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站在人潮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拍袋。
身后的冰帝正选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四周是陌生的面孔,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的成年人挤来挤去,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桃城武不见了。菊丸英二那头耀眼的金发也没了踪影。
整个青学网球部的正选,就这么把他甩在了人堆里。
越前抿紧唇,心里有点不爽。明明是跟着大部队走的,怎么就被挤散了?这些人走路都不带看人的吗?
他花了十五分钟才找到登记处。桃城正扒着桌子喊他名字,看见他冲过来时眼睛都瞪圆了。
“你小子跑哪去了?!再晚一分钟登记就截止了!”
越前刚想开口,一道冷冽的视线就钉在了他身上。
手冢国站在队伍最前面,镜片反射着,,只吐出一句:“下次,抓着别人的外套。”
越前撇撇嘴。抓外套?亏他想得出来。他才不要抓菊丸的——那家伙跳来跳去的肯定会把他甩飞;也不要抓桃城的,那笨蛋会笑他笑到明年;更不要抓海堂的,那蛇男绝对会朝他嘶嘶叫。
他把脸往鸭舌帽里埋了埋,暗自决定:下次绝对不会再迷路。
结果下一场比赛,人潮稍微少了点,他还是跟丢了。
十点还差一刻,越前站在陌生的走廊里,烦躁得想踢墙。周围是吵吵嚷嚷的声音,那些大人的对话像苍蝇一样嗡嗡响,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攥紧口袋里的网球,指节泛白。
找到队伍时只剩五分钟,手冢刚要开口训斥,越前差点把口袋里的球砸到他脸上。
“抱歉。”他说得没什么诚意,还是有点气,往桃城身后躲了躲。
桃城拍着他的肩膀笑:“又迷路啦?小不点你是路痴吗?”
越前小声嘀咕:“明明是你们走太快忘了我……”
手冢的扫过来,越前莫名有点紧张。这家伙该不会让他当替补吧?他可不想坐冷板凳。
“别再迷路。”手冢的声音没有起伏。
越前的手指在网球上蹭了蹭。他不想承认,但这人山人海的赛场确实容易走散。手冢要是真让他替补怎么办?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手冢外套的后摆。
手冢脚步一顿,低头看他。眉梢微挑。
越前仰起脸,帽檐遮住了大半,眼睛亮得像淬了冰的网球:“你说抓着别人的,对吧?”
空气瞬间凝固。
菊丸僵在原地,嘴巴张成了O型。桃城猛地转头,生怕手冢看见他快掉下来的下巴。海堂别过脸,研究墙壁上的花纹,肩膀却在微微颤抖。河村隆的嘴一开一合,活像条离水的鱼。大石屏住呼吸,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乾贞治的笔“唰”地掏出来,笔记本翻得哗哗响。就连一直笑眯眯的不二周助,都猛地睁开了眼睛,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所有人都没看见这一幕,却又忍不住用偷瞄。
越前脸上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神似的盯着手冢。
手冢的依旧没变化,只是镜片后的沉了沉。
他转回头,问大石:“登记处在哪个方向?”
大石低头看地图:“啊……那个,等一下……”
“左边第三栋楼。”不二突然开口,明明他刚才根本没看地图。
手冢点头,抬脚往左走。越前抓着他的外套后摆,不紧不地跟着。不二紧随,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只是肩膀在轻轻抖动。
桃城凑到海堂耳边,用气音问:“我们就这么看着?”
海堂嘶了一声:“不然呢?你想上去找死?”
菊丸突然扑过来抓住大石的胳膊,声音都变调了:“小不点疯了吧?他敢抓部长的外套!”
大石干笑两声,试图维持镇定:“走、走吧,再不去就真的跟不上了。”
他们一路小跑追上前面三人,到登记处时,龙崎教练已经在那等着了。
“今天倒是准时。”她扫了一眼队伍,掠过越前抓着外套的手,眼皮都没抬一下。
乾贞治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滑动:龙崎教练无反应,记录。
站在教练身边的樱乃却“啊”地一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乾贞治又写:樱乃同学,震惊,记录。
河村隆凑到乾身边,小声问:“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乾推了推眼镜:“数据不足,无法分析。”
“分析个鬼啊!”桃城翻了个白眼,“那可是越前和部长!”
不二在旁边闷笑,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那天他们打了两场比赛。换场地时,越前又抓住了手冢的外套。桃城看得直抽嘴角,樱乃脸都白了,河村隆赶紧别过脸——这场面他实在不敢看。
越前打第三单打,在菊丸大石的双打进行到一半时去热身。桃城跟着他,憋了半天终于问出口:“你为什么抓部长的外套啊?”
越前正压着,闻言歪了歪头,想了两秒才说:“防止迷路。”
他那场比赛6-1轻松赢了。不二和手冢那天都没上场。
第二天,第三天……后来每次换场地,越前都会抓着手冢的外套。
青学的正选们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来习惯了——反正,只要越前不迷路,只要部长不发火,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赛第四天,只剩四支队伍角逐。
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并肩走着,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却依旧一言不发。
前方球场边,几个陌生队员的窃笑声飘了过来。
“带弟弟来比赛?”一个瘦高的三年级生斜眼打量着越前,语气里满是戏谑。
越前猛地回头,帽檐下的猫眼一闪。手冢也停下脚步,周身气压骤降。越前却没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自从上次走散后,这几乎成了两人的默契。
“还挺黏人。”另一个队员嗤笑。
越前差点翻个白眼,心里暗自发誓要在场上把这几个家伙虐到哭。他正想开口怼回去,手冢突然低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
越前悻悻地撇撇嘴,发出一声轻佻的“切”,然后对着那几个家伙露出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场上见。”
说完,他跟着手冢走向己方场地。
“哥——哥——”越前拖长语调,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手冢能听见。
手冢瞬间投来杀人般的,越前却忍不住闷笑出声。
瘦高个正好是第三单打,对上越前。
整场比赛,越前只让他拿了三分。赛后握手时,那家伙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想问什么,却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越前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下一次比赛,两人技重施。这次赛场的人比越前之前走散时少了很多,没人明说,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乾贞治的笔记本上,专门有一页记录这诡异现象,却只有寥寥数行。他根本挖不到更多信息——
两人走路时,越前总落后半步,从未相撞。
几乎不说话,偶尔越前看到的东西会嘀咕一句,手冢要么无视,要么嗯一声。
时不时毫无地互瞪,眼神交锋火花。
只有不二周助和大石秀一郎敢上前搭话,而两人对这种相处模式似乎毫无不适。
乾贞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无解的谜题快把他逼疯了。
他们顺利夺冠,晋级到倒数第二阶段。
赛场人山人海,拥挤的空间连转身都难。
手冢扫到身后的越前,心里暗叹。麻烦了——只要越前的手稍微松一点,就可能被人流冲散。
(他突然想起越前也是顶尖网球选手,这种应该不会发生,但他刻意忽略了这个念头。)
手冢没回头,直接伸出手臂。越前愣住了,这还是他开始捉弄手冢以来,第一次看到对方主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小手,紧紧攥住了手冢的。
两人并肩走向球场,留下身后一群队员面面相觑。
幸好越前攥得紧。人群不顾及私人空间,哪怕他们是明显的。一伙人横冲直撞过来,一个狠狠撞在越前身上。他手一松,差点被冲开。
手冢眼疾手快,反手扣住他的小臂,猛地把他拉回身边。
直到越前用另一只手也缠上手冢的,手冢都没松开。越前隐约听到他说了句什么,却被嘈杂的人声盖过。
手冢无奈地俯身,凑到越前耳边:“我不相信你能抓稳。”
声音不大,越前却了。他心里嘀咕,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的手顺着手臂滑下去,指尖相触,最后紧紧握在了一起。
没人看对方,却都没松手。
手冢暗自庆幸——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只是心脏莫名跳得飞快。
第二天,人少了很多,越前就算不抓着衣角也不会迷路。
可他还是攥着手冢的。手冢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老茧,还有脉搏在自己间轻轻跳动。他刻意不去想这些。
桃城武凑过来问:“谁知道这俩到底怎么回事?”
菊丸英二摇头:“你跟越前最熟,要知道也是你知道吧?”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大石或不二或许,大石比较好问。”
“去问越前?”河村隆提议。
桃城武叹气:“那家伙嘴紧得很。”
乾贞治翻开笔记本,上面只有七行数据:“他们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多奇怪。”
“不过挺可爱的啊。”菊丸英二托着下巴,“可惜不二太,不然说不定会透露点什么。”
“找大石试试。”乾贞治说。
菊丸英二找到大石,得到的却是一句:“鬼知道啊!”
菊丸彻底放弃了。
倒数第二阶段最后一天,越前依旧牵着手上的手走向球场。
人少得根本不需要用“防止走散”当借口。手冢告诉自己,等赢了这场,晋级决赛后,一定要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么当初会主动伸手,为什么一直没松开。
赢下比赛再说。
他们要进决赛。
“所以我们进四强了,部长?”越前龙马凑过来问。
手冢国脚步一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嗯。”他应了声,扫过越前紧握的手。少年的手掌比他小一圈,温度却高得惊人,像团小火苗贴在他手心里。
越前忽然咧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那笑容里藏着点坏,明显是在幸灾乐祸——他们队连输两场,这小子还笑得出来。
“行吧。”越前又笑了笑,赶紧别开脸。刚才手冢看他的眼神太温柔,像春日里的,晃得他心跳都乱了。他才不要承认,被手冢这么看着,心里有点甜丝丝的。
越前的比赛打了整整十三局,五个小时。比他过去任何一场都要。
最后一分落地时,他感觉力气都被抽干了,几乎要瘫在球场上。但他还是撑着站了起来,跟对手握手时,肚子一直在打颤。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眼底的疲惫。
刚走下场,就撞上手冢的视线。
越前没抬头,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打得不错。”
他心里一暖,又有点别扭。这算表扬吗?还是在敷衍?
“谢谢。”越前声音低哑,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他拧开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半瓶,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找棵树睡一觉。
但手冢说得对,不二周助马上要上场了。越前咬咬牙,挪到铁丝网边,死死盯着。上的暂时被抛到脑后,他可不能错过不二的比赛。
不二赢了。
手冢不用上场了。
越前心里有点失落,他还想再看手冢打球呢。但随即又松了口气——抖得更厉害了,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回大巴的路上,越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习惯性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手冢的手。
等反应过来时,两人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越前脑子昏昏沉沉的,是倦意,但还是了一瞬——他们是回学校,又不是去什么陌生地方,干嘛要牵手?
手冢肯定也知道啊。可他没松手,也没说话。越前想了想,也没松开。
九个身影走向大巴,穿着青学的蓝白队服。越前偷偷用拇指摩挲手冢的,忽然发现手冢的耳根红了,一直蔓延到脸颊。他憋住笑,没敢声张。直到后来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你没上场。”越前靠在背上,又打了个哈欠。
“嗯。”周围吵吵嚷嚷的,他们的对话倒像是悄悄话。
越前挑眉,语气得意:“他们比你想象的菜?”
手冢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是。”
越前愣住了。他想问为什么,可手冢的眼神太温柔,像含着水,把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大巴上,越前靠在手冢肩膀上睡着了。上车时他们松开了手,但睡梦中,他无意识地抓住了手冢的外套衣角,攥得紧紧的。
手冢都在盯着那只抓着他外套的手,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这种感觉,算什么?
第二天,训练取消了。
放学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越前刚走进高年级厕所,就被不二周助堵在了门口。
镜子里,不二的异常严肃。
“你在干什么?”不二问。
手冢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二眼神一凛:“手冢国。”
“说点。”手冢不是在逃避,他是真的不知道不二想问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问?”
“因为你得小心点。”不二的声音沉了下去。
手冢想起第一次和越前打球的场景。越前摔在地上,眼神空洞,脸颊通红,是屈辱。
“我知道。”手冢说。他当然知道,越前现在已经很强了,强到能接住他所有的球,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护着他。
不二却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手冢一愣。
两人对视了,不二忽然笑了,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有意思。”不二的笑容里藏着点恶意,“你真的喜欢他,对吧?”
不二走了。手冢闭上眼睛,心里一片茫然。不二说出来了,在他自己都没承认之前。
后来,他们又一起打球了。在一个没人知道的球场。
越前挥拍时,忽然想到——这算约会吗?他们这种,约会该是什么样的?大概就是这样吧,一起打球,汗流浃背,却觉得很开心。
他们打了好几个小时,早就了一局的时间,但比分一直记在心里。手冢赢了,但和上次相比,分差缩小了很多。越前眼睛亮晶晶的,明显在想——下次一定能赢。
这次他们一起换衣服,一起离开球场。手冢把靠近越前的那只手往外伸了伸。越前立刻上钩,抓住他的,轻轻捏了捏。
“去吃饭吗,部长?”越前问。
手冢心里一松。他本来还不敢主动开口,怕被拒绝,又怕说再见。
吃完饭,是越前伸出了手。手冢毫不犹豫地握住,手指交叉相扣。外面有点冷,越前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偷偷想——手冢的手真暖和啊。刚想到这里,脸颊就热了起来。
他们要坐不同的电车。越前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见。最后,他只是用拇指蹭了蹭手冢的掌心,低声说:“明天见。”
决赛在明天。不知怎么的,大家都聚到了河村隆的餐馆里。
越前和手冢没坐在一起。但所有人都心不宣,偶尔会瞟他们两眼,菊丸英二和桃城武,眼神里是。
“你知不知道——”菊丸含糊地开口,话没说完就顿住了。
“不知道。”
“怎么可能连你都不知道?”
“没知道。”
两人同时闭嘴,低头猛扒面前的寿司。比起猜测部长那扑朔迷离的生活,还是三文鱼的肥美更能安抚胃袋,也不至于让空气尴尬到结冰。
桃城咬着筷子,偷偷瞥了眼旁边的越前。
按理说,最好的该无话不谈吧?可越前那家伙,从刚才起就只顾着戳金枪鱼寿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桃城心里嘀咕——算了,是越前啊,指望他主动开口才怪。
餐桌另一头,手冢和越前突然对视一眼。
几乎是同时,迹部(划掉)乾贞治掏出小本本,笔尖飞快地在纸上划过。他早就想问了,手冢和越前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气氛,简直比他最新研发的蔬菜汁还让人好奇。可上下,连最的菊丸都憋着没问,桃城更是聋作哑。
乾贞治摸了摸下巴——桃城明明最可能从越前嘴里套出话,却偏偏死。
只有不二,地转着茶杯,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这家伙肯定知道什么,但除非变得足够有趣,否则他绝对不会说。
夜幕悄悄降临,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给每个人的头发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大家陆续散去,明天就是大赛决赛,每个人心里都揣着和紧张。
大石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街边网球场时,脚步突然顿住。
场地中央,手冢和越前隔着球网站着。
手冢脸上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而越前——那个永远把白色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家伙,此刻正把帽子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握着球拍,抬头望着手冢。
大石屏住呼吸,悄悄从旁边绕过去。明亮的球场不到他走的暗巷,他也不想打扰那两人之间的氛围。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大石才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样也挺好。
突然,身后传来球拍落地的声响。
大石身体一僵,脚步停在原地。
他想回头,却又硬生生忍住。
有些画面,还是不看为妙。
三天后,大赛决赛结束。
青学拿下冠军。
九个人浩浩荡荡冲进河村家的寿司店,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
桃城和海堂一边抢最后一块三文鱼寿司,一边吵得面红耳赤;大石和河村坐在不二对面,听他斯理地分析刚才的比赛;菊丸像只的猫,在每个人身边窜来窜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只有手冢和越前,安静地坐在角落,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离谱,几乎要挨在一起。
大石看到这一幕,偷偷笑了。
不二也笑了,眼里闪着了然的。
“吵死了。”手冢看向越前,语气里却没有真的不满。
“嗯。”越前应了一声,嘴角却微微勾起。
“。”越前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点调侃。
手冢站起身:“吃完了?”
越前点头。
两人悄无声息地往门口走,直到菊丸的大嗓门炸开,才被众人注意到。
“你们去哪?”菊丸的声音里,藏着压抑了的好奇。
越前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约会。明天见。”
两人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手已经牵在了一起。
夕阳的余晖透过敞开的门,短暂地了相拥的两人,随后门被,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寿司店里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约会?!”
“部长和越前?!”
“他们什么时候——”
没人能消化眼前发生的一切。
店外,手冢听到里面的骚动,无奈地叹了口气。越前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走吧,部长。”越前拉了拉手冢的胳膊。
以手冢的力气,就算越前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也能纹丝不动。毕竟越前那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手冢还是跟着走了,反而反手一拉,让两人贴得更近。
他们朝着手冢家的方向走去。晚风意外地凉,两人却因为彼此的体温,而感到一阵暖意。
“我们是不是该委婉点?”越前问。
离寿司店才三四十米,里面的尖叫声还能地传来。突然一声巨响,像是菊丸打翻了什么东西。手冢眉头微蹙。
“或许吧。”手冢说,耳边传来越前的笑声。
好像确实有点好笑。
“走了。”
手冢感到一阵温暖,即使晚风再凉也不在乎。
越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