都打不出来。”

“我也是。”龙马说。

切原“啊?”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

“我也要打赢他们。”龙马重复道,眼神沉下来,“如果连真田、幸村,还有那个手冢都赢不了,我永远都没法那老头。”

龙马按响幸村家的门铃时,闻到满院的青草香。

门没锁,他推开门走进去,才发现这院子简直像个小森林——藤蔓爬满,几棵迷你冷杉立在角落,草坪绿油油的,从花坛一直铺到屋门口。

幸村精市坐在绣球花旁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英文书。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银发泛着柔和的,像画。

龙马走过去,把柳莲二整理的训练报告递给他。

幸村接过,翻了两页,忽然笑了:“小不点,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他抬眼看向龙马,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你家离这儿可不近,柳不会让你特意跑一趟,除非是你自己想来。”

龙马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部长,有没有办法控制球的旋转,让不管对手怎么打,球都会回到自己手里?”

之前丸井文太和切原都说,没什么能让幸村惊讶。果然,幸村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合上书:“你说的是‘Zone’吧?”他摇摇头,“那不是我的专长。不过——”他的笑容突然变得锐利,像藏在花瓣里的刺,“我倒是研究出了破解的方法。知道为什么吗?”

龙马盯着他:“……因为你认识的人里,有人会用这个。”

“答对了。”幸村的笑容更深,像只即将扑食的狼,“那么,小不点,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还是想听听破解的方法?”

龙马皱眉。网球部的学长们都这么爱绕弯子吗?

“都不想。”他转身就走,“再见,部长。”

身后传来幸村低低的自语:“有时候真想直接把青学那帮人叫来,让手冢挨个跟我们的正选打一场,省得这么麻烦。”

几周过去,季节结束了。

龙马每天都输给南次郎,球网对面的老头笑得一脸欠揍。切原则天天找真田单挑,输了就回来把部员当出气筒,连着打赢了十几个。丸井变得神经,尔总是皱着眉,一副紧张的样子。

他们从没说过“不能输”这种话,仿佛赢是理所当然的。但柳莲二指出,立海大还没拿过一场的大赛。

“就算没有幸村,这支队伍也很强。”真田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我们一定会赢。”

幸村像个幽灵,总是在医院和学校间穿梭。就算偶尔来学校,也显得很疏离,甚至有点没精神。以前真田就够强势,但这是第一次,龙马觉得网球部好像变成了真田的地盘。

地区赛开始前四天,幸村在课间拦住龙马,声音压得很低:“周日训练结束后,去赤也的网球俱乐部找我。别告诉任何人。”

“我想让你知道。”幸村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握着球拍,透过他的银发,在地上投下细碎的,“网球不是永恒的。”

这是龙马第一次看到幸村打球。他比年初更瘦了,立海大的队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像挂在衣架上。

“你发球。”

龙马捡起脚边的球,橡胶表面的纹路硌着掌心。他捏着球,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不敢?”幸村挑眉,语气带着点,“再不打,我就当自己赢了。”

龙马眼神一凛,把球抛向空中。

幸村后退一步,摆出完美的接球姿势——角度、站位,刚好能接住他的外旋发球。

球拍击中球的瞬间,龙马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然后,幸村的球拍飞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摇晃,像被风吹得站不稳。

“你父亲是越前南次郎吧?”幸村的声音有点喘,背对着龙马,肩膀微微颤抖,“难怪……”

龙马看着他,突然发现幸村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像个刚学走路的小孩在举保龄球。

局,幸村的突然一软,整个人像湿纸巾一样瘫在地上。

“继续打。”他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锐利,“打完这一局。”

“搞什么啊!”切原赤也把球拍往地上一摔,暴躁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哪个蠢队会在比赛当天集体食物中毒啊?!”

“去看第一轮比赛吗?”真田看向柳莲二,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你应该需要收集数据。”

“我想看手冢学长的比赛!”切原立刻举手。

我也是。龙马在心里。不过切原已经够吵了,他懒得开口。

“冰帝和青学的选手数据我们已经很熟悉了。”柳莲二合上书,推了推眼镜,“我更想调查东京的不动峰和埼玉的绿山,他们队里大部分都是新人。”

龙马靠在观众席的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网球拍的握柄。

奇怪的失落感涌上来。

明明是来看比赛的,可心里总惦记着迹部和手冢的对决。看到切原那家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赛场,跟被手冢传染了似的——那小子一提到手冢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简直魔怔了。

不过首轮比赛确实有点意思。

比如不动峰那个高个子,额头上的痣丑得显眼,球技却意外地硬。龙马挑了挑眉,刚想点评两句,就见切原的脸沉了下来,眼神窄得像把刀——那是他上场前的标准,看来是真盯上人家了。

就在这时,柳莲二合上了笔记本。

“走了,去看冰帝和青学的比赛。”

切原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真的?!我就知道你早计划好了……”

“我们只需要手冢。”真田弦一郎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冰帝里能逼他使出的,只有迹部景吾。不是单打一的队长对决,根本不值得看。”

柳莲二推了推眼镜:“现在过去,刚好赶上开场。”

四人刚走到赛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就炸了过来。

切原咋舌:“靠,这气氛也太夸张了吧?还没到大赛呢!”

龙马的穿过人群,落在场中央那个正昂首阔步的身影上。

迹部景吾。

那家伙走路都带着股嚣张劲儿,活像只开屏的孔雀。龙马撇了撇嘴:“吵死了。这猴子国王真有那么厉害?”

“那是迹部。”真田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这可太罕见了。龙马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莲二适时:“手冢也上场了。”

后来龙马无数次想起这场比赛。

每一次发球,每一次回击,都像是早已写好的剧本。手冢的旋转球划过刁钻的弧线,完美得挑不出错;迹部飞身救球的动作,仿佛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

网球哪有不失误的?可那天的他们,球拍挥动间没有丝毫犹豫,眼神里看不到半分松懈。一个快如闪电,一个稳如泰山,动作却诡异的平衡,谁更占上风。

那根本不是比赛,是一场老友间的舞蹈。哪怕他们是对手也无所谓——没有爱,没有骄傲,甚至没有挫败感,所有都被球拍的挥动碾碎,球的轨迹里,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直到一声闷响。

手冢突然捂住肩膀,身体猛地蜷缩下去。

肌肉和四肢都失去了力气,蓝色的头发垂下来,像朵枯萎的花,缓缓倒在地上。

“……真可惜。”切原的声音带着点不甘,“本来想亲手让手冢前辈弃权的。”

“。”真田的紧锁着赛场,“比赛结果还没出来。”

下一秒,手冢站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场上。

疼痛开始渗透每一次挥拍,荣誉和绝望交织着驱动着他的动作。球不再完美,甚至带着明显的瑕疵,却比任何理想的招式都更有冲击力。

11-12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撑不住了。

25-25的时候,比赛仿佛要拖到天荒地老。

32-31的时候,没人能预测下一秒——选手们已经了数据,了观察,甚至了网球本身。

球拍落下。

迹部飞身扑救,眼睛里烧着疯狂的火焰。

网球不是永恒的。

球擦过球网,落在了界外。

它会失去,而正因为会失去,才显得珍贵。

比赛结束,青学7-6获胜。

#

傍晚准备离开时,他们在夕阳下看到了手冢。

他独自站在那里,脸上、脖子上、队服上是汗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四人走近,真田开口,语气带着训斥:“在比赛中受伤,是不可的松懈。”

沉默了几秒,手冢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们:“放心,大赛时,我会准时回来和你们交手。”

和你们交手?

龙马攥紧了球拍。

是和我吧。

#

“我看了几场你的比赛。”南次郎叼着烟,烟雾缭绕中眯起眼睛,“挺有意思的,不过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龙马瞪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自由国家。”南次郎把脚翘在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行吗?”

龙马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芬达泼他脸上——要不是丸井文太突然冒出来。

“龙马!找你半天了!真田要是知道你半决赛乱跑,非把你绑电上不可——哎?这家伙是谁?”丸井好奇地盯着南次郎,咧嘴一笑,露出颗虎牙。

“我?我就是个路人甲。别管我,赶紧带这小鬼走。”

话音刚落,旁边的赛场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丸井转头:“是青学!他们跟中的比赛好像赢了……”

话没说完,就见南次郎“扑通”一声从上摔了下去。

“你没事吧?”丸井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好得很!”南次郎爬起来摆摆手,嘴里嘀咕着,“得赶紧躲开那个老太婆……”

“啊?”丸井没。

可南次郎已经抓起外套,脚撒就跑。丸井挠了挠头:“这人真奇怪……你认识他?”

“走了。”龙马转身就走,根本不想解释。

丸井追上来,伸手扯了扯他的帽子:“你这小鬼真不可爱!不过比赛好像快结束了——”

两人刚走到立海大对不动峰的赛场门口,就被里面的寂静冻住了。

龙马猛地停下脚步。

所有人都盯着赛场中央,没人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汗水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切原的眼睛红得像血,网球的影子落在地上,像块难看的淤青。

丸井的声音压得极低,连口香糖都忘了嚼:“喂……赤也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速度快得像风,力量狠得像刀。球直奔对手的头、脖子、膝盖——那根本不是网球,是赤裸裸的攻击!他的神经绷得像根拉紧的球拍线,随时都会断裂。

这他妈还是网球吗?

#

“来打一场。”龙马突然开口。

切原猛地转头,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为什么?你也想受伤吗?”

“这么快就忘了我上次说的话?我绝不会输给你。”

切原赤也脸色一沉,语气里带着狠劲:“行啊,到时候可别怪我手下不留。”

三年级的学长们都去医院探望幸村精市了。这次是最后一次手术,成功率只有三成。整个网球部都揪着心,没人敢多问。

偌大的训练场上,只剩下切原和龙马两个。

两人并肩走过停车场,龙马突然开口:“你的眼睛,一直都会变红吗?”

“你屁事!”切原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管好你自己!我可不会手软!”

话音刚落,他就扯下上的负重,狠狠甩在地上。

龙马挑眉,也跟着卸下了自己的负重。

“丑话说在前头,”切原握紧球拍,指节泛白,“别跟我玩什么中途换手的把戏。用左手打!”

“让你用对付手冢的那套战术?”龙马轻笑一声,“我的外旋发球,右手发才更顺手。”

“破解特殊技不是你的专长吗?”切原垂下眼帘,声音冷得像冰,“怎么?不敢接招了……越前龙马?”

龙马的脸瞬间绷紧,手指一紧,球拍嗡鸣作响。

比赛开始。

龙马右手发球,左手挥拍。切原果然能破解外旋发球,而龙马在美国时就习惯了对付右手选手。两人的碎步不相上下,彼此的招式更是烂熟于心,根本占不到便宜。

胜负,看谁的意志更狠,谁的技巧更纯粹。

切原的速度虽然些,但越打越凶,眼神里的血丝越来越密,整个人像头失控的。

“就这点本事?”龙马的声音带着,“你还差得远呢。”

这句话像导火索,点燃了切原最后的理智。他的力量骤然爆发,球拍带着破风之声砸向网球——

剧痛从膝盖传来!

龙马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模糊。他只记得自己拼命想突破极限,想找到更强大的力量……

再醒来时,脖颈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卡鲁宾正蜷在他枕头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窗外的刺眼,龙马挣扎着坐起来,膝盖还隐隐作痛。

下楼时,母亲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昨天是你的队友送你回来的。”母亲一边擦桌子一边说。

龙马含糊地应了一声,抓起网球袋就往外走。

训练场上,所有人的都集中在他身上,连正选队员也不例外。

“怎么了?”龙马拉低棒球帽,遮住半张脸。

真田弦一郎大步走过来,声音比平时更沉,更严肃:“越前,跟我来。”

两人走到体育中心的后门,远离了的视线。

“我问你,”真田盯着他,“昨天下午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龙马皱眉,努力回忆:“切原学长3-1,我当时觉得要输了……然后就醒在家里了。”

“你赢了。6-4。”真田的声音没有起伏。

龙马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真田转身就走,“明天决赛,我们要开个会。”

决赛前夜的战术会议上,切原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他左脸颊贴着创可贴,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看龙马。

“让越前打单打二吧。他肯定能赢。”

龙马耸耸肩。他确实想打决赛,但昨天那场胜利,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切原这种施舍般的态度,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真田一锤定音:“越前的膝盖受伤了。赤也,你去对付不二。”

决赛当天,战况胶着。

柳莲二输掉比赛时,切原用球拍挡住了真田挥下来的拳头。紧接着,真田在单打一的比赛中,直落两盘秒杀了青学那个高大的力量型选手。

就在这场近乎屠杀的比赛开始时,龙马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

他想起了切原突破极限时的疯狂,想起了自己膝盖被击中的剧痛,更想起了最后那记逆转乾坤的扣杀——原来他真的赢了。

决赛结束后的第二天,门铃响了。

龙马打开门,看到的是丸井文太拽着切原的头发,尔则死死钳住切原的胳膊。

“赤也有话跟你说!”丸井嚼着口香糖,笑得一脸得意,“我们就在门外等,说完了再进来!”

龙马让切原进了。

切原在地板上来回踱步,脚步沉重。龙马站在原地,安静。

“……我还是输了。”切原突然停下,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就算突破了以前的极限,还是不够。有时候我真的恨你,”他猛地抬头看了龙马一眼,又低下头,“你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天赋。你只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强,而我永远只能在后面追。”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放弃?”龙马挑眉,“你不想打败那三个人了?不想不惜一切代价成为最强?”

切原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老大。

龙马笑了。

“下次再打的时候,”他说,“努力点,别再输了。”

切原的脸上,既有希望,又带着点羞愧。他挠了挠头,小声说:“嗯。上次弄伤你的膝盖,对不起。”

这时,前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丸井文太冲进来,地大喊:“任务完成!既然都来了,不如一起玩会儿?有什么吃的吗?”

几个人在里玩起了《网球王子》游戏,打到第三局时,切原突然开口:“对了,昨天青学那个老太婆一直盯着你看。你真的不认识她?”

龙马的动作顿了顿,说:“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认识我,但……无所谓。”

一个明媚的夏日午后,幸村精市回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但笑容依旧温柔。他轻轻拍了拍柳莲二的肩膀,又揉了揉切原的头发,最后转向龙马。

那是龙马见过的最耀眼的笑容。

“部长,”龙马抬起头,眼神坚定,“如果我打赢你,能不能去大赛对手冢?”

切原立刻跳起来,不满地嚷嚷:“我想对手冢比你早多了!而且副部长和部长也想!”

幸村看着他们,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少年们的脸上,映出一片灿烂的未来。

“要不咱们石头剪刀布决胜负?”幸村笑着提议,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不过得说好了——我赢才算数。”

网球王子龙马转去立海大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