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三杯,盐巴柠檬。
谁都不想回家。
龙舌三杯,盐巴柠檬。
我忘了地址。
在梦的国度里……
(节选自金斯托尼《三杯龙舌》,斯洛文尼亚语原版《Tri prste tekile》)
哈莉手指紧扣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强忍着没让嘴角抽搐,更没让杀意破体而出。
那些小崽子……他在心里咬牙切齿。要不是怕惹麻烦,他早把那几个混蛋掐死了。
得从头说。
哈莉——在日本用的化名是羽鸟——本以为这次度假能点。远离那些烦人的家伙,不管是纠缠了他一辈子的黑魔王,还是去年冒出来的山寨货,或是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少爷,还有哭哭啼啼想当波特夫人的女巫们……他只想好好歇口气,这点要求很过分吗?
显然,是的。
羽鸟对着海面冷哼一声,海风卷起他额前的黑发,露出那双金绿异色的眼眸。
【闪回】
“假期打算去哪?”
问话的是手冢国晴,语气平和得让羽鸟没多想就答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就该闭嘴的。
羽鸟啜了口抹茶,淡淡道:“离开日本一阵子,去巴厘岛看看。”
手冢国晴花白的眉毛挑了挑:“巴厘岛?这个季节可是雨季。”
“我知道。”羽鸟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但我真的需要……远离一切。”
他没说完,手冢国晴却了然地点点头,重新落回棋盘。羽鸟这局棋走得刁钻,把老人家逼到了绝境。
两人都没注意到,走廊尽头有个戴细框眼镜的影子一闪而过。那影子手里还攥着本笔记本,上面写着“巴厘岛攻略”四个大字。
【闪回结束】
“部长……”越前龙马的声音拖得老长,帽檐下的猫眼盯着手冢国,“你假期去哪?”
手冢推了推眼镜,吐出两个字:“巴厘岛。”
“啥——?!”
青学网球部的成员们集体炸了。桃城武嘴里的都掉了,菊丸英二直接挂到了大石秀一郎身上。
不二周助眯着眼笑:“巴厘岛?现在可是雨季哦,部长不是最讨厌潮湿的地方吗?”
没错,手冢国的死穴就是雨季。自从手肘受伤后,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哪怕后来被那位绿眼睛的前教练治好了,他对潮湿的厌恶也没消。
整个青学都知道,只要天气预报说要下雨,训练量就得翻倍——谁让部长呢?
手冢的耳根悄悄红了。
就一点点,但足够让不二周助的蓝眼睛睁开一条缝。
“羽鸟老师。”
手冢只说了四个字,不二却瞬间明白了。
哦豁。
他这位冰山部长,暗恋那位绿眼睛的前教练?
不二不怪他。羽鸟老师确实很有——对迹部景吾的财富不屑一顾,对他这位“天才”也没特殊。他就是羽鸟,毒舌又 cynical,从不给蠢货留面子,也从不掩饰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直到大赛结束,不二对这位偶像级的前教练还是知之甚少。
就连数据狂乾贞治都查不到羽鸟的资料。这可把乾气坏了,他的数据库里有漏网之鱼?简直是对他专业的侮辱!
青学众人第一次集体傻眼,是越前龙马开启最后一道门的时候。但想想也正常,毕竟他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那位“樱花中的武士”。
可第二次傻眼,是看到越前南次郎和羽鸟老师打招呼——那熟稔的样子,活像认识了几十年的老友。
【闪回】
“这……这是……天衣无缝的极致!”
观众席彻底。
越前龙马刚才还被幸村精市压着打,转眼间就像换了个人,自信得几乎耀眼。他像猫戏老鼠似的耍着幸村,嘴角勾起嚣张的笑:“好玩吗?”
声音传遍整个球场,看台上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
幸村精市盯着他,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正准备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喂,老太婆。”
一个穿着破旧僧袍、头发乱得像鸡窝的男人挠着肚子走过来,肚子上还印着“大笨蛋”三个字。手冢国看到他这副模样,差点没忍住皱眉。
桃城武倒是炸了:“老头!你谁啊?”
龙崎堇却笑了,对着那男人嗔道:“南次郎!你儿子终于追上你的脚步了。”
乾贞治手里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越前南次郎?!”他失声叫道,“龙马君是那个传说中的武士的儿子?!”
青学众人再次集体石化。
只有手冢国没太惊讶——他早就怀疑了。越前龙马刚时用的是南次郎的模仿风格,只是后来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路数。但手冢总觉得,那模仿之下藏着更可怕的东西,比天衣无缝还要危险。
要是那东西爆发出来,他绝对挡不住。
这个念头让手冢的心脏猛地一缩。
桃城武结巴着问:“所、所以龙马君才能开启天衣无缝?”
越前南次郎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抹痞笑:“小子,你错了。”
他的越过人群,落在场边一棵椰子树下。那里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靠在树干上。
“根本就没有天衣无缝的极致。”
越前南次郎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炸在众人耳边。
“那小子现在用的,是比天衣无缝更原始、更野蛮的东西——”
他顿了顿,看向那个风衣男人,笑道:“对吧,羽鸟?”
椰子树下的男人抬起头,金绿异色的眼眸在闪了闪。他举起,对着越前南次郎遥遥一敬。
龙舌的,似乎飘遍了整个球场。
球场上的风都带着火药味。
幸村精市咬着牙,挥拍的手臂青筋暴起。对面那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少年,正一脸轻松地和他对拉。
不,不是轻松。是……玩得开心?
幸村肺都快气炸了。
他可是立海大的帝王!是经历过地狱般复健、硬生生从上爬回赛场的男人!这小鬼把他的当成游戏?
更可气的是,那小鬼眼里的戏谑——他知道自己看穿了他的意图,还这么做!
幸村脑海里闪过复健室里冰冷的器械,闪过队友们的眼神,闪过那个总在深夜送来热汤的身影。
“网球有趣吗?”
狗屁!
幸村猛地发力,球拍重重击中球的两侧——
“砰!”
球像被撕裂的流星,带着破空声砸向越前龙马的场地。
观众席瞬间炸了:“是幸村!他接住了越前的武士抽击!还同时打在了球的两半上!”
场边的真田弦一郎死死攥着栏杆,指节泛白。他看着幸村额角的汗,心脏像被塞进笼子的,疯狂撞击着肋骨。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自己不能上场帮他?
越前龙马盯着飞来的球,瞳孔里的金色骤然染上墨绿。他缓缓举起球拍,动作得像电影里的镜头。
“这一分,我会拿下。”
声音不大,却像钉子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为了青学,为了队友,为了成为青学的支柱,为了老爸,为了对手,为了龙……还有,为了那个总在暗处看着他的人。
越前翻转,球拍精准地击中球的两半。
球落地的瞬间,死寂。
“比赛结束——,越前龙马!比分6-4!”
解说员的声音像惊雷炸响,观众席瞬间。青学的队员们疯了似的冲进场,把越前龙马高高抛起。
不二周助靠在围栏上,看着被队友的少年,嘴角勾起。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手冢国:“看来我们做到了,日本第一。”
手冢的望着的人群,喉结动了动:“嗯。”
不二的笑容突然变得有点狡黠:“终于能看到你笑了?”
手冢猛地瞪大眼睛,随即咳嗽一声,板起脸:“不二,别胡说。”
耳根却悄悄红了。
不二挑眉,朝旁边努了努嘴。
乾贞治的绷带下传出低笑,手里的摄像机正对着手冢——那个百年难遇的笑容,已经被记录下来。
“太天真了,手冢。”乾推了推眼镜,镜片,“香老师会很喜欢这盘录像带的。”
看台上,越前南次郎叉着,看着被抛起的儿子,得意得鼻子都快翘上天。他转头看向龙崎堇:“喂,老太婆,你们那个神秘教练呢?怎么不见人影?”
龙崎堇笑得神秘:“医院那边有事找他。”
越前南次郎更痒了。青学这阵子突飞猛进,肯定是这个替补教练的功劳!龙崎这老太婆嘴紧得很,连他儿子都不肯透露半句。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是敌是友。
观众席的角落里,羽鸟(注:原文Hatori,这里用常见译名)听到欢呼声,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正琢磨着怎么混进场,就听见有人喊他。
“喂!小鬼!过来!”
龙崎堇的大嗓门差点震聋越前南次郎的耳朵。他刚要抱怨,视线突然凝固在走来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有着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怎么?色老头,见了鬼?”
越前南次郎眼睛都直了:“你……你是……不可能!我肯定是喝多了!”
羽鸟挑眉,笑容变得邪恶:“那我提醒你一下——粉色丁字裤,还有龙舌。”
越前南次郎脸瞬间白了:“喂喂喂!你答应过不说的!”
“我答应过吗?”羽鸟笑得无辜,“hentai假面(变态假面)?”
周围的人集体打了个寒颤。这家伙手里攥着越前南次郎的黑历史!
龙崎堇眯起眼:“南次郎,他到底是谁?”
越前南次郎冷汗直流:“没、没什么!”
羽鸟的笑容更冷了:“没什么?那不如我们去喝几杯龙舌?”
越前南次郎彻底蔫了。
真田突然炸毛:“你说什么?!你就是那个唯一赢过越前南次郎的‘自由人’?!”
瞬间安静。
青学的队员们瞪大眼睛:他们的临时教练,是传说中从未败过的网球之神?!
幸村和迹部景吾(注:原文Atobe,这里常见角色名)也懵了——难怪青学能打赢立海大!
羽鸟扶额叹气:“都说了不重要……”
“不重要?!”真田怒吼,“你是唯一战胜过越前南次郎的人!是传说中的才!职业生涯从未败绩!这叫不重要?!”
越前龙马摘下帽子,金色的眼睛里闪着好奇。
原来,那个总在深夜陪他练球、总在他输球时递来毛巾的人,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羽鸟看着围过来的人群,无奈地笑了。
风掠过球场,带着胜利的味道。
青学的新支柱站在中央,传说中的教练站在他身边。
正好,未来可期。
Hatori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指尖还沾着训练场的尘土。
“我没耍你们。”他声音冷硬,视线扫过对面黑着脸的幸村精市,“那些小子自己练出来的,我不过是指了条明路。”
幸村突然低笑出声,尾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一声让青学和立海大的队员同时绷紧了神经。
“羽鸟教练……”幸村缓步上前,蓝紫色的眼眸像淬了毒的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Hatori心里咯噔一下。
除了不二周助,整个立海大就属幸村最会笑里藏刀。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强镇定:“什么事?”
“医院那次。”幸村停下脚步,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我们认识半年,你提过自己会打球吗?说过你是青学的教练吗?”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厉:“还是说——你打算永远瞒着我们,你就是传说中的‘自由人’?”
Hatori瞳孔骤缩。
换作旁人,此刻早该跪地求饶。但他见过的风浪比这厉害百倍,只是盯着幸村的眼睛,淡淡道:“我的事,与你。我来青学只是临时帮忙,没想过暴露身份。至于那个绰号……”
他猛地转头,狠狠瞪向场边的龙崎堇:“都是某个老糊涂瞎喊的!”
龙崎堇却像没听见,抬手就往旁边的南次郎眼了一拳。
“嗷——!”南次郎疼得龇牙咧嘴,捂着直跳脚,“老太婆你疯了?不是说好永远不提——”
“闭嘴!”龙崎堇的拐杖“笃笃”戳地,“要不是你当年多嘴,他至于被缠到现在?”
所有人的瞬间聚焦在南次郎身上。
Hatori更是目眦欲裂:“那个破绰号是你传出去的?!”
南次郎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龙马站在人群后,金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他当然知道“自由人”。
父亲南次郎的里,永远绕不开这个名字。那人是父亲唯一承认的劲敌——能接住“武士抽击”的杀招,甚至能在比赛中逼出“无我境界”。父亲说过,“自由人”的球路就像空气,无孔,又无从捉摸。
龙马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赢父亲后去找“自由人”较量。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是天天跟在青学身后的临时教练!
“老爸。”龙马帽檐下的眼睛闪着愠怒,“你太过分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想找“自由人”,却从来没提过Hatori的身份!
龙崎堇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引得侧目。不二周助也跟着笑起来,连带着手冢国的嘴角都抽了抽。
Hatori捂脸长叹,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场风波过后,大赛的青学对立海大之战,被了日本网球史册——人们说,这是最强网球世代的开端。
而私下里——
Hatori每天都被一群网球疯子围堵,求着要和他打一场。河村寿司店的营业额创了历史新高,青学、立海大,甚至冰帝的人都挤在店里庆祝。迹部景吾更是一反常态,天天跟在Hatori身后献殷勤,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大型犬。
“没想到迹部也有今天啊。”南次郎拍着Hatori的肩膀狂笑,“你这‘自由人’的可以啊!”
Hatori瞥了他一眼,道:“哦?要不要我说说你当年穿粉色丁字裤喝龙舌的事?”
南次郎的笑声戛然而止,捂着嘴溜得比还快。
这一幕让所有队员都好奇得抓心挠肝——Hatori到底捏着南次郎什么把柄?
只有龙马和龙心里。
他们从小听父亲讲“自由人”的长大。父亲提起那人时,眼里总是带着敬畏和不甘。而现在,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就在眼前。
龙马握紧了球拍,金色的眼眸燃起斗志。
总有一天,他要打赢Hatori。
场边的乾贞治和忍足侑士正疯狂记录着数据,吓得周围人纷纷绕道。
一年后的大赛官方报道里,只有一句话——
“这是日本网球史上最强世代的诞生。”
没人知道,这个世代的开端,是从一个临时教练的身份开始的。
没人知道,私底下的羽鸟被各路网球选手围得水泄不通。
“大神!和我打一场吧!”
“求指导!就一局!”
“您的反手太绝了!教教我!”
要不是那群半大的小子冲过来救场,他怕是要被这群“饿狼”生吞活剥。
河村寿司店挤得满满当当。各校的网球疯子们吵吵嚷嚷,炫耀着最近的战绩,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天花板上。
混乱中心,羽鸟和南次郎却笑得像两个偷喝了的小孩,扯着嗓子回忆当年的糗事。
/回忆结束/
可现在,羽鸟只想骂娘。
他那点小心思,根本没按计划来。
没错,他是躲了。可这能怪他吗?他就是想几天,离那些破事远点儿,离那群精力过剩的小屁孩远点儿——那群小屁孩!
所以他说要去巴厘岛度假。
没撒谎,真没撒谎。他确实在巴厘岛了三天,然后才用门钥匙溜回日本,直奔那家以温泉闻名的。
完美计划,天衣无缝……
去他娘的迹部家!
他住的那家,是迹部财团的产业!
从那一刻起,一切都完了。
前一秒他还在美滋滋地享用怀石料理,看着夕阳把海面染成熔金。下一秒,喉咙里的茶就差点喷出来——他被伏击了!
迹部那个臭屁的家伙,带着立海大那两个怪物,还有越前家的小不点,堵了个正着!
丢人!太他妈丢人了!
羽鸟仰头瞪着满天星斗,里憋着一股窝囊气。要是换个怂点的,早哭爹喊娘了。可他是谁?要是让疯眼汉穆迪知道,他最得意的学生,被五个连飞机失事都没经历过的麻瓜小鬼堵了?那老家伙怕是要从坟里爬出来抽他!
羽鸟长叹一声,指尖捻着浴衣领口。灰色的浴衣右胸上绣着的标志,金线在下泛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
他又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那场被黄的完美假期……
/回忆开始/
羽鸟靠在和室的木栏上,鼻尖萦绕着木头的和石缝里青苔的湿意,角落里的插花得恰到好处,像极了古画里的意境。这家把古风和现代感揉得绝妙,设计师绝对是个天才。
他端起青瓷茶杯,深吸一口抹茶的苦香气,又飘向了远处的夕阳。
“又是一天啊……”他低声呢喃,“自由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细框眼镜后的绿眼睛望着渐暗的天色,满足里藏着一丝道不明的然。
离开英国,快一年半了。
一年前,他扔掉了旧名字,旧身份,旧朋友,成了现在的朝仓羽鸟。
学日语真他妈遭罪,要不是找妖精买了几块语言水晶作弊,他怕是要被五十音图逼疯。可值了——他终于摆脱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朋友”,那些整天烦他的家伙。
英国有什么好留恋的?偏见、老古董、,到处都是。卢平有唐和泰迪,韦斯莱家好好的,赫敏……听说她正在和罗恩离婚,和布莱斯走得近了。纳威娶了卢娜,马上要当爹了。德拉科忙着修复家族,韦斯莱双子的笑话商店越做越大……
而他呢?他在自己选的世界里活得自在。研究各地的文化,重新拿起网球拍活动老骨头。一开始还因为战争留下的旧伤有点吃力,可很快就找回了感觉——“自由人”的绰号,也跟着回来了。
保佑,还好他用了隐身咒,不然早被那群想踩着他出名的选手围堵了。
该死的南次郎,发明什么破绰号……
羽鸟揉了揉眉心,这事儿确实赖他。他的网球技术太了,反应快,耐力足,再加上战争里练出来的敏锐——输?他丢不起那个人!
网球是他藏得最深的爱好。知道的没几个:卢娜,没人信她的话,他俩还在有求应屋里打过几场;纳威,只看不说;还有个意外——一个斯莱特林。
他不想碰父亲当年玩的魁地奇,那玩意儿太危险,他只想安安静静当个透明人。所以网球成了他的心头好,他打得开心,对手气得跳脚,完美。
羽鸟满足地叹了口气,刚把茶送到嘴边——
“你以为能逃得过本大爷的手掌心?”
熟悉到让人牙痒的声音,从背后炸响。
羽鸟一口茶直接呛进了气管,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好不容易把茶咽下去,没好气地回头:“我本来差点就成功了。”
迹部发出一声 indignation的冷哼,羽鸟理都不理:“我怎么知道,我的假期会自动变成‘带娃假期’?”
把心里的火气撒完,他才平静地吐了口气:“行了,别烦我,我要看夕阳。滚。”
他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迹部的脸都绿了——怕是没人敢这么对迹部财团的继承人说话吧?
“你知道本大爷可以取消你的预订吗?”迹部挑眉,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羽鸟的绿眼睛懒洋洋地眨了眨:“知道啊。”
他笑得人畜无害:“可那样你就没机会和我在一起了。而且你也,我要想溜,你那些所谓的‘安保’……”
尾音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现在不一样了。”迹部下巴一抬,得像只开屏的孔雀,“本大爷已经升级了安保系统。”
羽鸟顿了顿,翠绿的眸子对上那双坚定的黑眸。“你真以为我把所有‘小把戏’都教给你了?”他语气平淡地问道,那随意的口吻让旁观的几人差点被呛到——“小把戏”三个字里那点道不明的暗示。
手冢的眉梢危险地跳了跳。够了,他下定决心。等这场混乱的谈话结束,他一定要把迹部拖到一边,逼他把话说。他知道羽鸟教过这位“女王”一些防身的行业技巧,但羽鸟刚才的话明显不止于此……那些“小把戏”,听着就不对劲。
没错,手冢国吃醋了。吃的还是迹部的醋,偏偏是迹部景吾。
想想都觉得憋屈。
“我记得你说过要去巴厘岛度假。”他低声开口,成功把羽鸟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翠绿的眸子眨了眨。“我是去了啊。”羽鸟坦然承认,这话让迹部眼睛都瞪圆了,连不二那双眯成缝的眼都倏地睁开,露出钻石般锐利的蓝眸。
“是吗……可所有机场的记录里都查不到你的踪迹哦。”不二反唇相讥,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像鲨鱼一样——“和善”的微笑。
羽鸟面无地瞥了他一眼。“看来你已经开始发展黑客事业了?”他语气干涩地吐槽,那嘲讽的调子让这位长相偏柔的少年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再说了,我有朋友愿意帮我安排匿名出行。我料到假期可能会有人打扰,所以就自己想办法避开了。至于怎么操作、什么时候走的,真的你们的事。”
羽鸟的回答让众人哑口无言。如果他真去了巴厘岛,那要隐瞒行踪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而且没几个人能有这么快的,能像弹指间一样往返两地吧?
羽鸟到底是什么人,能随手调动这么多资源?
迹部垂下头。“我刚才的无知之言。”他低声道,语气难得地收敛,“本大爷只是想和你多一会儿。”
羽鸟叹了口气。迹部现在的样子,活像只刚尿了地板、正万分愧疚的小狗。不过羽鸟心里,这货下次还敢——至少肯定还会犯同样的“错”。根本防不住。
“行吧,这下我的假期彻底泡汤了。”他认命地想,“明明一开始还挺好的……”
“坐吧,我又不会吃人。”他轻声说,示意他们找位置坐下。
几人立刻做——连龙马都不例外。
毕竟没人想惹毛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吗?
/回忆结束/
羽鸟盯着眼前的景象,眼神凝固了。
这群小鬼敢闯进他的卧室!
好吧,严格来说不是他的卧室,只是他租的房间,但明明是单人房……现在倒好,挤了五个?不对,是?!
他刚从浴室出来,正擦着头发,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毛绒浴巾,一抬头就看见这群小鬼蜷在他的榻榻米上,睡得像死猪一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他们事!
不过平心而论,这画面还挺可爱的。龙马窝在不二和迹部中间,而真田……抱着手冢国不放?
要不是实在太气,羽鸟差点笑出声。谁能想到真田弦一郎——那个严肃刻板、目标明确的立海大“皇帝”,是个爱黏人的主?
他叹了口气,彻底认输。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声音轻得连最敏锐的耳朵都听,紧接着那抹坏笑就扩成了一个灿烂到能把韦斯莱双子都吓破胆的笑容。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黑料素材,到手。”
不过眼下还有个问题没解决:他今晚睡哪儿?
这群小鬼“好心”地占了他的床,现在他要么挤到榻榻米上的人堆里,要么……就没地方睡了。
羽鸟无奈地拿出一条备用毯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反正夜里很暖和,还能看看星星,他没这么悠闲过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那温馨的睡颜,又笑了笑。
“或许……让他们在这里也没那么糟?”他喃喃自语,打了个哈欠,“就这一次。”
结果到了早上,他就后悔了……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某个小鬼头王子爬到了他上,正安详地打着盹。而羽鸟的膀胱,正因为这少年纤细身体带来的压迫感,疯狂地发出抗议。
龙马明明看着那么瘦小,怎么压在上这么重……不过老话说得好,浓缩的都是精华,还真是一点没错。
羽鸟强忍着没叹气,恶狠狠地瞪着上睡得香甜的“”。
今天绝对会是漫长的一天,他敢肯定。
/未完续/